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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握住他的手:“你该知道,其实我并没有太多男女大防以及贞操观念。”

宁王:“我明白。”

他比谁都清楚,因为千影阁的规矩就是这样,这是他一手缔造出的律法。

所以才有了这样的青葛。

她并不在意身体,也不在意贞操。

所以她当初才会诱惑叶闵,才和白栀同吃同住犹如夫妻一般,这就是她,是千影阁的暗卫。

现在这个暗卫成为他的妻子,于是他没什么好苛责的。

只能接受。

青葛笑了下,低声道:“我确实曾经想诱惑叶闵,可那日恰好被你撞破,未曾成事——”

在这里,她含蓄地不曾提起叶闵的缺陷。

之后又道:“也确实曾经和白栀一路同行甚至被人误以为夫妻,可在我心里,问心无愧,这一切都无关男女情爱。”

她望着他,眼神清澈坦荡:“所以以后你要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

宁王便缓慢地,有力地,重新将她搂住,搂得紧紧的。

他略偏首,吻着她的脸颊,哑声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要做一个让青葛相信的谢九韶。”

青葛唇角微挽起,她反手握住宁王的手,低声道:“你闭上眼睛。”

宁王用下巴摩挲着青葛的脸颊,温柔地闭上眼。

之后,他便感觉自己的手心中放了一个什么东西,微凉的一个小物件。

青葛没说话,他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

睁开眼时,便见手中是一个狼牙雕。

宁王抬起眼睑,望向青葛。

青葛笑看着他:“你应该知道这狼牙雕怎么来的?”

宁王:“只知道是姚老爹部落帮你雕的。”

青葛叹了声:“那一年,我一无所有,伤痕累累,孤身前往西渊,去寻找我的故土,就在我以为我要葬身大雪之中的时候,姚老爹他们救了我,我陪着他们一起杀头狼,喝狼血,跟着他们回到部落,他们用我们杀的狼牙雕刻了这个。”

宁王听着这话,缓慢地攥紧了手

中的狼牙雕。

他低声道:“这么说,我根本不配,当时我——”

青葛却阻止他说下去。

她抿唇笑着道:“我们闹也闹过了,吵也吵过了,你跪了,我鞭子也下去了,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我们一起往前看。”

宁王耷拉着眉眼,略沉默了一会,突然别过脸,自己笑了下。

有些自嘲,也有些释然。

之后,他低声道:“我之前的样子是不是有些傻?”

青葛承认:“是很傻。”

宁王认真地看着她。

青葛:“我也挺傻的,你看,我虽然在意白栀,但也没有那么在意白栀,但是当我意识到你竟然骗我的时候,我——”

宁王便懂了:“你只觉得白栀天下第一要紧?”

青葛:“倒也不是吧,就是很气,恨不得宰了你。”

她和白栀,说到底也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缘分罢了,真到了生死关头,她手中的暗器一直不曾离手。

所以白栀是什么黄教教主,是什么杀人恶魔,她惊讶,意外,但不会特别难过。

可宁王不同。

那是她准备放在心上的人。

宁王此时也意识到了:“我懂你意思,其实我也是。”

因为在意,才要苛责,无关紧要的路人,根本不关他们的事。

青葛轻笑,笑得云淡风轻:“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宁王握着手中的狼牙雕:“这狼牙雕,我一个,你一个,承蕴一个,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青葛:“好。”

这晚,青葛干脆睡在宁王这里。

宁王身边的近侍和暗卫自然察觉到了,不过大家故作不知,刻意忽略了。

宁王怕青葛不自在,他特意要他们下去,不必守着了。

毕竟有些是青葛往日熟悉的,如今她和自己这样,怕她脸薄。

睡着间,青葛刻意留神,保持着浅睡。

约莫在二更时分,宁王做噩梦了。

做噩梦的他动静并不大,但剑眉蹙起,薄薄的眼睑在微颤,额上更有细汗渗出。

青葛不曾惊醒他,只是握住他的手,很轻地拍打,抚慰,可他依然沉溺在梦魇中。

青葛抱住他,在他耳边很低地道:“只是一场梦,我在你身边,抱着你。”

她垂下眼,声音压到极低,几乎是气音:“全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或许睡梦中的他听到了这句话,他原本紧缩的眉逐渐舒展开,神情也好像平静下来。

