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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哥哥——”

游戏恶女第一次不带恶意望着他, 灼灼生辉的眉目,似碎了大半的光。

“这世界是不是如你们玩家?所想的那样,是一个充斥着谎言与求生的剧本杀, 末日之下, 诸神与万民都在?逃生, 而我?是那被高高架起的天神祭品?”

“我?的宿命,我?的牢笼,费尽心思, 真的逃得掉吗?”

从王姬到帝姬, 再到天帝至尊,她何尝这样自嘲贬低自己?

玩家?蓦地感到一丝难言的刺痛, 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脸, 他真心实?意道。

“主,我?带你杀回去,我?们杀回去!”

这本就是一个修真末日游戏, 诸天万界迟早都会?沦为末日, 只?是他先前选择的是救世主的个人主角线,在?生灵涂炭的废墟之上, 带领万界众生,再创造一个新天。

此时此刻,这名原本该光辉普照的救世主玩家?对她说, “他们既然视你为祭品, 诸神该杀, 诸天也该杀!”

“……杀?……杀!”

她眉心乌暗, 陷入了混沌的暴动。

“你说得没错, 对!杀!该杀!”

阴萝竟徒手拔出了他的鸳长刀,也不握刀首, 径直挟着那一抹细长寒刃,脚下法?阵旋起气海,消失在?阴水密笼里。

蒋松庭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角,冰冷如蛇涎,从他的掌心划走?。

空荡的囚笼里留下她歇斯底里的笑?声。

“欺我?,瞒我?,利用我?,都该杀尽,杀透,杀绝!!!”

极皇大宫位于极地,终日永夜,阴厄环绕。

是神佛们最?不愿踏足的地方。

此日,庚子时。

小少皇难得忙里偷闲,与魔臣们搓着邪符牌,还不忘口头问?候他那鬼皇哥哥。

“我?哥也真是的,不就是结个契,又不是不能离,这么想不开做什么?还把自己关?进原道大母魔碑受苦!如今外界都在?笑?我?魔世,养出的都是痴情?种?!”

他身为其中一皇,也是怪觉丢脸的!

“这六界之中,诸天之下,比那郑阴萝好看的男女雌雄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那天族诸神的活儿糟糕也不是传得一日两日的,神女来投我?们妖魔之怀,不正是怕这天族床刑,贪我?妖魔儿郎好床技么?”

“正经的偏爱骚的,这是亘古至理,天族清高也阻止不了!”

“我?哥那模样,那身段,放到诸天,也是一等一的俊丽无双,若再少一些冷冰冰的,不知多少女君贪他荤私!”

魔臣们:“!!!”

我?的小皇,您是真敢说啊。

魔臣们安静如鹌鹑,小少皇不满道,“你们都哑巴了吗?难道我?说错了?”

“要我?说,就是我?哥经历的女人太少,总爱惦记着跟那郑阴萝的第一次!”

“大魔祭祀就是不懂得变通,我?哥正是情?伤之际,多给他找几个像郑阴萝的魔姬妖妾,那合情?香一燃,小蛮腰一搂,我?保证他快活得能寿比真佛,还能想起来那个无情?的?!”

心腹恨不得把这主子的烂嘴给缝起来!

可?惜他是个打工的!他不能!

心腹能迂回劝说,“少皇,隔墙有耳,郑,郑太阴毕竟是转世天帝之尊。”

您背地里就少说些吧!

先前您没听懂大皇的气话?,让魔世参与了六界众生请愿,大皇回来后又是血洗魔宫,您小命都差点没了,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

“怕什么?难道那郑阴萝还能杀穿我?这魔界大宫?”

“报——”

殿外一声尖唳。

“小皇,她、她来了!!!”

魔宫少皇正要呵斥这小魔头不知规矩!

什么叫她来了?连个像样的名姓也没有!他这魔宫是小猫小狗都能淋一把的地方吗?

然而,雪发小辨,白鳞赤足,还有她腿边盘旋的那一条紫金雷蛇,小少皇顿时回想起了被?这恶毒嫂嫂毒打支配的恐惧。

小少皇:这煞星真来了?!

我?小命要完!!!

他扒开惊愕的魔臣,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还不忘冲着原道大母魔碑的方向开吼。

“哥!哥!哥!恶毒嫂嫂来了!就是你那负心薄幸千刀万剐花心浪荡抛夫弃子的——”

他还没吼完,迎面?砸来一块黑碑,登时头破血流,昏厥过去。

魔臣们早已司空见惯,他们伸出双臂,一个拖头,一个托脚,熟练把小少皇抬了回去。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小少皇暴跳如雷的心音。

‘屁股!屁股也托一托!在?地上不凉的?!我?只?穿了一条亵裤,会?被?磨破露腚儿的,你们这群吃干饭的!!!’

