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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聿珩想也没想的快步走进房间,往主卧的那个房间去。

陆或雍这才紧跟上。

走进主卧,就看见醒来的顾知煦趴在床边,咳得脸色红涨,喘不过气的模样。

也是在这时,顾知煦抬眸看见跟着大哥走进来的陆或雍,第一时间是发现陆或雍的脸受伤了,随后双眸染上怒意,身体却先没忍住颤抖了起来。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反应。

……奇耻,大辱

好你个陆或雍。

敢这样欺负他?

“哥……”

顾聿珩连忙走到床边,手忙脚乱地拍拍弟弟的后背,帮他平顺好呼吸:“怎么样啊小宝,哪里不舒服,跟哥说啊,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算了我还是喊医生——”

“哥哥……”顾知煦吃力地从被窝里,伸出那只吻痕星星点点的手,发颤地拉住哥哥的胳膊。

顾聿珩动作一顿,看见弟弟的这只手,这是直接拿起来就吮了吧!陆或雍是狗吗?心头疼得一颤,想揍人的心又起来了。

又见弟弟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以及喊他的这声‘哥哥’,想起小时候,他的弟弟从不会腻腻歪歪喊他哥哥,都是直呼哥或者是大名,除非有求于他,就得开始装模作样哭得凄惨,喊他哥哥。

就像现在这样。

顾知煦只能侧躺着,平躺他会哭的,现在就仿佛像个半身不遂的患者,拉住顾聿珩的胳膊晃了晃,眼泪汪汪地看向他,哽咽道:“哥哥,陆或雍,他打我……”

弟弟亲口说的话比对方说的更具有说服力。

顾聿珩脸色铁青地看向陆或雍:“亏我当初还是你们两人的唯粉,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现在呢,我看错你了陆或雍,原来你是这样的人,你们豪门真的是多少沾点……”

可恶,当初送他的BRABUS1300R他还回去吧!吃人嘴软,哥不稀罕。

“是我的错,我有责任也有义务照顾好知煦,也会尽全力的弥补我的过错,我不该这样。”陆或雍走到另一侧的床边,见顾知煦看也不肯看他,背对着他时,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颈全都是还未褪去的吻痕。

他弯下腰,轻扯被角,想让顾知煦看看自己。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晚的每一处细节,他的爱人在怀中直掉眼泪,一次又一次的痉挛失控,却一声都不肯吭,宛若傲慢的白天鹅。

他的索取皆是源自于他恐惧失去顾知煦,顾不得意愿,都是他的错。

顾知煦感觉到被子的动静,肩膀下意识地一颤,余光瞥扯被子的大手,手背上的青筋看得他屁股疼。

就是这只手掐死他了。

“不用了。”他握紧哥哥的胳膊,低声说了句‘哥扶我起来’,缓慢而艰难地坐起身,动一下都疼得脸色发白,却都没有因为疼而露出半分示弱。

还是因为疼得坐不稳而身体摇晃。

陆或雍骤然地跪在床沿,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他,‘啪’地一声,伸出去的手被滚烫的掌心拍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垂眸看向顾知煦。

顾知煦没有躲开这道难以置信地视线,压下触碰时泛起的心悸,淡淡道:“哥,我跟他离婚了。”

陆或雍心头一颤,下颚线猝然紧绷,密密麻麻地钝疼在胸口弥漫开,极力地保持着该有的理智,身体稍稍往前:“宝宝,我们只是签了字,正式离婚的手续还没有办理,这不代表我们就可以——”

“所以呢?”顾知煦感觉到身后的床凹陷的深度,感觉到热源靠近,下意识地抓紧哥哥的手臂。

……靠,都快被陆或雍整出心理阴影了。

那玩意……真不是人。

他不是要这种什么解释跟美好都没有就被钉在床上往死里做。

“行了陆或雍。”顾聿珩察觉到弟弟抓紧自己的胳膊,呼吸都变紧张了,他沉下嗓,看向靠过来的陆或雍,干脆利索地抬起手,手背朝后的挥了挥,眼神警告冷声道:“往后退。”

作战手势都出来了。

陆或雍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他只能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垂下眸抚着自己被打伤的唇角。

顾聿珩半眯双眸:“…………”茶的味道?

“宝宝,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好好的谈一下。”

顾知煦心想就没人让他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感觉到腰后被放了枕头,稍微好受了些,见陆或雍还盯着自己,更恼火了:“哥,你先出去,我跟他聊聊。”

顾聿珩知道有些事可能他听了也不好,但还是担心弟弟受委屈,手比枪,拉过弟弟的手,将‘枪’放到放到他手心,认真严肃道:“哥的配枪放你这。”说完站起身,又指了指陆或雍视作警告。

顾知煦:“…………”都这种时候,哥你就别逗我了。

但还是默默地握紧了这把“枪”。

直到房间门关上,‘哒’的一声,门把手复位,室内静了下来。

一个靠坐在床头,一个站在床边。

“顾知煦。”

直到一声叫唤打破安静。

顾知煦看见陆或雍绕过床,走到自己面前,深沉的双眸注视着自己,先是单膝跪地,再将另一只长腿屈下,双膝都跪好,大腿微微分开,双手放在大腿膝盖上,视野角度从垂视到仰视。

他眉心一挑。

陆或雍就跪在自己面前,身上还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衬衫与西裤,衬得宽肩劲腰,衬衫扣子依旧扣得一丝不苟至顶部,透着几分斯文男人的禁欲。

他双手掌心放在膝盖的动作显得态度无比虔诚,西裤下,大腿勾勒出的线条结实而不夸张,某处的轮廓也被勾勒得无比清晰,禁欲中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氛围。

加上英俊脸庞上被揍出来的红淤破损,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被虐待的那个。

这个画面看起来还是很具冲击力。

而这张脸,这人的气质太具有欺骗性,跟那晚饿疯了的野兽判若两人。

“老婆,我错了。”

目光相对。

顾知煦不闪不避,他垂下眸,抬起左手,摘下无名指,扬了扬戒指,朝陆或雍示意:

“这个婚,我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