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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危勾唇一笑,宣老夫人心底突突。

怎么还被庙堂里的两位盯上了?

“没想到本督一来就看到了一出背主大戏。”他盯着跪在地上的碧蝶,缓缓伸手。

桂米手上使劲,碧蝶被捏着下巴,惊恐地看着裴晏危将那杯茶灌入自己口中。

“咳、咳!呕!”

桂米松开手,她拼命地扣着嗓子眼,可惜什么也未吐出来。

“来人,扔出去。”

裴晏危随手掷掉茶碗,掏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擦过手指。

沈拂烟在一旁微微蹙眉,怎么他手上那方帕子这么像她这几日未找到的那个?

窃贼!

她抿嘴笑了笑,重新看向宣老夫人。

“宣家族老该到了,烦请老夫人派人拿族谱来,还有和离书。”

宣老夫人气得要死,却不敢在裴晏危面前表露。

最近肃州的灾情越发严重,宣左相在朝堂上挨了许多骂,皇帝有偏向这个死阉人的苗头。

现在不能得罪他。

“你这和离的心是定了?”她最后问沈拂烟。

裴晏危轻笑一声:“这话有意思,娘娘的懿旨都下了,还不算定?”

他斜着眼神,像冷血动物盯着猎物:“我看相府是想犯大不敬。”

宣老夫人神色一凛,连忙让人去拿族谱:“没有的事,只是他俩到底夫妻一场,这般实在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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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危听到“夫妻”一词,神色有几分冷戾。

“我与宣文央到底是不是夫妻,宣老夫人应当清楚。”沈拂烟闻言也沉下脸色。

宣文央碰未碰过她,宣老夫人心知肚明,想恶心人,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宣老夫人没想到沈拂烟敢当着裴晏危的面说这些话,顿时有些讪讪。

“这都是女子的事情,都督还在呢,你何必……”

“那便闭嘴。”

沈拂烟心情越发不佳。

这时她垂在椅侧的手突然被一双大手握住,只见裴晏危的广袖也垂在身侧,与她的袖子交叠在一处,竟看不出两人的手是挨着的。

沈拂烟心中的火登时散了,随之而来的是紧张和羞涩。

这可是在相府,她正在和离!

“真是够聒噪,为何还不和离?”

裴晏危懒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盯着宣老夫人。

“宣文央呢?叫他滚过来签和离书。”

死阉人,又不是你和离,这么积极做什么?

宣老夫人心中骂道,叫人去喊方才负气离开的宣文央。

这时宣家族老们也到了,知晓是皇后下旨和离,族老们也不敢多说,只准备主事改完族谱便溜。

谁知去喊宣文央的婆子突然一脸惊慌地跑了回来。

“老夫人,二爷他……”

她看到一院子的族老,顿时收了声。

“二爷怎么了?”见婆子惊慌不似作假,宣老夫人皱起眉头,“可是二爷气得身子又不好了。”

“不、不是。”婆子支支吾吾的,“老夫人随奴过去瞧瞧吧。”

宣老夫人看出婆子的不对劲,起身想赶过去处理。

裴晏危懒懒敲响桌面。

“什么事这般神秘?本督也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