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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在这小馆馆了,左右不过是一道菜,好茶好饭奉着我吃了也就罢了,可若是不知好歹,本王迟早也能让你比剩饭剩菜都?不如?!

西?夜星到底是少年身,哪里听过这种?讽刺,他眉骨高高耸起,泄出了一些怒气。

馆主?是何等的眼力,胆儿都?要吓破了,赶紧扯他衣袖,又惊又怒,低声威胁,“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得罪了小郡王,别说是你,还有你妹妹,连你家的祖坟都?得挖一遍!”

“……”

西?夜星垂下眸,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主?动拈了一下小郡王的洒金衣袖,“奴家,奴家方才有些害羞,您不要介怀,跟奴家来。”

小郡王又一次勾住他的指头,仿佛毒物吞咬,他强忍着没有甩开。

西?夜星的房间在绣楼的尽头。

绣楼多以轻薄、绮丽的淡红纱幔装饰,绣着翩翩而来的金漆玉腰奴,西?夜星被这娇小的、陌生的少年权贵牵着走过这一道狭长廊道时,恍惚有一种?被男人迎娶的错觉。

他骤然不适。

好在进了房间后,少年权贵识趣放开了他的手,绕着里头打量了一番,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柜,“你这房间倒是不同?寻常,素净清冷的,倒像一座吃素的佛寺。”

西?夜星没忍住讥了一句,“您年纪轻轻,倒是去过不少房间呢,想必是风月常客了。”

说完他又有一些懊恼。

他是要讨好他,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的!

权贵小郡王也没有恼他,语调高昂,“这倒是我第一次来小倌馆,第一次点了男人的牌。”

“……”

西?夜星不自在别过眼。

肃静的房间并不很隔音,各种?调笑声、喘息声流了进来,这里头还有俩个模样正好、身段俊秀的少年,即便还没发生什么,气氛也旖旎燥热起来。西?夜星决定速战速决,他环到桌旁,亲自倒了一杯茶,“金骏眉,您尝尝。”

小郡王并不接。

这少年权贵浑身浸透骄奢淫/欲的懒散贵气,慢悠悠地说,“怎么,他们?没有教你怎么伺候人?”

真?是多事?。

西?夜星微皱眉心?,暗自忍耐下去,将这杯茶递到他面前。

他不喝。

他又抵近了一些。

他仍不喝。

西?夜星:“……”

真?想泼这小子脸上。

西?夜星微咬舌尖,夹着一丝不耐烦,直接碰到他的唇。

小郡王眉眼微挑。

也许是离得近,他连他唇间的肉纹都?看得清晰,不似一般少年的寡淡平直,反而出色得很夺目,像是泼上一碗带着金粉的玛瑙血。

小郡王叼着茶杯的边缘,一口一口的,慢吞吞的,就着他的手,饮了半盏浓茶。

西?夜星不禁想起他在野外狩猎过的一窝肥绒绒的兔子,要是慢成这样子,怕是喝奶都?赶不上热的。

这小郡王个头长得比他还矮,想必就是小时候没抢到奶。

他生出几分漫然的轻视。

“还有呢,喝完它。”

西?夜星不自觉透出一丝/诱/哄。

这一盏浓茶自然是他精心?准备,就等他昏过去,不知世事?,他再把人往床上一抬,就混过这一夜的良宵。

然而。

他脖颈一凉,被人勾松了领襟,这小郡王再把头一低,嘴里的茶水淅淅沥沥,尽数吐进他衣领内。

?!

西?夜星这一身大部分都?是纱质,里头只?有一层薄薄的软缎,被他这么往里面一吐,从江海倒泻,到春水细流,从颈侧流到胸膛,他身体受惊震颤,粉枇杷的轮廓若隐若现。这小郡王面容艳浓美丽,却拥有着小畜生般的歹毒心?肠,以戏弄众生为乐,“不错,这样顺眼多了。”

他震怒恼羞异常,“你——”

有病是吧?

但后一句他没骂出去。

小郡王两指夹住他的颊肉,“你这发紧的身体,可不像是喜欢男人的,千方百计弄些噱头,把本王钓到这里,又不给?本王吃,如?此戏耍本王,你是有几条命可以顽呢?”

西?夜星见此路不通,立即改换新道,他抱拳道,“小郡王明鉴,草民西?夜星难见天颜,只?得出此下策。”

“喔?你是西?家的漏网之?鱼?看来本王今日错失良宵,却能领得人头钱。”

“……”

这小郡王喉咙里是长了一根毒刺吗?

西?夜星深吸一口气,“小郡王,我凤台西?家,对您,对天子,对息幽,是忠心?耿耿,此番皇后陵墓被毁,我西?家虽有监管不严,却绝非主?谋!”他恨恨道,“可怜我祖父,父亲,被屈打成招,连累我三族夷平!”

小郡王喔了一声,显然,他对此并不上心?,“天子金口玉言,便是再有冤屈又如?何?我侄儿高兴,我才高兴,至于其他人高不高兴,我管他们?的呢。”

佞臣!

这绝对是佞臣!

