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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一看见白氏,沈若柳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白氏抖着嘴唇,一把拍开她伸来的手,用力将她从地上拽起。

“不要脸的东西,你这干的什么事?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若柳满脸诧异:“娘,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害的呀!”

“你若好好同其他人待在一起,哪里会遇到这种破事?你气死我得了!”

竹庐外,所有人听着白氏的打骂声,各自脸色纷呈。

沈拂烟蹙着眉头,又想起了过去那些回忆。

“既然沈夫人来处理家事了,我们还是先避开吧。”

她正要率先离开,竹庐内又传来沈若柳声嘶力竭的尖叫。

“不是我!母亲,不是我啊!是恒王殿下,是恒王让我来此的!”

“啊!”

随着沈若柳的惨叫响起,白氏慌乱地拨开竹帘。

“叫太医,快叫太医!”

众人越过她的胳膊看着竹庐内,只见沈若柳倒在地上,身下渐渐流出一滩鲜血。

沈拂烟面如金纸,紧紧攥着手,连告辞也顾不上,独自转身快步走下了山。

直到坐上来时的马车,她才死死捂着心口缓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

桂米未跟着上山,此时一头雾水地问。

“无事,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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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滩血,让她想到幼时被白氏一茶盏掷破脑袋的事。

沈拂烟静坐了一会,裴晏危便潜上了马车。

“是被吓到了?”

他眸色深沉,声音夹着一丝心疼。

实在是沈拂烟这副苍白着脸,往外冒着冷汗的模样太让人担忧。

“晏危……”

她的眼中逐渐泛起一丝泪光,再也无法抑制住心底的情绪。

“本督今夜就命人将沈家抄了,至于恒王,本督不会让她好受!”

裴晏危还以为她受了恒王和沈若柳的委屈,顿时沉下脸,浑身散发出杀意。

沈拂烟又好笑又暖心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不关他们的事,只是想到幼时被白氏冤枉责罚……不免有些伤怀。”

她是早就放下了,可那些留在心中的伤痕却没这么容易抹去。

以前,她以为白氏偏疼沈若柳,所以才对她那样恶劣。

现在沈拂烟知道自己错了,这些年一直错了。

白氏并非偏疼,而是只爱自己。

所以沈若柳如今遭了难,她的第一反应还是责罚打骂。

因为沈若柳丢了人,所以她是否是被冤枉的、被陷害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白氏在人前丢了面子。

“她枉为人母,”沈拂烟吸了吸鼻子,冷冷道,“白氏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裴晏危将她静静搂在臂弯中,轻轻抚着冰凉的发丝。

良久,沈拂烟恢复了理智,想到方才那滩鲜血、还有匆匆赶来的太医,抬头问裴晏危。

“沈若柳方才……是小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