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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济康原本悲痛女儿在外遭遇不测。刚才又听到下人说两个女儿纷纷自尽,这才急急赶过来关心一下。

谁知竟让他听到两个女儿失身的真相,一时只觉无比讽刺。他转过身,大步而去。

冷静下来之后,陈济康当晚找来妻子姚氏商量了一宿。决定……让姚氏去找时安夏好好谈谈。

他深知养子的固执,为了女儿只能剑走偏锋。

姚氏也忽然觉得,时安夏应该是个性子柔软好说话且知书达理的人。

只有淋过雨的人,才知大雨的森冷。

时姑娘自小流落在外,总该是受尽了人情冷暖,自是知道人间险恶。

她若是把自家女儿的遭遇说得惨一些,想必能勾起时安夏对两个女儿的同情。

陈济康道,“你一定要说清楚,不是真的让岑鸢纳妾,只是名义上的妾。”

这一点,姚氏已经跟两个女儿沟通好。

两个女儿一致点头表示会听话,会乖,不会再闹事。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只要能做岑鸢名义上的妾就行。

如此陈家上下达成了共识,觉得这个办法万无一失。

只要时姑娘能点头,岑鸢也说不出来什么。不过是占个位置嘛,又不是叫他真的纳妾。

当然,以后日子久了,万一岑鸢想通了想透了,回心转意了呢?

次日,姚氏打好了腹稿,酝酿了情绪,带着厚礼来到建安侯府,准备好好和贵女推心置腹谈一谈。

总之,软磨硬磨,都得求动侯府这位贵女点头才好。她相信,贵女还小,应该想不到太长远的日子。

漫花厅里头,姚氏红着双眼,坐在椅上。

时安夏进来之前,便是在门外打量了一会儿才入的厅。

眼前妇人与画像上年长的那位有几分相似,但因保养得当,长得珠圆玉润,反而比那位看起来还要美上几分。

只是气质上,和京城大部分贵夫人相比,还是差了很大一截。

不过因着是岑鸢名义上的养母,时安夏还是娓娓行了个晚辈礼才入座。

这也是姚氏第一次见时安夏。

这位侯府嫡小姐通身贵气自不必说,尤胜在行走和端坐的体态上。

她举手投足间的从容,甚至吐字分明是谦让和礼遇,却无端给人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姚氏起先打好的腹稿,愣是一个字儿没想起来。她结结巴巴,急得一脑门汗,那些长袖善舞的开场白,真就一个没用上。

倒是时安夏十分淡然,“陈夫人有事但说无妨。”

姚氏红着眼眶,努力挤了个笑容在脸上,“夏儿别叫‘陈夫人’,这般生疏。你可以跟着渊儿叫‘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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