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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韬根本拦不住,几个人冲了进去。

外头,只剩下裴彻和周绝期坐着,相顾无言。

直到大家走出来时,脸上都兴奋极了,像是发现大秘密。

周韬再次将门关上,尴尬着面,“你们别乱说。”

裴彻和周绝期还不知何事,只听一人小声道——

“老大,周韬今天根本没病,他屋里还藏着女人呢,躲在柜子里,粉色的裙角被柜门夹住了。”

“不晓得哪家姑娘,跑到家里来了,当然是得藏着了,不敢给我们看见。”

竟是藏起娇来了。

裴彻眼底闪过厌恶,果然,能养出沈妙仪的周家,养出的周韬也好不到哪里去。

除了裴彻面色不善以外,还有周绝期。

听闻后,周绝期便拧起眉,“周韬。”

周韬低着头,无从辩解,正想着如何跟老大保证下次不随意告假,却听他义正言辞地道——

“你在京中没有父母亲眷,孤独在所难免,若能早日能娶妻,安定下来,也是好事。”

随即话锋一转,严厉正经,“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将姑娘家的名声置于何地?若两情相悦,就该三媒六聘,兄弟们等着喝你的喜酒。”

周绝期说完,又警告地看向调侃的手下,“今日之事,不许乱说。”

众人收起笑脸,不敢多说。

唯有裴彻面上闪过意外,眉峰一挑。

周绝期不想久留,起身带着一众人离去,裴彻出门后便与之分道。

*

国公府内。

沈桑宁正在准备三日后的行囊,皇家狩猎会住在皇家的山庄,一共三天。

一边清点着物件,府中管家又将家里账本送来了。

她掌管中馈的第一件事,先把府中近段日子的账给对了。

前世接管中馈的时候,府里已经亏空得不行,倒不是因为虞氏能力不行,而是因为府中男人们死的死,剩下的都是爱搞事的。

尤其像裴家这样的大家族,要管的可不止是嫡系,还有那些旁支的子弟。

因为旁支惹了事,最后扛事的是国公府。

那会儿,裴如衍死了,虞氏伤心到无心管家,宁国公身子也每况愈下,日日咳血,族中都开始担忧,人心一乱,就频频出乱子。

比如有人怕没出路,想去买官,被人抓住把柄。

有人用公府余威,在外仗势欺人,被政敌弹劾。

老国公、现宁国公、裴如衍管事的时候,也没见族里事那么多。

然而没了主事人,全都开始找事,出了事又要国公府出钱摆平,没多久就闹亏空了。

也有族人想趁机取代,打主意试图说服宁国公,过继旁支嫡子为世子。

宁国公本来就快不行了,差点被直接气死。

死前,向同样快驾崩的老皇帝请旨,让次子裴彻为世子。

国公府必须要有个能担起大任的男人,否则不仅压不住政敌,也振不住自家人。

沈桑宁的思绪回笼,看着眼前账本,眼下公府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银钱上不会有大漏洞,但开源节流还是该趁早。

公府名下的产业,也必须经营得更好,制造更多收入才行。

以及,那些趁火打劫的族人,她可是一个个都记着名呢!

今生,有了裴如衍相伴,她应该能做的比上一世更好。

沈桑宁正抱着账本,准备大干一场。

“表嫂!”虞绵绵的声音由远及近。

玉翡都拦不住。

虞绵绵冲进来的,还一边说着,“你拦我干嘛,表嫂还能不见我吗,你再这样见外,小心我和姑母、表哥、表嫂告状。”

告状都理直气壮的。

沈桑宁憋不住勾起唇角,给玉翡使了眼色,让其退下。

不过须臾,虞绵绵已经走到眼前了,“表嫂,我跟你说个事,你还记得上回欠我一百多两的周总旗吗,他竟然还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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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庭院里,还没坐下,虞绵绵已经一股脑都说出来了。

“然后呢?”沈桑宁不解她的意图。

虞绵绵小心翼翼地,“你看。”

她将鼓囊囊的钱袋子拿出来,“一个小总旗,你说他哪来这么多钱?”

沈桑宁一阵无奈,“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还钱么,还了不就好了。

哪有这么多闲工夫瞎扯淡。

“我是说,”虞绵绵声音压低,“万一他贪污来的怎么办?”

沈桑宁认真道:“没有证据,不能瞎说。”

虞绵绵摇头,“不是瞎说,这钱袋子不就是证据?”

“那你怎么不拿着这个证据,同你爹告状去,你来找我,不就是心里也纠结吗?”沈桑宁看破,也说破。

看着虞绵绵陷入迷茫,她笑着道:“还有,人家说不准是筹了很久借来的钱呢?不知真相时,不要乱猜测,也是一种礼貌。”

虞绵绵茫然的脸上闪过赞同,虽然不想承认,但每次听表嫂说话,都有种直击灵魂的正义感。

于是点点头,“好吧,那这事,表嫂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不然就是传播谣言了。

沈桑宁看着她,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嗯,不告诉别人。”

此时,裴如衍从外归来,刚巧听到最后一句,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不告诉别人?”

虞绵绵赶忙将钱袋子背到身后,“没什么。”

可惜,动作再快,裴如衍也看见了。

他掩去眸中深意,“表妹怎么在这里?”

他刚问出口,沈桑宁就感觉到虞绵绵的贴近,虞绵绵直接挽上她的手腕,说道——

“我有小秘密和表嫂说。”

沈桑宁第一次感受到,有人可以将理直气壮和心虚的语气,合二为一的。

她笑了笑,配合地点点头。

裴如衍的目光落在两人手腕处,勾起一抹笑,“夫人怎么还和别人有小秘密了。”

虞绵绵一听,不乐意了,“表哥,我怎么成别人了。”

他反问,“你不是,难不成我是?”

这吃味的语气,沈桑宁听出来了。

但她无法判断,是真吃味,还是在逗“小孩”玩呢。

沈桑宁叹道:“你们别闹。”

此时,裴如衍将视线转到她身上,伸手替她将碎发拂开,“夫人,什么小秘密?”

虞绵绵拉扯,“表嫂,你不许说。”

裴如衍意味不明地笑笑,“嗯,等表妹走了,夫人单独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