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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粗粝的大手将细软柔荑裹覆在掌心,沈霁顺势起身,居低望高地仰视陛下,眉眼间分明是欢喜清浅的笑,语气却娇嗔乖软,酥酥痒痒的,勾起他心底的悸动:“陛下来了也不知会一声,春澜宫的宫人好没规矩。”

秦渊极浅的勾唇笑了下,磁性的嗓音淡沉:“朕若有心,他们怎敢违逆。”

站在自己身侧的沈霁风髻雾鬓,似娇花照水,不知怎么,这几日不见,她似乎比初见时更美了几分。

褪一分青涩,添一分韵味。

粗糙指腹捏捏她的手心,漆黑的眸内带着意味不明的潮:“不知是尚食局的饭菜做得好吃,还是长安的风水养人,几日不见,朕瞧你仿佛姿容更甚。”

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烫的让她脸红,一双眼睛却湿漉漉的:“都不是。”

秦渊低头看她,淡沉的尾音微微上扬:“嗯?”

沈霁紧紧贴着他,踮起脚在耳边说悄悄话:“是陛下想妾身了。”

笑意无声无息的在眼底氤氲开来,秦渊抬手圈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嗯,是朕想。”

见人受用,沈霁弯眸浅笑,羞涩地偎在了他怀里。

缈云坞侍奉的宫人见状忙低下头去,心里却是高兴得意的。

宫中生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得宠,可是天大的好事!

眼见陛下同小主一道进了屋子,霜惢才赶紧跟底下人都使了个眼色,进去小心伺候着。

今日是三月十五,照理是陛下去皇后娘娘宫里的日子。

距离上次点寝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若非是敬重皇后,也不知陛下还要忙上几日才会进后宫一趟。今日难得过来,却是抽空先来了缈云坞看她,这份恩宠旁人求也求不得。

听说蕲州水患事态严峻,连她一个不懂朝政的宫妃都听闻了好几回,可见是极严重的事。

陛下的神色虽淡,好像并不是让他多为难,可眼底极浅的一丝乌色,还是暴露了这段日子有多劳心劳力。

筠雪端着茶本要轻步过来,秦渊抬手示意她们都出去,门扉紧闭,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沈霁二人。

沈霁本以为陛下身子竟这般好,累了半个月还能午间抽空来折腾她,顿时脸蹭得红了。

谁知预想之中的动作并没有到来,陛下只是将她一把拽到了他怀里。

慌张中发髻散落,她后脑的乌发散落在背后,整个身子顺势被抱在了膝上。

柔顺的黑发似乎被他拢在指缝把玩,丝丝缕缕的勾缠着。

沈霁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躲不过秦渊的眼睛。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沈霁,方才潮欲暗涌的眸此时坦荡如斯:“脸红什么?”

“你以为朕要,”抬手抚上她柔嫩的唇瓣,“还是你想?”

亲昵无间的姿势,沈霁虽在上面,却是任人拿捏的一方。她脸登时更红了,赶忙摇摇头。

秦渊哑声笑起来,身子后仰,握着她的手摁向自己疲累的眉心。

“会不会?”

沈霁微微怔了一瞬,待看到陛下合上的双眼,才柔柔伸出冰凉的手指:“会。”

“从前在家中,妾身也常常给母亲这般舒缓。”

提起母亲,她的语气极为温柔眷恋,让人一听便觉得觉得母女情深。

可实际上,沈霁的面上只余淡淡的讽刺,眼底一丝情分也没有。

还记得第一次去凤仪宫的时候,宜妃曾拿她保养得宜不似民女一事做文章,当时她用手伤掩饰过去,规避了一场风波。

可再想来,就算不是宜妃说出来,旁人也会觉得她实在是太精细了。

民间出身的女子,就算不是干活的粗陋之人,一般也比不得官家精心教养出来的贵女。

沈霁却不是。

除却先天因素,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她自小就是被母亲培养出来,将来要讨好达官贵人的玩物。

一个不被自己母亲爱着的孩子,能走到今日这一步,无一不是她的小心筹谋,精心策划。

她现在都还记得,当初母亲听到自己说想进宫时脸上欣喜若狂的表情,好似她已经锦衣华服,珠翠满头了一般。

实在是讽刺。

沈霁轻轻为陛下揉捏穴位,恍然间出了神,倏然手被握住,就听见陛下略带倦色的嗓音,沉沉落入她耳朵里。

“后天是太后诞辰,可想好要送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