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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她呜咽着反驳:

“我没说要听……”

“那可由不得你。”

之前覆在温窈手背上的左手松开, 撑在了她的脸侧,裴峋额头浸出了薄汗,右手却拖着温窈的下颌往后仰了仰, 垂首吻住她的软唇, 在吞咽声中动情低喃:

“窈窈, 动一动……”

温窈被他亲得没了主意, 只能顺从地按照他的指令行动。

他吻得前所未有的深,好像在发泄着什么隐忍已久的渴望,而温窈终于觉得手酸,可怜巴巴地跟他求情:

“我手好软。”

裴峋漫不经心地答:“嗯, 是很软。”

“……我的意思是,我手没力气了。”

陷在雪白床单上的女孩半是被迫地微微昂首,肩颈线似天鹅般白皙纤长, 漂亮得极易激起心底见不得人的暴戾欲。

裴峋盯着她被吻得艳丽的红唇,喉结滚动,不知褒贬地说了句:

“娇气。”

他一只手摸到床头的抽屉里。

拉开, 单手拆了包装。

房间已有旖旎气氛蔓延,在晕开的暖黄色灯光中,温窈清楚地看着他咬开包装的模样。

很欲。

“……听了这么久, 不给点评价吗?”

他嗓音里带着调笑,温窈被他看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只能别开脸:

“你这人为什么都不知道害羞的啊……”

她根本就不该对裴峋害羞这种事情抱什么期望。

“害羞的话,我怎么知道我表现如何?”

略带薄茧的手指勾住她裙摆边缘。

睡衣是柔软丝滑的丝绸质地,在她细腻如瓷的肌肤上滑动得很轻易, 之前他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只是这一次温窈感受着他的手指, 下一刻又见他收回手,刻意当着她的面轻吮指尖的湿润。

他恶劣地挑了挑眉,口吻好似炫耀:

“啊,看起来我表现得还不错?”

明明是令她羞愤到恨不得砸开玻璃窗跳进海里的话,但从他低沉的嗓音里吐字缓慢的说出,一字一句都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网住,拉扯进无尽的欲.海深渊。

裙边停在了肋骨边缘。

温窈背靠着柔软床榻,正面看着男人凌冽的眉骨,那双漆黑深瞳中染着浓烈情.欲,他出浴室时本就只围着浴巾,此刻冷白色的皮肤在暖光灯光下多了几分旖旎色彩。

拨弄琴弦的手指,修长,灵活。

温窈身子不自觉的绷直,下颌难耐地微昂。

燥热混乱中,她感觉到男人的力度越来越重,仿佛之前只是某种温柔的前奏,藏在男人眼底压抑已久的侵占欲一点一点的,在这幽深夜色中缓缓释放出来,冲淡了对她的怜惜。

他只想,喊着最粗俗的话语,撬开她所有的防御,将他的灵魂融进她的灵魂——

在理智崩塌前的最后一刻,他温柔地拨开她额前被汗润湿的发,哑声道:

“刚才是我喘。”

“现在,该轮到我听了。”

…………

海浪颠簸,游艇浮在一轮月色下。

将精疲力竭的女孩抱着清洗干净后,裴峋又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她累极了,几乎沾上枕头就困得睡了过去。

绵长的呼吸声中,裴峋在她枕边躺下,有皎洁月色透过玻璃窗映在她侧脸,他忽然想起了决定和温窈结婚的那一夜——

那一夜。

他彻底还清了林清毅欠程越的钱,自己把自己从程越手中赎了出来,从此以后不必再受人牵制。

他本以为自己会解脱。

但那种沉重、无法言喻的黏腻痛苦却依然纠缠着他。

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内,林清毅依然光鲜、体面,是上流社会万人讨好的华盛董事长,而他身旁的少年面容青涩,却已然有了他当年的影子,有人大笑着夸“虎父无犬子”,厅内一片融融氛围。

他站在阴影中,脊梁依然笔直,但灵魂却已经倦怠至极。

他抬头,头顶无星无月,空茫茫的一片。

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不如就今天吧。

偏偏就在那个这个时候,他听见了花园后传来的低泣声。

是之前在洗手间外见过的那个女孩。

他还记得,她是梁少柔的女儿。

明明刚才还哭得那样难过,一眨眼又能镇定地接通电话,告诉那一头:

“我已经找到了能跟我结婚的人,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群人糟蹋我母亲的心血。”

裴峋默不作声地看了她许久。

或许。

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那么一个需要他的人吧。

在夜色中站了许久的裴峋,抬起脚步朝着那一丝希望走去。

“……我也缺一个结婚的人,要不要跟我结婚?”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遇见她时,正好是他还清债务,想要去自杀的那一天。

*

裴峋和温窈在船上度过的第二天,岸上传来了梁少柔开始与温正辉办理离婚手续的消息。

温窈这才知道,原来裴峋早就已经告诉了梁少柔。

她并没有怪裴峋,该来的总是会来,她也很赞同梁少柔和温正辉分开。

只不过毕竟是她的父母,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情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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