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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仙圣老祖贴着她的面, 从唇齿流泻出丝丝缕缕的凉气。

或许是吃了情药,张悬素比平日还要率直坦白,将祂的心意?全然袒露, “不必担心吾, 吾很清醒, 本是为了庆你登天成功,这才备下?的。”

祂难掩失落,“可?不曾想, 你竟要与那小凤皇成婚, 吾太嫉妒了,太生气了, 就把备的都吃完了。”

祂吃完还顺路追了过来, 刚好?将她堵在此处。

阴萝:?

别人发疯乱砍乱杀,您发疯是乱吃情药三千粒吗?

那?是能乱吃的吗啊我的师尊老祖啊喂?!

祂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妒,与那?刻骨的情欲恶意?。

“裙裙……吾做了太久的圣尊帝君, 早不知动怒, 动情,动欲是何物, 就让吾为你犯禁,犯错,犯诨一场。”

话音未落, 祂乌发飞扬, 眸心闪过一轮漆黑月轮, 竟是霎时施展自己的黑月遮天的道场。

终极神降!

坠月禁录!万法不渡!

阴萝被?挟裹进?了黑月空间, 更是第一次直面这位师尊老祖第一道的威势。

她弑过天道, 兄长天跟她同时出世上世荒古,但论起年岁来, 都比不上这位终极元祖,也就是说?,她的法源纵然是顶级,至尊,第一等,也不够这位元会尊者纵横万古累积得?浑厚深远。

她当即运转司夜帝庭想要抵抗,就被?祂压住腕心。

听得?祂轻轻地说?,“没用的,吾今日就是要算计你,已经做好?了周全准备,小天道,你怨我也好?,这三千夜,吾必要留下?你,这婚吾主持了一次,断不会主持第二次。”

阴萝双足踏着一望无际的漆黑月海,头顶上也是一轮寂冷阴惨的黑月。

而无边无际朝她涌来的不是海风,而是师尊老祖身上那?一股湿桂花的香气,又像是被?糖腌了许久,粘稠覆上她的口鼻,让她甜得?昏沉,手脚无力。

身后响起了水声,很清晰,是衣物坠海的声响。

阴萝猜想是那?一根封着仙圣月宫那?纤纤身腰的雪域老料珠带腰封。

阴萝余光瞥见,那?双雪足之?上,竟也是不着丝缕,青白的小梅枝迅速生长,转眼成了一片红梅盛林。就连阴萝的裙摆都被?一两枝红梅给撑开?,她连连快步走了,避开?这些吐蕊的情梅。

阴萝都有些懊恼了,她当初送什么不好?呢,非得?送这种红梅,那?长长的尖锐的枝茎儿都能把她戳成瘪心梨儿!

那?仙圣月宫的声嗓依然淡冷寡欲,却撩拨着她的情弦,“裙裙,吾的小天道,吾是您之?下?的第一道,从?万古至今,早已等候天意?已久,如今吾愿意?献上圣躯供奉您,您真的不转过身看吾一眼吗?”

阴萝:“!!!”

万万没想到,蛇蛇我还有被?强制爱这一天?!

奈何龙蛇天帝族本性就好?美色,而且她副修的功法还是情法,这双重加剧之?下?,她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阴萝掐碎了一枚雷霆万天小帝牌,那?是带着她个人灵息瞬发的救援牌玉,本来是用来联结内外界的。

不管是谁,来一个都行!

她就不信这位脸皮薄的师尊老祖还能做得?下?去!

岂料,祂贴靠上来之?际,解开?她的闪闪桃绒小罩衫,冰冷素指从?她的手肘一路游走到掌心,再与她食指夹扣着,竟这样低声诉说?,“也好?,让他们都来瞧瞧,天道与第一道,会是何等的契合,那?小凤皇也终会明?白,长生万古,不只是靠一腔热血就能延续下?去。”

阴萝:啊……啊?

您还要别人来观赏呢?

由于阴萝太过震惊,那?黑色月海淹上了她脚跟,拖住了她脚步一刹。

心爱逆徒天道已在怀里。

是吾的。

“天道当爱众生,你也会……爱吾的吧?”

张悬素胸膛又是微微一震,丝腺开?始疯狂吐丝,祂手掌缠绕了这些粉红晶亮的丝线,还从?背后绕到她眼前,递给阴萝看,“你瞧,就这么一会儿,春蚕丝就这么多了,多漂亮,你还要怀疑吾的情意?吗?”

阴萝心道,这不是怀不怀疑的问?题,这是您老祖宗要霸王硬上天呀。

阴萝琢磨着,自己要是吼出那?一句经典,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不得?到我心,会不会提前去西天报道?

因为师尊老祖太过熟练,以至于阴萝这一只小天道都开?始怀疑——

自己的合欢天功跟祂的无情功业是不是修反啦?

“郑!阴!萝!你!敢!偷!吃!”

沉黑无光的道场劈开?一道烈嗓。

小凤皇感知她的气息,奔跑在救援的第一线,却见阴萝衣衫不整坐抱在老祖的怀里,他瞪直了眼,嗓子?都要劈哑了。

阴萝表示自己可?冤枉得?很,什么偷吃,她摸都没摸好?吧?

她翻了个白眼。

“臭鸟,你没看见我神国被?禁了吗?吼什么吼!还不快来捞我!”

