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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先是半褪下他的衣衫,只见腰间洁白的纱布上有一抹刺眼的红痕。

太医连忙又解开纱布,确实是伤口又撕裂了,正往外流着血。

不过,似乎也不是太严重……

但他怎么看祁鹤安脸色白中带青,眉头紧拧,似乎马上快不行了一般……

老太医边为祁鹤安上药换新的纱布,边摸不着头脑。

刚重新包扎过伤口,便听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萧令宜甚至等不及宫女上前,亲自推了门快步奔进来。

“明宣侯怎么样了?”

宫人来通知时,她在泰文殿处理政务。

这几日祁鹤安每日入宫便只安稳教商景习武,并未有其他不妥,她便也渐渐不放在心上了,谁知会突然接到他受伤的消息。

她震惊之下连轿辇都没乘坐,便疾行赶来。

萧令宜亲眼见过他的伤口,自然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便更加着急。

进来第一眼便见床边换下的纱布上那一抹刺眼的红,萧令宜身形蓦地一晃。

太医在皇宫里待了一辈子,为人最是谨慎,管他到底严不严重,往严重了说便是了。

他斟酌道,“回禀太后,侯爷伤口遭受重击再次撕裂了,微臣已包扎完毕,以防万一,暂且不要挪动,让侯爷先好好养几天伤再作打算。”

萧令宜闻言蓦地看向商景,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宫人说来龙去脉。

“景儿,你昨日是怎么和母后说的?”

商景本就愧疚,闻言更是哇哇大哭。

“母后对不起,呜呜,儿臣不是故意的。”

“你这次真的过分了,不罚不行,今晚便不要睡了,将《论语》抄写十遍!”

这是萧令宜第一次对商景如此严厉。

商景不敢再哭,抽抽搭搭地止住声音,憋的脸色通红。

“是,儿臣知道了。”

榻上祁鹤安轻咳一声,“臣无碍,陛下也不是有意的。”

他本只是想逼萧令宜来见他,没想到她会如此严厉地斥责商景。

良心不安的同时,他心间又止不住地泛起一抹快意,她果然还是在意他的。

商景听祁鹤安为自己说话,顿时对他又添了一丝好感。

觉得自己今日虽然不是故意的,但的确是过分了。

萧令宜张了张嘴,又将关心的话咽了回去。

“既如此,侯爷这几日便暂时住在这玉堂殿吧,李太医,便由你照顾侯爷的伤势,万不可有差池。”

李太医连忙拱手保证。

萧令宜又扫了一眼祁鹤安腰间,生生别开目光。

她拉起商景的手,“那哀家便先走了。”

祁鹤安:“……”

就这样?

就这样走了?

萧令宜步伐很快,他呆愣的功夫身影已经消失在殿外。

祁鹤安这回脸色是真的青了。

在意?在意个屁!

他看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死活,是生怕他对她那宝贝儿子做什么,所以赶紧来把人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