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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云苏就在这小院做饭了。吃过晚饭,一家人还在附近溜达了一圈。期间认识了不少邻居,大概知道这条胡同的住户都有哪些人。

总的来说,这里的住户数量没比骑楼街少多少。大多数都是几乎人家居住在一个院子里的。这种就叫大杂院了。像她家这样独门独院的,也就只有四户人家。其中就有胡同尾雄娃那一家。

“那家的房子也是早年从人家手里抢过来的。不过苦主早早就没了。他们这房子也就抱住了。那崔老头当年可吓人呢!真的多看他一眼,他都能给你整得没地儿说理去。”

几个大妈跟云苏说着荷花胡同的历史。

“那崔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反正你记得离他们远点就对了。”

云苏点点头,表示感谢大家的提醒。

“这胡同早些年就是外面行走的商人,在北城的一个居所。房子保存得好。特别是你家这样独门独院的。房子保存得更好了。不像我们这样的大杂院,那房子埋汰得不成样子。”

这话云苏赞同。那种几户人家一起住的。房子肯定没怎么保养。

这个时候住她家隔壁的许大妈忽然说道:“你们家都来这里快一天了。有去长辈家走走不?”

云苏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无语。没想到有人会来跟她说这个。

她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装作听不到一般,跟刚刚那几个大妈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到前头,去找自家男人跟女儿去了。

留下几个大妈就问:“许大姐啊!你什么时候这样关心人家了。这老季家的事情,你个坐地户还不知道啊!”

当年这房子住的还是老一辈的老季。也就是现在这个小季的亲爷奶。但后来发生了小季落水的事情后,这老季家就分家了。老季跟着他大儿子一家住在以前单位分给老两口的楼房。小儿子一家得了这座小院。

最小的女儿则是很快嫁人了。

当年这老季家可热闹得很。老季两口子宠女儿那是出了名的。

大家那会子都纳罕,觉得女娃子不能这样娇宠。果然后来就出事了。也没见谁家女儿跟对象闹掰后,就抱着孩子跳湖的道理。

反正他们这些个普通人是闹不明白,老季家那小闺女,脑子里头到底想的什么。

云苏不知道身后几个大妈开始吐槽季小姑。

她跟上自家男人跟孩子后,就听到男人正在跟孩子讲解一路上看到的各种建筑。

显然男人小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解这方面的各种事情。看他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要不是当年出了落水的事情,估计都不会有定居南边的想法。

“你要是喜欢这里的话,以后我们放假多回来几。”

反正自家有房子,等以后交通便利了,无论是飞机还是高铁。那回来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了。

季向天看懂了媳妇的心意,高兴点头:“这一趟回来,发现胡同里多了好几户不认识的人家。”

十多年了,人都变了也很正常。

“就我们家隔壁那许大妈你认识不?”

季向天点头:“那会子,对方还是个刚嫁进来的小媳妇。”

云苏想想也是这样。这种小媳妇对季家这种很快搬走的邻居,能有多少感情。刚刚那问题问得,云苏一眼就看出对方有问题。

而季向天在北城能有几个敌人?

不就是季建敏跟她女儿吗?

反正云苏觉得那许大妈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远着点就是了。自家在这里就住两个月。也不想闹腾得住不舒服。

晚上睡觉还挺舒服的。北城的空气没有羊城那么潮湿。而且气温明显更加凉快。

一家人睡在一张雕花大木床,踏踏实实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

季向天先醒了过来。拿着钱票去附

近的国营饭店买了早饭回来。

云苏这会子也醒了过来。见到早餐到家,也起来洗漱。

等吃过早饭,季向天就准备出门。

“记得买昨天那种糕点。那个好吃,一家送一盒。中午怕是有人会留你吃饭。我们娘两就不等你了。到时候给你留几碗汤。”

云苏边说边给季向天整理衣领。

季向天点头:“我不在的话,把家门关锁上。不然芸芸那孩子肯定跑胡同溜达。”

云苏一听噗呲笑出了声音。对于这孩子的活泼劲,夫妻两人都有点头大。但孩子活泼总好过那种憋着不说话的。

等男人走了后,云苏直接把门关上,顺道上锁。刚她就发现了,她这头开门,隔壁的大门也开了条缝隙,露出那许大妈的脑袋。

这种蹩脚的偷看,让人着实无语。

小芸芸醒来时发现爸爸不在家了。有点无聊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不起来。

云苏也不催她。反正孩子起来也没事干。

自己换了身干活的衣服,就去水井打水开始收拾起厢房来。

这房子总得来说,除了厕所不满意,其他地方云苏都特别满意。这边胡同没有通下水道。要上厕所,大多数人选择去胡同前头的公厕。少部分人选择自家在痰盂上了,然后拎着去公厕倒。反正都是很不方便就是了。