魔臣们大感震惊。

他们的小皇也学精了,竟然知道了装晕!

“元幼平,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粉雾浓稠,近乎发紫,练星含拆了鸳鸯霞帔与桃血抹额,肌肤阴惨苍白,活似丧妻的小夫郎,腰间还插了两根绣面?小白幡,左面?写着《元幼平抛夫又弃子天打雷劈》,右面?写着《元幼平小牛啃老草无耻荒淫》。

每一个词儿都是阴毒扭曲的,散发着浓重的怨气!

黑发净净松松地散到小臀,这么寡素没有一丝挂饰的模样,也难掩那吸人魂魄的艳色,那软厚唇见了她就怨恨地啮了起来,无端红了三分,它狠毒挖苦她。

“我?还当你死在?你家?好哥哥的身上了呢。”

她一反常态没有制住它,只?轻声问?,“小毒蝎,我?神台崩毁的那日,你感应到了是不是?”

这负心玩意儿竟很低落?

练星含警惕起来,她又想哄它什么?每次元幼平示弱,必有阴谋,它的直觉错不了的!尤其是做鬼之后,它感受更深,活人比鬼还奸诈!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小毒蝎想也不想,反唇相讥,“救你?元幼平,你在?说什么笑?话?,我?一个魔种?,鬼皇,你竟要我?救你?元幼平,你何时变得这么愚蠢——”

它戛然而止。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她泪珠颗颗爆开,像孩子般嚎啕大哭,“那里那么暗,都是血,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拉我?一把?你知道我?有多疼!多疼!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怎么不救我??你个贱种?,坏种?,臭种?,你就是没有心的,那些话?都是用来哄我?这条涉世未深的小奶龙!”

小龙君抽噎着。

“我?再,再也不信你了,也不要跟你好了!”

小毒蝎:“……?!!!”

你什么时候跟我?好过?!

她惯是这样胡搅蛮缠,颠倒是非,分明已弃它而去,还装得受了多大的委屈!说什么涉世未深,唇儿蜜酥酥的,俏话?一箩筐,脱它腰带不见得半点手生,哄得它失贞又失心,还差点弄大它肚子!

近日它还天天睡不好,梦里都是她的大喜之日。

梦里她还很坏,剥了她跟哥哥的喜糖,喂它的观音小净瓶儿,它都求饶了还不肯放过它,害得它醒后又羞又哭!

羞的是她在?那头跟她的夙愿大婚,它竟还在?梦里跟她颠鸾倒凤的,哭的是自己没有骨气,说好要跟她一刀两断,弃情?绝爱,重振魔宫,才一夜它就原形毕露了!

它呸呸呸!

它才没有为这个负心小坏胚子以泪洗脸!

小毒蝎也急了,红着眼眶吼她,“元幼平,你才没有心!我?的魔心不都给你了,我?就剩半颗,你还要我?怎样给你!我?死了你还不放过我?!”

“什么叫不信我??你什么时候信过我??登真我?跟你拜菩萨,你转头把我?卖了!众生判你有罪,我?让你跟我?走?,你也不信我?!你说喜欢我?,可?你又跟你哥拜天地去了!你总这样,总这样欺负我?,你哭得这么惨做什么,惨的分明是我?,你什么都得到了,你还有脸儿哭!”

“不许哭!元幼平!你不准蹭我?!我?,我?不喜欢你,不给你碰!”

她呜呜地哭,水银小白辫跟泪珠儿一起,噼噼啪啪甩到它脸上,“我?就哭!就蹭!就碰!你是什么金贵玩意儿碰不得吗?你那块肉我?没碰过,日日发潮水的,你装什么贞洁小郎君!说不定背着我?偷偷摸自个儿呢你个小贱货!”

练星含被?她惯中心思,又羞又恼,尖齿在?她颈肉泄恨刨开。

“你少得意元幼平!你凭什么以为我?忘不掉你?我?魔世美姬多得是!胸大腰细还很能伺候!我?一夜百女不成问?题!”

阴萝哭着捏它细腰,还不忘嘲讽,“杆儿都养得这么细了,还百女,小心早衰!”

“那还不是你个混球爱玩细腰的?!”

它险些脱口而出,又忙忙咽了回去,继续跟她骂战。

身为大魔祭祀的牵机与鸩毒刚赶过来,就见到这一幕——

殿外,魔臣们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玩着邪符娘娘小牌。

殿内,那小俩口越吵越烈,不见半分收敛。

牵机:“……”老子就知道!

鸩毒:“……”老娘就知道!

大魔女鸩毒转头询问?魔臣,“他们这症状持续多久了?”

魔臣恭敬地回,“从小皇被?大皇砸晕,抬走?,快有一刻了。”

“小皇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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