她刚夺了兄长天的权柄,又用创世神国吞噬了日权,一身功行都还在转换中,在第一道的突发围剿中,难免就落入下?风,偏偏这师尊老祖竟也狡猾许多,竟然用情功引诱她,这种融于她本道的方法让她根本无法抗拒!

要不是她的天道意?志还在,这会早就进?入春蚕三千夜了!

阴萝感觉佛家都得?给她颁发个坐怀不乱!

第一道张悬素见小凤皇挤入了黑月道场,竟也是不慌不忙低下?头,用祂那?淡唇,雪齿,轻轻咬开?阴萝肩胛骨后的一对金桃色丝绒蝴蝶,那?冰凉的气息全面入侵。

“你!你放开?她!张悬素!你个该死的老东西!!!”

“那?是小爷的!你不许啃她!!!!”

赤无伤双眸都瞪得?赤红,脖颈暴扎血筋,直接暴骂出口。

太漠凤皇几乎陷入了魔像,降下?炎炎炽火,朝着这位诸天极祖扑去!

乌黑深海落了无数火种,转眼沸成火潮。

阴萝也趁机从?中脱逃。

就是她上半腰被?老祖宗跟剥核桃似的,都剥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串缠胸缠腰的透亮的珠母玉串花儿,好?在她是没什么羞耻的龙蛇天道种,这点走光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她小时候光着小屁墩儿跟赤无伤满地乱爬乱闹呢。

阴萝正要换上法衣,就被?一双男臂揽住前身,替她挡住了春光乍泄。

而这种冰冷苍白又充满血色禁忌气息的手臂肤色,阴萝都不用辨认就知道是哪位。

白衣魔种阴恻恻的,“元幼平,你玩得?高兴吗?”

阴萝从?来不惯这位,越惯他就越蹬鼻子?上脸的,当即反唇相讥。

“高兴呀,你也要插一脚吗?要排队的喔。”

练星含:“……?!”

她、她还不知悔改!

练星含的手臂勒住她,又凶狠地紧了紧,元幼平真该死,四处招惹情种,他是真恨不得?她死!

但练星含低头一看,这该死的多情种额发漆黑,唇珠鲜红,肌颈又是细腻闪烁着微光,而被?他笼在手肘里的胸膛也是可?爱至极,大约是被?炙火烤过,肉肌并不冷,热乎乎暖稠稠的,像是刚倒出金碗里的热酥油。

他还能感应到那?微微弹跳的心跳,禁不住贴近了她,手臂也开?始缓慢擦动。

练星含拼命想要克制,但心上人就在他的怀中,情功《《水蝶伏花抄》不由自主运转起来。

阴萝:?

不是,怎么又吸起我来啦?到底是我修合欢还是你修呢?

而小凤皇赤无伤刚跟老祖打得?天昏地黑,火石乱飞,转头一看他的家又被?偷了,气急败坏地辱骂,“你们是没有道侣吗?没有女人吗?老逮着郑阴萝干什么啊?该死的魔种,你给我滚开?!”

阴萝分明?感觉到魔种的情火高涨,不禁对小凤皇说?,“别说?了,你越骂他,他越爽。”

少年天神:?

变态吗他!

赤无伤怒骂情敌,连无动于衷的阴萝也给迁怒上了,“郑阴萝,你傻站着干什么啊?好?歹给小爷抵抗一下?啊!”

阴萝无辜,“我抵抗了,用我的心呢!”

她还一本正经痛骂练星含,“听见了吗,狗杂种,我不爱你,你摸我可?真恶心下?流,还不速速放开?我!”

练星含充耳不闻,她骂她的,他摸他的,大家都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元幼平是个可?恶的小滚刀肉,有事?没事?都要骂他一顿,还好?他没有祖宗,不然祖宗十八代也得?被?她骂得?狗血淋头!他要是脸皮薄一点,早就被?她骂去轮回?了,哪里还能在这里站着?

何况这小滚刀肉嘴里骂得?狠,动情也是很快的,明?明?都对他的撩拨有感觉的,不然怎么会一次次跟他好?,哼,元幼平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

有时候练星含也宁愿她更绝情一些,把他所有的骨头都打断,把他所有的情欲都灭绝,可?她偏偏狡猾,分明?是覆顶的灾难,总是能给他一线生机,让他总是错误地以为,前方还有等着他淋瀑的天光。

即使那?出口早就封死。

他就这样,爱得?发恨,又恨得?发毒,割不掉,又舍不得?。

骨血筋脉都牵系着她,扯一扯都泛着疼。

阴萝就朝着赤无伤摊手,“看见了没有?我骂他,他脸都不红一下?,这些妖魔真是没羞没臊的!看来还得?加强思想道德教育!”

是他们要吸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我一个老实修合欢的,根本抵挡不了这种情潮,我也很绝望的。

少年天神:???

他活活给气笑了。

赤无伤恨恨,“你的心没用,得?用你祖宗之?脚踹死他!”

阴萝还真踹过去了,但被?对方预判,掌心握住,就把她的腿熟练架在腰上。这白衣魔种也没再毒舌,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有些急促地摸索她,鼻息如炙火,“……要不要?元幼平,我想要,你要不要?”

他又想要个孩儿了,这次想要个弟弟,虎头虎脑又活泼泼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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