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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传入钟紫言耳中,压力倍增,修炼也有几个月了,练气一层要突破的感觉一点儿也没有,自己本来修炼起始时间就晚,如今同龄的姜玉洲练气七层,每次见了他,人家一口一个‘掌门’,羞愧的钟紫言想找地洞钻。

陶方隐理解钟紫言的感受,“我也看出你的焦急,但凡事都得循序渐进,打好基础厚积薄发,修行之道,贵在静心养气持恒坚毅,以往学的那些儒家至理,有一些还是不能抛下的。”

钟紫言应声称是。

今夜陶方隐带钟紫言来这里,一是道明血蛟事件的前因后果,二来顺便提提关于钟紫言修炼的事。

“寻找同参的确是当务之急,你本命乃是兽类本命,没有同参,其成长就如无头苍蝇,懵傻无知,不通修路,这样一来顺带着影响你的修炼速度,我准备明日安排好门中事物,就动身去为你找寻相似同参。”

钟紫言自是感激不尽,又补充道:“门内姜师兄和陶师兄,他们的同参也须寻找,怕是要劳烦老祖多耽搁几日。”

陶方隐摆手说道,“不妨事,最小的那一辈弟子们,我也顺带着帮找寻找寻,都是日后门派振兴的希望,修炼是头等大事。”

钟紫言庆幸门中有这样一位亲民的金丹老祖,别家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两人相谈差不多后,陶方隐带着钟紫言飞离这地底深处的血煞洞窟,回到断水崖赤龙门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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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是寂静无声的大殿内,传出呜呜的哭声,钟紫言和陶方隐快步走进去。

看到两个值勤巡逻弟子来回走动,地上躺着一具练气同门尸体,有个三十多岁的弟子正瘫坐在地上哭着。

“发生了何事?”陶方隐沉声问道。

两个巡夜弟子一看是老祖,连忙拜见,将事情缘由道出。

那名已经死了的同门叫白骆,二十一岁练气三层,正哭着的那位三十三岁,练气四层苟有为。

两人半夜不守门规,攀爬断水崖上方峭壁百丈,侵扰了岩层中的尸魈,白骆被抓伤,尸毒攻体,自峭壁摔下,虽然最后关头被守值弟子接住,但人已经死了。

这两人白天互相下注猜测断水崖上方的峭壁多高,夜间一同攀爬测量,没想到出了意外。

陶方隐一听这事,气的快要炸裂,白胡须一抖一抖,抬掌便要盖在那哭的痴傻模样的苟有为头上,硬生生的忍住了,斥骂道:

“真是愚鲁不堪,枉为修仙之士,我赤龙一脉就是因为有你等蠢物,才会沦落险遭覆灭!”

殿内两个守值弟子吓得静若寒蝉,钟紫言蹲下身检察白骆的尸体,的确已经失去生机,无奈摇头惋惜。

苟有为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认错,陶方隐越看他越怒,灵气扫过白骆尸体,发现救不了,甩袖而去,深怕再待下去忍不住一掌拍死苟有为。

场中守值弟子只能将目光转向钟紫言,钟紫言对于处理丧事不陌生,哀叹一声,安排两人直接将尸体抬去殿外,明日让众同门看着焚烧。

这白骆在同门中没有特别亲近的朋友,平时和他走的最近的就是苟有为,如今人死如灯灭,修士修行不拘泥外物,死后自然也怎么直接怎么来就行。

苟有为活了三十多年,长的虽不壮实,却也一表人才,此刻却哭着对钟紫言说:

“掌门,这…这事真的太意外,早前我就说不比了,骆师弟非要争那一口气,我…我……”

“呜呜~”

钟紫言看着这比自己年长十多岁的苟师兄,像个姑娘一样哭诉,只觉得赤龙门从元婴老祖开派至今,就像凡俗子孙败尽祖业一般,一千多年的由盛转衰,怕是各代都有笑闹奇葩,悲苦自知。

钟紫言无奈叹了一声,平和劝道,“苟师兄,逝者已矣,你当引以为戒,今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了,明日领了责罚,闭门苦修罢。”

说完,就要向殿外走去,只听苟有为哭问:

“掌门,我是不是会死?”

“不会,门规是何责罚,便受何责罚。”钟紫言正声回应。

苟有为自语道:

“老祖当年还是筑基前辈时,时常亲自带领练气同门出去历练,比其它筑基前辈要好说话的多,好多师兄遇到一些难事,求去他门前,必会帮衬一二,可…可刚才他,他是要杀我啊……”

钟紫言摇头转身,向殿外走去。

今夜这事,传去别家山门,真是要被笑掉大牙,若是门中皆如此辈……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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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断水崖大殿外,赤龙门一应同门皆在场。

守值弟子按照钟紫言的吩咐,焚烧白骆尸体,之后,掌管宗律刑罚的练气同门齐长虹宣读门规,苟有为先受鞭刑,后去禁室,罚面壁三年。

山门新立,这惩罚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只是这次虽是死了人,但事情发生的太过戏剧,钟紫言便恳求陶方隐责罚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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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有空闲休停的钟紫言,又被守值弟子敲门。

一封密信送入手中,这上面写明是给陶老祖的,可用普通弟子来传讯,长苏门就不怕走露什么风声?

钟紫言又抬步亲自走去陶方隐洞府,将密信交至他手中。

陶方隐一看,面色大变,“苏禹竟然寿元耗尽,逝去了!”

钟紫言震惊,前几日不是看着还红光满面?那可是堂堂金丹老祖,寿元基本都是五百年左右的,也是说走就走?

“我得去一趟槐阳坡!”

陶方隐安排了几句,钟紫言一一应下,目送老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