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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队伍没有回家直接来了这里,冯老三夫妇不敢怠慢,整治好饭菜,也没怎么劝酒,吃了饭便想打发人走。冯敏知道二老想什么,她也有点担心,不敢久留,在家里人的簇拥下上了马车,走出去老远还趴在窗边回头看,蔡玠将她拉回来,“等快生产了,将你娘接进府里陪你好不好?”

冯敏觉得感动,也很感谢他的用心,在那柔软的眼神下,除了道谢却说不出别的话来,他以前很急切渴求她的回应,现在只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多、不够好,亲吻她的眉尖道:“敏敏,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时隔半年之久,再进刺史府,车子在二门里停下,冯敏被扶着出来,一看她的肚子,刘妈妈那么稳重的人,都经不住哎呀了一声。伶俐的小丫头早跑在前头去通报,讨赏钱了。

蒋夫人果然很急,等不到人来,先扶着丫头等到阶上,看冯敏走近准备磕头,忙叫红英,“还讲究那些规矩干什么,赶紧扶着你们姨娘,你们两个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家里知会一声,这么远的路,就这么颠着回来了?胆子也太大了。”

年轻人不知事,蒋夫人恼地骂了一通,可心里欢喜,转头叫人请相熟的大夫赶紧来看看,又叮嘱刘妈妈,带人去西院,再将院子收拾一番,原先不知道,万一有什么孕妇忌讳的东西,可不敢马虎。

因着蒋夫人喜形于色的态度,把下头人带的一下将冯敏围了起来,俨然成了一盏脆弱的玻璃灯,生怕磕了碰了。翘着羊角胡的大夫来细细扶过脉,力表没见过这么健康有生命力的孩子,脉象结实的很,蒋夫人心花怒放,这才放心。

上院跟西院是高兴了,对比起来东院就沉默些,芳上一次惹恼大爷,今半句话不敢多说。柳嫣对着众心捧月的冯敏,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终于有孩子了,松口气的同时便是深深的忧虑。

那天离开时看见的那一幕深深印在了她心上,她后来无数次回想、琢磨,再不愿意承认,可隐隐的预感告诉她,她的小家已经被人入侵了。回家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不能再纵容冯敏留在府里了,她要换一个人来生孩子,还没想好怎么过蒋夫人跟蔡玠那一关,孩子已经来了。?

希望冯敏生完孩子赶紧走,怀着这样的愿望,面对众人对西院的奉承,心里多少还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下人就算了,蒋夫人那样的稳重主心骨,对冯敏的态度也不一般起来,柳嫣心里便郁闷地不行,淡淡询问了几句,郁郁寡欢回了自己的院子。

柳嫣心情不好,东院的下人敛声屏气,生怕一个错着成为出气筒,不过,晚上蔡玠过来了,众人齐齐松一口气,只是芳这个爱说爱笑的安静下来,气氛还是有点沉闷。柳嫣心里有气,坐在楠木八仙桌旁,也不说话,要是以往,春鸢也不担心,他们大爷从不跟奶奶过多计较,现在当然还是一样包容,只不过一个懂事的杵在那里,就怕对比。

柳嫣等着蔡玠来哄,他倒是也关心了几句她的身体,还送了从外面买的一些稀罕物,说是给她把玩,之后便再无旁的话。以前也是这个模样,一个闺阁中的人情来往,一个外面的公事应酬,彼此都不感兴趣,也没觉得尴尬无趣,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柳嫣望向看书的那人,微微垂着头,凌厉的五官消瘦流畅,沉稳的气质经过历练内敛,如同一把寒光入鞘的宝剑。父亲母亲给她精心挑选的人中龙凤,她从小就喜欢依赖的人,从未想过要将他分享给别人,哪怕冯敏乖巧懂事也不行,最好她生完孩子乖乖走,她还可以让母亲帮忙给冯敏介绍父亲衙门里的捕头、衙役什么的,对冯敏那种家庭来说,也算高攀了。

紧要的是,这一胎必须得是儿子,可这种事也不是说要儿子就能有儿子的。给冯敏把脉的大夫每个月进刺史府给众位主子请平安脉,柳嫣的身体也经过他的医术调理过,对刺史府的情况心知肚明,却不好信口开河,本来通过把脉分辨男女的法子便是无稽之谈,更不想卷进后宅的妻妾争斗中。

当然也不好拂未来主母的面子,只说自己学艺不精,看不出男女,又暗示能把出来的多半是胡说八道、哄人高兴的,等到瓜熟蒂落自然就知是男是女。谁不知瓜熟蒂落就能清楚男女,这不一句废话嘛,春鸢将话带给柳嫣,柳嫣颇觉失望。

春鸢道:“其实看出来是男是女又如何呢?是个男胎固然好,若是个姑娘咱们也没法子变出个男丁来。”

芳端了一盘庄子里新送的李子进来,她刚从厨房过来,就听厨房几个生育过的厨娘在讨论冯敏这一胎,都说酸儿辣女,说是姨娘嘴巴很壮,什么都吃,几乎一好几顿,不过量很少,吃完总要去院子里逛上小半个时辰消化,根据口味看不出来胎儿的性别。

“不过李婶子说了,这一胎倒像是个姑娘,人都说女儿装扮娘,姨娘那容光焕发的样子,脸上一点斑没长,又亮又紧绷绷的,身上也没怎么长肉,全补到肚子上去了。”现在这时节,难为底下人还能找到李子,全都巴结西院去了,芳噘着嘴,为奶奶不值。

柳嫣听如此说,更加忧虑,转而想起另一位闺中的那位死对头杜大奶奶,“你们说杜芳华怎么就一生一个儿子?前儿婵儿传消息给我,说她好像又怀上了,可真是好命。”

柳婵所嫁的杜家与那位杜大奶奶的娘家出了五服,还有些来往,柳嫣跟杜芳华从闺中就较劲儿,杜芳华的父亲官职不高,不过一个闲散员外郎,可杜家族人有本事的多,家里生意做得大。这手帕交两人,一个家里有钱,一个家里有权,是当时闺阁圈子里的佼佼者,一个骄矜,一个傲慢,谁也看不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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