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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道袍脱了,小心别被咬到。”

钱道长“哇哇”乱叫,喊着我脱不掉,快来帮我一下。

我说我也很怕蛇啊,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你先撑着,我走了。

见我往后退,钱道长都快哭了,终于鼓足勇气,脱掉道袍,那条蛇被他顺势裹在衣服里,远远地甩了出去。

我看了只感觉更警惕。

这么简单,脱件衣服的事,怎么还要求我帮忙,怕不是想趁机暗算我吧?

钱道长靠在树干上大喘气。

“我了个亲娘嘞!”

“洛溪大师,这些都是什么啊,吓死我了真的。我刚走到病床前面,两眼一睁,场景忽然就大变样了。

我寻死着我是不是睡着开始做梦,结果就被一个不认识的虫子咬了一口,那疼的我——这也不是梦啊。”

钱道长边说,边举起左手给我看。

他手背上,有两个清晰的红点,围绕着红点一圈,那一块皮肤都肿了起来,表皮鼓着一个大包,皮肤被撑到几乎透明,能清晰地看见,下面有些浑浊的粘液。

“你拿远点。”

我捂着鼻子,又向后退了两步。

“你被啥虫子咬的,现在什么感觉?”

钱道长喘了几口气,跟我描述那虫子的形状。

他说那东西,长得很像一条黑泥鳅,长长的触须,身体滑不溜秋的,但跟泥鳅不同,这玩意有八条腿,又很像加大版的蜈蚣。

更诡异的是,这虫子的那对眼睛,像蜗牛似的长在头顶,是鲜红色的,就跟两颗红豆差不多。

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林子里,正不知所措,忽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泥土里弹起来,蹦在他鞋面上。

他蹲下身,跟那虫子大眼瞪小眼。

“我这啥梦啊,能梦见这玩意儿?”

说着伸手去碰那条黑泥鳅,没想到那东西忽然张开嘴,猛得在他虎口处咬了一下。

一阵剧痛传来,钱道长瞬间就清醒过来,这不是梦。

这是见鬼了吧!

听他说完,我确切地点头。

“不是啥大问题,你中了泥鳅蛊。”

所谓的泥鳅蛊,自然是以泥鳅为原材料炼制的蛊虫,被这种蛊虫咬了之后,半个小时之内,就会感觉到肚子里有几条泥鳅窜动。

时而冲向喉头,让人呕吐不止,时而又到达肛门,给人一种想要当场窜稀的错觉。

总的来说,症状跟食物中毒十分相似。

“这蛊毒看着受罪,其实——”

钱道长那双小眼睛满怀希冀地亮起,“其实没啥事?”

“其实真的很受罪,每隔半小时就会腹中绞痛,按医学上说的,疼痛度起码得有个七八级吧,差不多等于女人生孩子一半的痛。”

听到我前半段话,钱道长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听见后面半句话,他又大大松一口气,很无所谓地摆摆手。

“嗨,那算啥痛。”

“我妈说了,她生完我,还下地干活呢,那点痛压根不算什么,现在的女人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