青葛这才重新躺下。

接下来几日,青葛干脆晚间留在宁王府中,晨间离开,自己前往户部履职,如此一来,两个人竟有些偷偷摸摸的样子。

好在身边的近侍都是自己人,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倒也不必非要刻意隐瞒。

不过如今皇都中形势却是越发剑拔弩张了,皇太子原本要推行的方田税法一经提出,竟遭到朝中几位重臣的剧烈反对。

青葛对朝中局势有些了解,知道那几位重臣背后分别是当今三皇子,四皇子和八皇子。

这几位皇子之前并不受宠信,众人眼中也仿佛并不起眼,但如今关于太子血脉的流言蜚语四起,宁王地位尴尬,于是这几位便忙碌起来。

他们手中虽无兵马,不过靠着岳家人脉,以及凭着如今朝堂中百官各怀心思,竟也让他们有了自己的党羽。

如今这些党羽联合起来上奏,纷纷反对皇太子的方田税法,措辞激烈,甚至说出“强行丈量田亩,与民争利,苛派夫役,勒索银米,以至于民心不稳”,也有人开始参皇太子说“日练士马,制造兵器,存不轨之心”。

这时候四大世家也都纷纷派了人来,在皇都中四处走动,趁机作乱,剑指皇太子。

在这种剑拔弩张中,青葛自然也感觉到异样,整个官署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让人觉得,喘一口气都是困难的。

而就在这种紧张中,终于到了这一年的大阅兵。

历年阅兵,不只是增强武备,还为了威慑四方,警戒宵小,是以朝中大小官员,凡得邀约者,尽须参加,青葛也将和同僚观礼这次校阅。

对此青葛其实心有疑虑,按照她的计划,她原本并不想参加,而是以下属身份隐在宁王身边,若事情有变,也好见机行事。

这晚,她过来见宁王,想问问他明日的安排。

谁知才一踏入宁王府,便觉这里不同寻常,王府内外除了宁王亲信以及千影阁暗卫,还有一些陌生面孔。

青葛顿时认出,这是禁庭亲卫,只听令于皇上的亲卫。

看到这些,她心便凉了一截。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皇上对太子生了疑心,对于宁王这个他素来疼爱的儿子,他也只能心生防备。

宁王可以运筹帷幄,算计天下人,却没办法去算计那个赐予他一切的父皇。

对于父皇的疑心,他也只能被动接受。

青葛暗暗潜入其中,见到了宁王,此时的宁王倒是并不在意的样子,正盯着墙上的舆图看。

那是皇都郊区京涌山一带的舆图,也是这次大校阅的所在地。

青葛从旁,无声地陪他一起看着。

过了半晌,宁王道:“明日你也将参加校阅观礼?”

青葛:“是。”

宁王轻“哦”了声。

青葛:“你倒是说说,我要不要干脆躲过去,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

宁王回首,望向青葛:“我倒是希望你陪着我,不过先不必了,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青葛:“你该不会怕连累我吧?”

宁王听这话,眸中便泛起些许笑意:“无论我怕不怕,我都已经连累你了,我那些皇兄弟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消息灵通得很。”

青葛顿时明白了。

其实自己和宁王的关系从来不是什么秘密,但凡有心便应该知道了。

如今自己被邀了前往京涌山观礼,这其中说不得便有诈,甚至可能有一个专为自己安排的圈套,利【看小说 公 众 号:这本小 说也太好看了】用自己来拿捏宁王。

宁王轻叹:“现在不知道的,反而只有皇兄和母妃了。”

青葛:“我明日便照常前去观礼,不过小世子呢?”

自从入皇都后,她便不曾见过小世子,他一直被留在宫中。

宁王:“还在宫中。”

他说得含蓄,不过青葛明白,应该是在谭贵妃那里。

对于这个话题,青葛忽略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玄妙,记得当时谭贵妃要给她下毒时,小世子便在谭贵妃的宫中,被仔细照料着。

谭贵妃和宁王是母子之情,对小世子也是真心疼爱,可谭贵妃和她又是水火不容。

许多事,只能不去看,不去想。

宁王:“明日父皇参加观礼,应该也会带着他,到时候我再设法把他和你全都接过来。”

青葛:“好。”

这时,宁王道:“最近四大世家一直派人在皇都活动,想打通关节,夏侯止澜也参与其中了,明日大校阅,看来他在京涌山已经做了精心部署。”

青葛听这话,视线落在舆图上,那舆图关键之处被宁王圈圈画画,留下许多标记。

这时,宁王有些费解地道:“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