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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有不如意的,当你发现无法抗拒的时候,除了闭上双眼去享受别无他法。

眼下李战就是如此,他多么希望那是一架单纯而直接的充满阳刚之气的战机,可事与愿违,他得到了的是一个实在是无法找到贴切形容词的新皮肤,哦,新涂装。他本想重新刷一遍的,简约而不简单的那种款式,但是当他知道新涂装价值数十万元的时候,他果断地打消了更换涂装的念头。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要‘忍辱负重’,再给打几炮,闻闻你的航油味……”

当了副总教员后他考虑问题的重点不一样了,上任时间还不长,但是抠门的属性已经有凸显出来的趋势了。莫仁安是部队长管全面工作,老陈头分管作战和政工。

老陈头这个分工可以说是非常奇特的,一般作战和政工都是分开的,奈何老陈头是军事干部出身的政工干部,而且还是资深飞行员,飞过的机型有十几种,十几种啊!所以在飞鲨部队成军之前,他这个政委担任了总教头。

在此之前部队的财务工作也是老陈头管着的,莫仁安比较超然,什么都管但是什么都不具体管。李战当了副总教头之后财务这块就交到他手里的。

莫仁安和老陈头讨论分工的时候有如下对话:

莫仁安:我觉得把财务交给李战吧,这不是分你权啊陈总,主要是我觉得这小子对钱比较敏感,让他管财务最合适了。

老陈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除了财务,训练也交给他分管。

莫仁安:这是自然的。

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所以当李战得知新涂装价值数十万人民币的时候,就算画上去的是一坨屎他也忍了!

什么娘们唧唧娘娘们们,不是个涂装吗!

“我记得是在部队到二师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憋足了劲开三代机,不是我吹牛,以我的水平留在北空肯定是下部队就改装三代机的,当时陈总是我们基地政委,他亲口告诉我的。我这样的人才!到了二师,开的什么,歼七啊,就是战备停机位上那架天天日晒雨淋的037号歼-7EEGH!我个人从不挑三拣四,后来到了北库之后我还开过歼六,怎么了?怎么了?歼六歼七怎么了?我当时说过一句话,我绝对不会因为知名战机而闻名,而一定会让战机因为我而闻名!就算是一架歼六!当我打下一架三代机的时候,歼六已经名垂青史!”

“你们画吧!你们尽情地说我娘们唧唧娘娘们们的吧!就算是一块会飞的板砖!在我的操纵下也一定会是一块能击落敌机的飞行板砖!”

李战在维修机库发表了即兴演讲,官兵们听得热血沸腾。

此时,猪队友再一次助攻了,应婉君指着李战忍俊不禁,“这句话才好笑!哈哈哈!”

官兵们看到嫂子哈哈大笑,猛地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李战囧了,他“外强中干”的伪装让媳妇给拆穿了。是的,他非常非常在意形象,当兵的嘛,非常非常的要面子。开这么一架飞机出去指不定招来多少嘲笑。什么战斗飞行员之王啊什么地中海最致命飞行员啊什么南海疯狗啊,这些早就打上去的标签一下子就参杂进去了一些幽默(?)的因子。

就好比一个很严肃的会场,李战正在慷慨激昂地发表着讲话,突然冲上来一个没穿裤子的小屁孩向大家亮了一下屁股。

“灰溜溜”地离开维修机库,李战不住地叹气。

应婉君和他信步往外场走,问,“你不会生气了吧?”

“当然生气啊!”李战瞪眼说,“那帮兔崽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几十万换一个涂装,几十万啊,好多吨航油了。”

“嗯?原来是你为这个生气啊?”应婉君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啊。

李战叹着气说,“是啊。你是不知道平常的训练消耗有多大。我原来在北库当大队长的时候后勤这块从来不管,反正保障是管够的,所以没有很深刻的感受。”

顿了顿,李战感慨着说,“当了副总分管了财务工作之后才发现原来部队每天的开销这么大。我给你算几样主要的。比如航油,我们部队正常一个飞行日要消耗掉XX吨,光是航油这块就要XX万元了。还有飞机的日常维护,战斗机不比民航客机便宜的,甚至一些方面还会更贵一些。然后就是人员费用支出了,平均每人飞一个小时光是拉杆费就要支出XX万。战机寿命那些就不说了,就说发动机寿命吧,平均每个飞行小时需要X万元。光是这几项一个全员出动飞行日下来就要XXX万元。”

应婉君惊讶极了,“这么多啊!那一个月岂不是上亿了?”

“那倒不至于,不是每天都能飞的,一个月能有十五个飞行日就是比较不错的,能飞二十个飞行日就算是高强度了。”李战说。

应婉君说,“那也很多钱了,部队原来需要这么多钱维持的。”

“要不怎么说打仗打的就是钱。如果是战时,光是弹药的消耗就是个庞大的数据,非常的不容易。”李战感慨着说,“所以我一听说新涂装要几十万,我牙都疼了。一帮败家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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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婉君惹不住笑,想了想,说,“阿战,你可是从来没有问过家里的财务。”

李战自然而然地说,“那不是有你么,我管部队你管家里,协同作战。”

应婉君微微一愣,心都快融化了,没什么比这样的告白更加真情了,要知道这可是不经思考的真情流露啊!

“马上有飞行训练,今天是编队特技,很具观赏性,走,到明天办婚礼的舞台上去看。”李战拉着应婉君加快步子走。

明天的集体婚礼在外场停机坪前面的滑行道上举行,机场就开阔地多,几千人放下去都看不出什么来。作为副总教员,李战对训练安排门儿清,谁飞什么科目飞多久他不但有本账而且一字不漏地记在了脑子里。

停机坪,应该是停机棚,前面的滑行道中间那段正在进行搭建舞台的收尾工作,宣传科的干部骨干们带着场务连的官兵忙活着。宣传科长另有其人了,是位三十多岁的少校,姓庞,性格比较稳重,搞宣传是有一手的。

庞科长笑着汇报,“副总,小嫂子,场地的安排是这样的……”

“庞科长,我就是过来看看,别搞这么正式,你忙你的我们随便走走。”李战笑着打断庞科长的话,说。

庞科长从善如流,道,“好,副总你有什么指示随时喊我。”

上了舞台,应婉君说,“他们都叫你副总,这是什么职务?”

李战说,“副总教员,是临时职务。我们单位还没正式成立,现在许多岗位都是临时性质的。副总教员差不多是单位三把手了,权力比较大责任比较重。”

“原来是这样。”应婉君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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