云苏是受不了公厕那样的环境。所以来了一天多,都是用痰盂解决这种人生大事的。

厢房比起正房要小不少。云苏开门进去,空荡荡的,就一套待客用的长椅茶几。她看了看房梁跟瓦片,没什么问题。就拿着抹布擦了擦。拿着扫帚清扫了一下就算收拾完了。

当然,窗户也打开用来通风。

就这样打扫了没一个小时,小芸芸就起来了。云苏给孩子弄了些吃的。准备把最后一点活干完。没想到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云苏仔细一听,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而小芸芸听不懂发生什么事情。只觉得外面特别热闹,抱着妈妈的腿就说要去外面。

云苏想了想,抱着孩子,开门就走到胡同口。

胡同口这会子来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空气中隐约飘荡着一些臭味。

云苏皱眉,看向说话最大声的一位大妈。

“真的,我没看错。掏粪的那个何老头,真的从粪坑里面掏出了一根金条。”

这话说得相当有味道。云苏之前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会子亲自走过来,知道自己真没听错。

好家伙,居然有人真从“黄金”里面,掏出黄金来了。

“哎哟,大嘴,这话不是骗人的吧!谁不知道那地儿,都掏粪多少年了。怎么以前何老头没掏到宝贝。这会子倒是掏到金条了。”

有人不信这个叫大嘴的大妈,立刻反驳了起来。

这下可让这大嘴跳起来了:“不信?不信我们一起去找何老头。没闻到外面到处是粪坑的味道吗?那何老头是个贪心的。掏粪掏到一根金条就算了。还想着再掏两根。然后就把男厕所、女厕所的粪坑都翻了个底朝天。”

大家一听,立刻跟着大嘴朝前头公厕走去。

小芸芸见状,着急地在妈妈怀里动来动去,一手指着已经走远的人群。

云苏后退了两步,直摇头:“不去不去,妈妈可不去凑这热闹。”

甭管是找到金条还是钻石。这种有味道的事情,她一点都不会参与。

不过也不用云苏怎么参与。反正等她煲汤的材料下锅后,就听到胡同那又传来了那位大嘴的声音。

这一次她说话更加理直气壮了。

不用说,掏粪老人还真的在粪坑掏到金条了。

这可以称得上是十里八乡的奇闻轶事了。

——

季向天下午三点多回来的时候,外头这个事情已经传得很邪乎了。

他拎着大包小包进门,迎面就听到小闺女那夸张的声音:“爸爸,爸爸。有人找到金条了。”

季向天好笑地揉了揉这孩子的小脑袋,把手里提着的回礼放到堂屋。然后问在房间叠衣服的媳妇:“这事是怎么一回事?”

云苏大致把事情一说。就是个掏粪老人在掏粪的时候发现了黄金。

很简单的一个故事,但造成的轰动可一点都不小。

云苏还听说了这一带,不少胡同都发现过换黄金宝石的传闻。

“说是我们这一片以前住的都是大商人。这些人在战争年代,有些东西带不走,就只能就地掩埋。”

这听着有点像那么回事。但是,但凡有可能,哪个商人真会在地下埋宝贝,而不是选择带走?

这种传闻让云苏想起了骑楼街的事情。

骑楼街自从出了小偷,后来又发现了金条后。就有人打听清楚了骑楼街的最后一任主人。

说是一个大富商,之前是卖大烟发家的。见势头不对,掩埋了一部分带不走的家当。然后就跑港城去了。之后在港城有什么际遇,无人知晓。不过现今港城排得上号的富豪,就没有这一号人物。

想来也知道,在那个年代跑去港城,估计碰上什么谋财害命的事情。

“总不能我们这条胡同,以前的主人也是个大富商吧!”

季向天听着倒是表情有点严肃起来。他小时候听过这类型的传闻。但是整个北城只要有建筑物的,哪里没有这种传闻。

不过,他记得当年这房子的书房里,留了不少书籍。这些书籍后来都被爷奶带到大伯家了。在那之前,他还小,也不会去书房。

倒是他那个小姑,经常去书房。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季向天忍不住有了些联想。

而距离他家不远的崔家,这会子崔婆子正拉着她女儿嘀嘀咕咕起来。

“这个事情是你爸死之前交代的。我一点都不敢忘记。现在时局看着是好了。那这东西就要想办法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