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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儿,你怎么了珩儿?是不是被打伤了?”

只见恒王此时肿胀着脸,连鼻中流下的鼻血都顾不得擦,而是拼命将手伸进衣袖、领口处抓痒。

他被锦衣卫抓出时衣冠尚未穿戴整齐,如今一番动作之下,简直有些不堪入目之态。

众女眷纷纷遮目,唯有姚皇后眼神一厉,伸手指道:“恒王身上是什么?莫不是天花?”

“什么?天花!”

众人一听见天花,脸色吓得比冬日的堆雪还要白上三分。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天花!”德妃煞白着脸,不可置信地反驳,但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知晓内情的沈拂烟与裴晏危皆无惧色,沈拂烟如今有了姚家与姚皇后撑腰,反倒讥诮道:“德妃娘娘嘴上说着不可能,躲避的脚步倒是很真切。”

“母妃救我!”

恒王吓坏了,天花可是吃人的玩意,他才二十出头,还有大好时光啊,怎么会得天花呢。

“众人赶紧退下,不许离开此宫,待太医来此判断后再说!”

姚皇后退到远处,竖起柳眉一一吩咐。

她倒是幼时出过天花,但齐渊帝没有,宫内众多贵人也没有,更何况如今众人皆拘在宫中,若真让天花散开来,那她这个皇后真是罪不容诛。

沈拂烟见她忧虑,想了想,还是上前低声道:“母后,请容儿臣告知一句。”

姚皇后心有疑惑地瞧着她:“是不是怕了?别怕,你虽是义女,也是本宫放在心上疼的,太医来了先为你瞧。”

“不是。”

沈拂烟笑着摇了摇头,附耳低声告诉了姚皇后,恒王浑身奇痒的原因。

姚皇后眼眸微睁,一颗悬起的心顿时重重落了下来。

“你有心了,”她知晓沈拂烟完全可以不说,而是等待太医来了再解开误会,但她怕自己担忧,还是冒险说了,“来人,为公主赐座。”

在场除了皇后与德妃,其他人连同姚老夫人均是站着硬撑,这是皇后在给沈拂烟独一份的荣宠。

德妃也退到了远处,独留恒王一人待在空荡荡的地面,生不如死地抓挠身体。

“公主殿下,襄助小女之恩,无以回报,以后若有用得上姚家的地方,还请公主只管吩咐。”

这时姚夫人带着姚沐沐过来,当着众人面大声道。

姚沐沐也诚心诚意地低下头,甚至跪在了沈拂烟面前:“谢公主此次救我,先前我造了口业,对公主大不敬,还请公主责罚。”

沈拂烟知晓这是姚家在以人情谢她,但一码归一码,姚沐沐过去出言不逊的那些话,她也确实不愿就这样放过。

想了想,她道:“多谢舅母,然妹妹前几次所言确实重创人心,不如请妹妹自扇十掌吧。”

众人竖着耳朵听,顿时都觉得她疯了。

还真以为被赐了座,就能与姚家嫡女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