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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看过去喻嫔,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

有共同敌人的时候,对手也能成为盟友。喻嫔性子如此简单直接,倒是个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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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到十五是年节期间,期间每日都要去向皇后和太后请安,长安大雪,皇后特免了柳贵人奔波劳顿,让她往后都不必去凤仪宫了,安心在宫中修养。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丹妃偶尔会在请安时和喻嫔呛嘴,平静的好似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年节过罢,正月十六这日,哥哥跟着喻副都护一道拜别家人远赴边疆,听闻谢君琢亦同去,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上,而盈美人也养好了身子,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里。

当日晚,陛下点寝灵犀宫东偏殿,姜雪漪亲自出门迎接,同陛下并肩进到了殿内。

炭盆边上此时正偎着一壶梅花酒,是姜雪漪在梅花刚开的时候自己酿的,她原本是想跟旎春她们开一坛尝尝的,不想陛下今日过来,正好拿来怡情所用。

她取了两只合风雅的酒杯,为陛下斟酒,柔声道:“陛下尝尝,可有梅花香?”

沈璋寒捻杯淡笑,温声:“年节虽不上朝,朕却一点也不松快,还是在你这最舒心。”

他将一杯薄酒尽数饮尽,淡嗯了声:“酒味虽淡,意境却好,梅花的香气和酒的香气也融合的巧妙,潋潋自是最心灵手巧的。”

“你兄长跟着喻副都护今晨从长安出发启程去边疆,朕在宣德门目送,也算替你送过他一程了。”

“你兄长和父亲都是社稷栋梁之材,叫朕放心。”

姜雪漪轻轻笑起来:“哥哥自小立志要平定边疆,起初父亲还觉得他不是那块材料,如今能得陛下这样看重,想必哥哥定是不胜荣喜的。嫔妾替哥哥多谢陛下赏识。”

沈璋寒淡笑着颔首,添了句:“你哥哥年轻有为,却不娶妻远赴边疆,今日同你父亲聊起来,他亦是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恨,幸有谢家郎君同他志趣相投,也算是美事。”

他抬眼看着姜雪漪,目光深邃:“朕听闻你兄长和谢家郎君自幼相识,是至交好友。”

姜雪漪神色未变,十分坦然,柔声说:“陛下说的不错,谢家兄长与嫔妾的哥哥自幼相识,开蒙读书都在一起。就连父亲以前都说,谢家兄长和哥哥同进同出,常来常往,不似好友,倒像同胞兄弟,简直像他半个亲生儿子一般。”

”那潋潋觉得这个谢家兄长如何?”沈璋寒语气温和,让人听不出异样,“朕瞧他也算玉树临风,姜尚书是惜才之人。”

姜雪漪再次斟了杯酒,仰头将酒杯送过去,弯眸:“做兄长尚可,到底比不上亲生的哥哥。”

“至于父亲和陛下的想法,嫔妾可管不了。”

陛下问的巧妙,姜雪漪回的也巧妙,一来二去,这话就说到这了,句句都是试探。

她早知陛下是极敏锐的人,不曾想贤妃尚未将此事宣扬出去,陛下自己就窥到了几分端倪。

必是知道了哥哥和他关系匪浅,这才派人留心,一来二去也查到了自己身上。

若只当是寻常妃子,陛下又怎会留心在意,除非是待她真的上了心思。

只有视为不同,才会如此试探。

但也正因姜雪漪知道了她在陛下心里的确有些不同,这份猜忌才更得处理的一丝不漏。

“半个兄长?”

沈璋寒定定地看着她,似要从她的眼中看到内心深处一般,并未接她的酒杯:“朕曾听闻,你父亲当初有意向朕求情,为你求一份恩典。”

姜雪漪佯作讶然,问:“什么恩典?”

沈璋寒的嗓音温和平静:“谢氏和姜氏门当户对,素有往来,若两家许婚,想必是要比入宫顺遂安稳的多。”

他抬手,不轻不重的攫住姜雪漪的下巴,温和的情绪下似有风暴酝酿:“若有的选,潋潋会怎么做?”

姜雪漪反而笑了:“陛下,嫔妾的父亲一生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从未向您求过任何,若嫔妾的父亲仅以此事诚心相求,您会不会答应?”

昏暗灯光下,沈璋寒的神色薄凉而晦暗,并未回答姜雪漪的问题。

虽是疑问句,但答案却是显而易见的。

她温声道:“在嫔妾眼中,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就在眼前。嫔妾是心慕陛下,自愿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