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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无伤倏忽紧了瞳眸的乌光,他指尖死命扣着颈后的皮肉,乾血翻涌得厉害。

这是怎样的一副荒唐场景?

那辫儿根根凌乱缠绕着小尖耳朵,绒绒烂烂的姿态,短圆的猫儿眼在黑暗中竖起一根蜜黄色的细线,闪烁得他心神不定,大约是被挤得热了,白俏的鼻尖挺起了一小块粉雾,仿佛要酣酣滴下?来。

她嘴唇甚至没能正常闭合起来,翘开半边的尖尖小蛇牙。

他忍不住凑近,去闻她口中的热息。

嗯,郑阴萝来之前,还?吃过了两块紫龙糕,三盘金乳酥,七八块水汪汪的橘团,难怪里头都是蜜橘水汽!

蛇蛇:?

她惊得蛇皮发麻。

这什么意思?她一张蛇嘴难道还?能容得下?多的吗?

呸呸呸不吉利!

小祖宗当即猛击赤无伤的识海。

‘看什么看?把你鸟眼珠子挖出?来泡酒啊!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一块儿亲进来,等我?事后收拾你,你哥哥们只能给我?做小,而且还?绝后,我?一枚蛇蛋蛋都不给你们留,让你们孤鸟终老!!!’

凤凰:?!

可恶!如此?歹毒!

为了哥哥们的正宫地位着想?,赤无伤强忍着那一股蚁爬的酥痒,遏制了自己也想?要的念头。以前他跟兄长们一块玩投壶,他总是直投壶口,并且不允许哥哥同样投入壶口挨着他的箭矢,如今他怎么反倒想?了?

他当真是疯了,才会胡思乱想?!

阴萝则是刨出?了一枚抑泽丸,掌心反扣,强行塞进宴享的嘴里,他吞咽之后,非但没有缓解,动作越发过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这死太监只把着她半边身体!

他还?冲着赤无伤笑了笑,眉心竖下?一缕妖异的墨线,指尖同样从阴萝的颈前一划,示意江山你一半我?一半,咱们都是好伴儿。

当我?死了嘛。

噼啪!

蛇蛇一掌把太监的脸抽歪。

什么正经事不干,专给我?分赃了!

家猫不厌其烦地缠了上来,传出?来的心音也是粘粘糊糊的,‘公主,公主,要死了,奴婢疼死了,你快救救奴婢,身子痒痒,要公主抽抽才好,奴婢的小肚子好空好空,想?要怀公主的蛇种,一窝又一窝!’

赤无伤忍了一会,寝宫的信香愈发放肆,钻得他头晕目眩。

他挨得更紧,不管阴萝怎么蹬他,薄圆的指甲盖儿掐出?条条鲜红的血痕,他仍是锲而不舍。

阴萝也察觉出?来,愈发疯狂恶毒辱骂他,‘臭鸟,你亲下?来试试?你以为你亲的是我?吗?不,是骚猫的!’

赤无伤一想?到亲她就要碰到别的男人,浑身就是一僵,阴萝趁势掐开他的嘴,满瓶的抑泽丸也滚了进去,他喉结滚动几番,腹中的渴热只是消退一阵,又如烈焰翻涌上来,他绝望又崩溃。

鸟鸟:‘不行!郑阴萝!这信香有毒!小爷要受不住了!!!’

蛇蛇:‘受不住也要受!想?想?你哥!忍心他们做我?小的吗?想?想?他们出?生的孩子,自小就低神一等,是个庶出?鸟!这一窝圣鸟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怪你当初管不住鸟嘴!你们鸟鸟会一辈子抬不起鸟头的!你就是千古罪鸟!’

鸟鸟:‘……’

鸟头垂下?。

鸟心三分凄凉,三分忏悔,四分灰心丧气。

阴萝见震住了他,得意扬了扬一双浓密小俏眉,她还?不忘挑衅。

‘这就乖嘛!你做不来!别勉强!’

阴萝还?捎带着挽回自己几分脸面,‘你记得喔,我?不是怕你,我?巨蟒吞天?彻底,再?多我?也受得起,我?是为了你这一族脸面考虑!’

她双颊渗着一层软浓的桃水,仿佛哪里被咬破了,那些甜的,热的,稠的,从那白如羔羊的肌肤里淌出?来,那猫儿瞳也成?了剥开的黑葡萄,盛了一碗黑甜水。

阴萝以为战斗结束,接下?来她只需要搞定这骚到每一根猫毛的死太监——

她的下?颌被略微粗糙的手指捏紧。

少年腕骨缠着一根鲜红的刀菱带,他双肩如同一座小山耸起,浓眉压下?,充斥着平日里所没有的侵略性,他似夜里的凶兽一样凝视着她。

赤无伤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按着宴享的肩膀,这骄傲臭屁的小爷好像认命了般垂下?脑袋。

‘……给我?,留个位置。’

饶是如此?,也难掩他的绝望,凤生之年,他竟然,要跟另一支箭,挤在同一只投壶里呜呜呜!

对不起哥哥是我?没出?息呜呜呜!

?!!!

阴萝的蛇头盖骨都要被掀翻了。

不是吧,你来真的啊?

她一边推搡着那颗猫头,一边不忘怒骂鸟头,‘你是不是有病啊?有主的你也碰,你还?有没有点骨气啊?!’

猫猫是有主的?

宴享更兴奋了,挤着阴萝发疯,害得祖宗咒骂不已,要不是顾及场面,嗓子都要喊劈叉了。

但很快她的脸又被拨过去,那伏在她上方的少年咬着那根红刀菱带,耳根烧得厉害。

语气飘忽不定。

“郑阴萝,你不是,那什么吗,别小气,分小爷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