西?夜星把这吊儿郎当?的小混球在心?里痛骂一千遍,但他自认自己城府尚浅,又无筹码,这年纪轻、又跟天子是叔侄关系的小郡王是他翻案的不二之?选,便忍下怒恨,“小郡王要如?何才肯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您尽管开口,我必为您取来。”

小郡王支着腮肉,歪头道,“你呀。”

“……”

“…………”

西?夜星捏紧泛白指骨,“小郡王莫要开草民玩笑,您府上妖姬美妾众多,草民,草民不擅此道,恐怕会让小郡王不尽兴。”

“那你学嘛。”

他说得轻轻巧巧,西?夜星恨不得抛开顾忌,把这小子掐死。

“哎呀,好没诚意,不好玩,不好玩。”

小郡王拍了拍手,转身要走。

一只?淡褐色的、修长的少年手掌横过他的脸,抵在门?扉,西?夜星脸色青白交加,唇心?快要咬烂,“小郡王,是不是……是不是……给?了您……您就肯替我家翻案?”

他将其中的字词说得含糊模糊,有一种?陷入沼泽地无可奈何的湿软与羞耻。

小郡王欣赏他窘迫后,轻笑道,“三日后,来我府上,我带你去看卷宗。”

言下之?意,我给?你时间,去学,去适应,而三日后,你若还不知长进,那你一丝机会也没有了。

他艰难地回应,“……是。”

小郡王走之?前,还吩咐馆主?,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他。

西?夜星得以喘息。

第二日晌午,天气阴沉,他趁人不注意,伪装一番后翻窗出去,停在一处小庵的后门?,轻轻扣响了三下。

门?缝被缓缓开来,露出一点翘白的粉鼻头。

粉鼻头上下耸动,惊喜叫道,“小表哥!!!”

伴随着嘭的一声,来人砸他怀里,手里还捏着一杆青青长长的小网,用来捉蝴蝶的。

西?夜星双手抱着这粉鼻头的小臀,“小肥蝶,你又胖了。”

粉鼻头也不生气,用那张甜甜的、渗着热汗的小脸粘稠贴着他,“师太还夸我多吃是福呢,能快快长身体。”她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等我这么大,这么胖,就可以罩着小表哥了。”

西?夜星被她逗得笑起来。

小表妹又晃了晃他,“小表哥,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啦,为什么不跟我玩?”

西?夜星喉头有些发涩。

小表妹因为克父克母的命格,被全家人忌讳,一直把人养在尼姑庵里,天长地久也被人遗忘了存在,西?家夷平三族,她侥幸躲过一劫。而西?夜星当?时逃亡,也是被她藏进了尼姑小庵里,才躲过一劫。

少男少女在狭窄的天地里日夜相处,情愫也渐生,西?夜星早就把她当?成自己未来的妻子。

他转移话题,“这天儿快要下雨了,以后可不能在外头玩。”

他就把人抱进了她的小屋里。

床儿也窄窄的,铺满了她的衣物与玩具,他有些无奈,“弄得跟鸡窝似的。”

“没人陪我玩嘛。”她抱着他不肯松开,小表哥只?好多走几步,放她到床沿,低眉处才看见,这小家伙捉蝴蝶很是卖力,小髻松澎澎散开,像小松狮球儿,领口的粉水晶纽儿开了,他屈指扣回,可她拉下了他的颈儿,软哒哒亲了一口。

“小表哥,你不要不高兴,肥蝶陪着你呀。”她天真?烂漫道,“等过些时日,咱们?成了亲,娃娃从我小肚肚钻出来,就有更多人陪小表哥啦。”

“……”

少年沉默半晌,忽然指头压住她那一段软白葱颈,凶狠地咬她那软软糯糯的唇儿,细长手指生涩拨弄纽儿,磕磕绊绊伸进去,握住。

“肥蝶……蝶儿……咱们?今天生,好不好?”

“小表哥,痒,痒哪,嘻嘻。”

那两颗小松狮球儿往他胸怀不断钻着,少年心?头某处也松软塌下,他鞋也没脱,像猫儿一样,钻入她软绵绵的小被窝里,鼻尖犹带着一股杏仁的奶香,那小家伙汗津津贴着他,他把她抱在怀里,用最柔软的肚子煨烫她的脚心?。

“肥蝶儿,表哥会保护好你的……表哥,只?有你了。”

他并不继续碰她。

她是他唯一的家人、亲人、爱人,最后的圣地不容玷污。

“表哥,给?。”

她将脖子戴着的一枚吉祥蝴蝶羊脂玉圆牌抓了下来,“这个给?你,让蝴蝶娘娘佑你平安无事?,邪秽避退。”

西?夜星知道这是她从小佩戴到大的护身蝴蝶玉,抿紧唇瓣,哑声应答,“……好。”

次日,天色愈发厚重,乌云如?墨。

西?夜星换了一身侍卫装束,跟着小郡王,去了皇史?库,里面存放历年历代的重要档案,前皇后陵墓一事?也记录在册。

小郡王道,“此地甚为机密,只?允许咱们?进三个时辰,你可要快些。”

看一道卷宗自然花费不了三个时辰,西?夜星本想回话,却见少年权贵眉梢眼角溢着些许明媚春光,他如?鲠在喉,脚步迟迟迈不出去。

“怎么,到这里,又反悔了?”

听得这种?戏谑的语气,不亚于一场凌迟,他低下头,隐去眉间阴郁,“……并未。”

西?夜星拿到了那一卷陵墓秘事?。

而他,也如?一场曝光于世的秘事?,被人不断窥探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