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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得走快点呢。”高幸幸脚步加快了些,“我要比你先到。”

这条巷子不长,大抵是周遭都是酒吧,在这儿也能听到吵闹的DJ改编神曲。

远远的,还能看见那座被彩色灯带绕了好几圈轮廓的桥。

正街热闹无比,这里就了无人烟了。

也不是没人,高幸幸看见正对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她多看了两眼,因为那男人身材极好,个高,腿长。

只可惜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样貌。

但是感觉是个很酷的帅哥。

高幸幸还贴着手机跟陆则言说着话,就见男人对着她走来。

小巷子也不窄,倒不用这样错身。

感觉到那个男人突然加快的步伐,以及方向很明确的朝向自己,幸幸瞬间有不好的预感。

“陆、陆则言...”高幸幸转头跑,艰难的说,“救命。”

她把手机抓在手上,奋力跑,可是没两步便被身后的人扯住头发。

头皮疼得发麻。

跟着,她口鼻被捂住往另一边巷口拖。

高幸幸脚扑腾着地面,用手机砸男人手臂,用指甲扣,都毫无作用。

捂住她口鼻的帕子传来一股香味,让她脑袋思绪打圈,手脚也渐渐失了力气。

高幸幸伸手进包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拔掉黑色盖子,用最后的劲儿按动阀门。

随着“呲”的一声,刺激性烟雾出来,高幸幸感觉眼眸跟着了火似的刺疼。

索性身后的男人也受不了防狼喷雾的刺激性松了挟持她的手并捂住脸。

男人退了两步,咳嗽中骂了一句:“Bitch!”

高幸幸瞬间感觉口鼻也都跟着了火似的刺疼、火烧火燎。

但是她原本发昏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高幸幸被呛得不住咳嗽,不住流泪,看了男人一眼踉跄的往前走。

没走几步,便又被扯了手臂。

口鼻再次被捂住的时候,高幸幸听见车辆驶近的声音。

在最后的意识里,她感觉坠到颗粒感十足的水泥地上,看见陆则言跑近的身影。

高幸幸是在医院醒来的。

她有意识后感觉最疼的是头,想到可能是那帕子上奇怪的香味。

然后慢慢的听见周围有声音,感觉手指被某个温暖的体温卡住。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陆则言总是和她十指相扣。

所以,高幸幸打断了医生的话,用比她想象中还有气无力的声线说:“陆则言,怎么人都躺在病床上了,你还要牵着?”

陆则言把她刘海拨开,指腹在她额头上温柔摩挲:“再睡会儿。”

然后高幸幸真的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应该是黑夜,窗外的月牙刚好被半敞开的窗户框住,病房内留着一盏不算亮的小灯。

高幸幸看着陆则言握着她的手趴在病床边已经睡熟了。

这人怎么睡着了也皱眉呢?

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高幸幸想抬手去抚他眉头,一用劲才感觉右肩被紧紧的束缚,伴着微微疼。

就这轻微的动作,陆则言已经醒了。

高幸幸的脸用惨白来形容也不夸张,但她眉眼弯弯打趣:“你不会让医生给我做手术了吧?”

“没有。”陆则言摸了一下她脸颊,“戴的护具。”

“等有空了,还是把手术做了吧,老是脱臼,影响我发挥。”

她满脸淡然,语气轻快。

陆则言没搭她的话,而是问:“眼睛还疼不疼?”

“不疼。”

陆则言又问:“喉咙呢?”

“......”高幸幸摇头,“你好啰嗦。”

第三天,高幸幸就出院了。

奈何陆则言管束她,给她请了假,她只能窝在酒店里追剧。

那几天,她右手臂带着护具,陆则言的行为却像她双腿都瘫痪了似的照顾。

在朋友圈,高幸幸刷到了公司的人团建,去的是玉和周边一座很有名的小山游玩。

背景是开得正艳的桃花,大家品茗聊天,晚上还有火盆烤肉。

高幸幸气得拧陆则言胳膊:“我也想去。”

她用了劲儿,陆则言是真的疼,疼得“嘶”了一声。

也是那天,陆则言开车带她出去,去的正是公司团建的那座山。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还热。照片里看上去很好吃的火盆烤肉也一般。

夜幕后,开车下山。

车窗隙开一点缝,空气自带泥土和烧烤还有花香混合的气味,不好闻,也不难闻。

高幸幸把护具卸下来,感受到陆则言的眼神,讪笑道:“十分钟之后我就戴上。”

至从医院回来后,高幸幸能感觉到陆则言的变化。

高幸幸不是不知道。

那天袭击她的人是说英文的,虽然带着鸭舌帽和口罩,但是可以看见他微微露出的金色鬓角,还有碧色的眼睛。

是很纯正的外国人。

还有这几日,陆则言接电话都会回避她。

高幸幸看了看手臂,可能她手好了,他就要去M国处理那摊子事了吧。

他好像不想等了。

只是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清明节了,泡桐树的花期到了,说好了要回去看的。

看着夜色,高幸幸开口:“陆则言,你家老院子害人滑倒的石阶换了吗?”

陆则言是个细心且有效率的人,所以他说:“换了。”

同时,他也是个坦诚的人,所以他说:“幸幸,明年陪你看泡桐花。”

可能高幸幸自己在心里早就思索了好几天,所以情绪并没有多大的浮动。

她把护具重新戴上:“注意安全。”

这四个字说得也不是莫名其妙。

因为她好像明白,那些人的手段不仅限于商业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