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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阗归于幽静, 夤夜月犹明,枯柳剪影姌袅轻摇,等待晓色。

季家人安然无恙, 陌寒和十名影卫被用担架抬走。

君晟坐在巷子里的磐石上,由季绾处理着伤口。

沈栩站在树影中,确认季绾无事,松了一口气, 本该离去的他, 顺道回了沈家,与家人一同等待救援师徒的消息。

贺清彦带人对着活捉的刺客逼供, 见有一人仰头咬舌,健步上前,踢碎他的门牙。

刺客捂住嘴, 有血自手缝流出。

卯时天蒙蒙亮, 师徒二人被成功解救, 鼻青脸肿的一老一少相互搀扶着走出逼仄的暗室,被冉冉日光晃了眼。

两人对视一眼, 咧嘴笑,继续一瘸一拐地并肩走着。

废太子动用最后的人脉, 报复君晟和沈栩一事震惊朝野, 承昌帝震怒,更添郁结,一瞬憔悴。

无奈于自己养出一个嗜血成性、不知悔改的长子。

当鸩酒被送到大理寺牢房时,披头散发的慕淮呵笑一声, 却在听说半个时辰前, 母亲被赐白绫于冷宫自缢后,痛哭流涕。

他是母亲培养出的行尸走肉, 自小如提线木偶,麻木不仁,加之生来暴躁,叠加出了暴虐的性子。

如今,都结束了。

亲自来送鸩酒的二皇子目睹长兄倒地的一刹,眼底没有一丝触动,同样是麻木不仁的。

从娘家回到太师府,季绾的手始终拽着君晟的衣袖,埋怨和纠结在看见他毅然挡刀的一刹烟消云散,只剩余悸。

一条手臂被包扎,君晟任由她牵着另一边衣袖,偶尔出声安抚,可女子始终闷闷不乐。

与尊长们交谈后,两人回到房中,君晟试着抽回衣袖,淡笑问道:“怎么了?”

季绾反手带上门,背靠门扉仰头脸,直直望进男人的眼底。

视线交织,气息交织,安静的堂屋充斥起脉脉缱绻。

半晌,季绾倾身,主动钻进他怀里,避开他的伤口,小心翼翼环住他的腰,侧耳听得健硕胸膛传出的心跳声。

怦怦怦失了节拍。

面对她突然的投怀送抱,君晟愣在原地,垂下的手臂绷紧又松弛,没有立即回抱。

“怎么?”

“和好吧。”

“当真?”

“那还有假?”

季绾讷讷,猫儿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耳朵,不知是在暗示什么还是这样能增进亲昵。

君晟一时琢磨不清她的用意,缓缓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虚虚地环住她,随之附身,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消气了?那这一刀值了。”

听他逗趣,季绾挣开些,抬手捂住他的唇,不准他轻描淡写地说笑。今日目睹蔡家兄妹跪在血泊中的一幕深有感触,该珍惜相伴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既理解大于埋怨,那何必庸人自扰,一度沉浸在消沉和纠结中。

季绾想通了。

“君安钰,往后好好待我。”

君晟拿开那只抵在自己唇上的小手,翻转过手背,落下一吻,在女子的羞怯中,快速扣住她的后脑勺,覆上她的唇。

轻啄慢蹭,一点点试探着撬开那紧闭的樱唇,吸她的舌尖。

季绾放纵自己接纳这份绵绵旖旎,羞答答地迎合,甘愿溺毙在此刻的温柔中。

两人拥吻在一起,让对方感受到爱意。

唇角染笑。

分开,互视,目光游,相贴,厮磨。

反反复复,一再深入。

顾及君晟的伤势,季绾垫脚搂住他的肩,竭力配合着,直到被吻得晕头转向,才别开脸,钻回那抹温热干燥的胸膛。

“你伤着。”

“无碍。”

君晟退开些,不容她躲避,掐着她的下颔打量被自己吮红的娇唇,再次附身,却没有重温女子唇上的温软,而是含她的一只耳垂,描摹耳廓。

季绾觉得痒,向一旁躲去,唇角微翘,流露着欢喜,对他忍不住心动。

情投意合的心动,最是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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