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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郁繁却躲过了他的手,眉头蹙起来。

陈玄风:“?”

怎么了?难道这五分钟不到,他就注意到了有哪个长得更帅更好看的室友?方舟?还是周珏?

“嗯?”陈玄风不解。

郁繁道:“你还要打扫卫生是不是?现在时间还早,你先打扫卫生吧,一会儿再去逛。”

真要逛,肯定会逛到中午,中午再下午,再晚上,等陈玄风回来都要晚上了。他深知陈玄风的洁癖,晚上打扫卫生不知道要干到什么时候去,万一还打扰室友,人缘也会变差……

看来不是看上了方舟或者周珏,陈玄风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下心来,也许是害怕室友遭受荼毒?

“回来我再打扫,没关系。”

“有关系,现在就打扫。”郁繁觉得自己思虑周全,也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我帮你擦床!我一定把床板擦得干干净净!你晚上睡觉香香的!”

“哈哈哈!”右边床尾的方舟笑出声来。

郁繁:“笑什么?”

方舟道:“弟弟,你和你哥是一个爸妈生的吗?怎么性格完全不一样啊?天差地别。”

郁繁说:“我们不是同一个爸爸,也不是同一个妈妈,都不是。”

因为陈玄风是他的情哥哥。

合情,合理,合心意。

“堂弟还是表弟?”

郁繁:“不告诉你,你也不能说,哥哥。”

陈玄风身上又酥麻了一下,痒痒的,说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是心里有什么在破土而出,“……嗯。”

“盆在哪里?抹布在哪里?”郁繁跃跃欲试,他从来没有搞过卫生,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恋爱脑上头,别说了擦床了,他钻火圈都愿意。

于是,陈玄风拿出桶去接了一桶热水回来,在盆里将水兑得温热,直接拿出他打算换掉的毛巾放进水里再拧出来递给郁繁。

郁繁左右张望:“楼梯在哪里呀?上床没有楼梯吗?”

难道是仗着腿长直接翻上去?

那他可不行。

陈玄风指着他身边的铁的三角形,“踩在这里,爬上去。”

“啊?”郁繁大惊失色,“摔下来怎么办?你有没有摔下来过呀?”

陈玄风摇头:“没有。”

他看着郁繁,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郁繁拎着湿毛巾,不愿意上床去擦床了,磨磨蹭蹭用手指去戳耳陈玄风的手背,“我还是擦桌子吧,你自己擦床好不好?”

方舟趁机吆喝:“那怎么行啊?晚上不能睡得香香的了,弟弟,不要怕。等你考到这里来,也是要睡这种床的。”

他就是看准了郁繁的性格一定娇气胆小,借此嘲笑他。

郁繁一点都不怕,他又不是真的读高三的弟弟。

他是陈玄风的男朋友!

等以后再公开,吓死他们。

“方舟,你欺负他,玄风要是揍你,我们可不拦着。”

“就是,以大欺小。”

郁繁有点尴尬,才不是以大欺小,更像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那我来擦床。”陈玄风也没打算真的让郁小少爷爬上去擦床,他不但可能爬不上去,还有可能摔下来。

“嗯嗯!”郁繁立刻开始擦桌子,从桌子擦到架子,再擦到柜子,然后是椅子。

郁繁蹲下擦椅子的时候往其他人的椅子看了一眼,其他三人的椅子都是各种各样的工学椅,只有陈玄风的椅子是学校发的普通椅子。

这种椅子坐着能舒服吗?

寝室的一切都比较简单,打扫卫生也不怎么花时间,尤其是陈玄风的上床下桌,他的桌子十分整齐有序,只需要擦一擦灰尘和铺好床就行了。

郁繁打扫卫生没什么经验,却很认真,桌子和椅子擦得锃亮如新,他超有成就感。与此同时,陈玄风也铺好了床。郁繁看了眼窄窄的小床,心里很遗憾——这么小,他要是能跟陈玄风挤在一起睡就好了,肯定安全感十足。

大概九点多,陈玄风才带着郁繁下楼,去校区里走走看看,顺便解决还没有着落的早餐。

理工大学很大,湖就有四个,且面积大,湖边种满了樱花树和桃花树,无奈此时是寒冬,草木干枯,毫无生机。只是再过一条大道,就让人眼前一亮。一座建筑前的空地上,纯白与淡粉的花开了一树又一树,仿若四月的春天。

陈玄风见郁繁拿出手机拍照,介绍道:“这是异木棉,冬天也会开花。”

“真好看!”郁繁惊呼,“好浪漫!”

陈玄风已经看得懂郁繁很多动作的意义,听他说完,就主动接过他的手机给他拍照。

他的拍照技术原本平平无奇,现在的水平直线上涨,全都得益于郁繁的指导。

早餐是在西食堂解决的,陈玄风点了两份最简单的鱼粉,郁繁也不挑剔,吃了大半碗,满足地捂着肚子等待陈玄风吃完。

“你跟室友的关系很好吗?”

陈玄风喝着汤:“不错。”

“哦。”郁繁了然,撑着下巴注视着陈玄风,“下楼的时候也有人跟你打招呼,你都认识他们吗?”

陈玄风:“认识,在一起做过金融项目。”

“金融项目啊。”郁繁脑袋空空,一点都听不明白,“你大学毕业以后打算做什么?打算创业吗?”

他的卡里还有好几千万,可以用来给他投资。

到时候陈玄风当董事长,他当股东,夫夫企业就开起来了。

“不打算。”陈玄风没有创业的想法,创业是有远见有视野有资本的人才会做的事情,他自认为哪一样都很差,创业远远不够资格。

郁繁的美好愿望破灭,失望极了。

吃过早餐,陈玄风开车带郁繁去了大学旁影视基地玩,在影视基地旁的陶艺店里玩了一下午,直到夜色降临该去吃晚餐。

一天玩下来,郁繁顾虑陈玄风第二天要上课,不想耽误他的休息时间,满不情愿地提出要回家。

陈玄风将郁繁送回天景府,郁繁坐在座椅上不肯动,黏黏糊糊地抱着陈玄风,“你住寝室,不能跟我打视频通话了,你要想我,发消息给你要及时回,上课不用回,好好听课。”

“嗯。”

郁繁感叹:“总算体会到送孩子读书是什么感觉了,又不舍得,又怕不读书不能成才。”

陈玄风:“……”

“亲一下,晚安吻。”郁繁说。

陈玄风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的唇,一触即分:“没有课我再接你去玩。”

“好。”郁繁魂不守舍。

半小时后,怀着满满好心情,郁繁下车朝着陈玄风挥手,示意陈玄风先回寝室,独自往天景府里走去。

风是凉的,月是圆的,郁繁哼着歌脚步轻快,还在回味着刚才的失神和恍惚,再看布满路灯如同白昼的前路,只觉得他的人生和感情也会像眼前的路一样光明。

郁繁抱着花轻声念叨:“如果十秒内,不,三秒内,这条路畅通无阻,陈玄风就会爱我,我们就会结婚。三、二……”

“郁繁!”前方的转角处乍然惊现一道人影,赫然是许久不见的程享,他脸上带着些许不自然和毫无改变的傲气,直接走到了郁繁的面前,“我知道你一直……”

郁繁脸色霎时一白:“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