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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因为这个再拖些时日,楚盈乐意之至,她愿意一辈子待在泸南,做做生意,赚赚银子,然后陪陪宋老夫人。

兴许日后也能这样陪陪严氏,难道嫁人成亲就是尽孝心了吗。

临走的时候,楚英过来给她送了封信,“三妹妹托我带过来的。”

楚盈道谢接过,然后就坐着马车回庄子了,路上她把信看了看,国公府很好,楚沂也很好,被圣上赐婚,长姐的婚事有了着落,二哥哥也马上定亲了。

楚盈虽然不想嫁人,但是对于楚瑾能够有一桩称心如意的婚事,还是很高兴的。

她不想嫁人是她的事,却也不会说长姐和三妹妹嫁人是想不开。

成亲是喜事,她现在手里又有银子了。

长姐的婚事她应该送去贺礼,当然,楚盈也盼着楚瑾日后能看在贺礼的份上帮她说说好话,就算不帮忙,也千万别说什么女子除了嫁人一辈子没别的出路这种话。

也不是没可能,若是婚后过得好,没准真说她十九岁也有好亲事,还是嫁人好,楚盈恐怕真得一头撞死。

楚盈的生意是越做越好,选的贺礼也算贵重。

这般让人送去盛京,赶在楚瑾婚事之前,贺礼正好送到了,除了贺礼她还给楚沂寄了些吃食方子,其中就包括荷叶鸡和桂花糯米藕的,这两样只要照着方子做,肯定是好吃的。

眼下正是吃藕的时节,平日把桂花糯米藕切小块,不管是当菜还是饭后甜点,都成的,这些,也不知合不合三妹妹的胃口。

信和东西送到是九月初十,比宋老夫人回去快一些。

楚国公府这些日子正忙,前两日刚忙完楚远昊订婚宴,顺顺当当的。

再过些日子就是楚瑾嫁人的日子了,且不知陆枕言是什么心情,楚瑾倒是多了两分紧张。

嫁衣已经绣好,她试过几次,把不合身之处改了又改,这两日她用得不多,人还瘦了些,这不,又把腰间往里收了收。

这回改好了,又穿上试试。

楚沂看她对镜照了好几次,出声道:“长姐,这次合身得紧,你就放心吧。”

楚瑾满意陆家的心意,大抵是那么回事儿,假如有一万两银子愿意给她花一百两和有一百两银子愿意给她花一百两,那是不一样的。

虽说一切从简,可陆家也花了不少钱,想陆母为了婚事彻夜绣花,陆枕言也总是抄书,楚瑾就觉得心里愧疚得慌。

婚期在九月二十一,到时候直接在她的宅子办婚宴。

本来陆母想让陆枕言跟着楚瑾一块儿住,她还住在原来的宅子,但是楚瑾主动提出来住在一起。

反正院子多,也能住得下。

陆母是识大体的人,若是真把她放在陆家从前的旧宅里,外人还不定怎么说,再说了,陆枕言也不会高兴的。

陆枕言就是个清清白白的官,也难发大财,家中万事,还得靠楚瑾操持。

严氏之前嘱咐过一些话,而且楚瑾也自己知道,嫁妆是自己的,别人动不得,若是陆枕言对她不好,还有楚国公府为她撑腰。

楚瑾把嫁衣换了下来,“马上就到婚期,这回绝对不会再改。”

两人正坐着说话,门房小厮过来送东西。一封信是给楚沂的,还有一封是给楚瑾,连着新婚贺礼。

楚沂在这儿,楚瑾本不打算拆。

不过她正想跟楚沂说说出警的事儿,她马上就要出阁了,日后楚国公府还得楚沂多上心。

嫂子是嫂子,妹妹是妹妹。

所以她就把盒子打开看了,打开一看是枚十分精美的玉佩。自小到大,楚瑾见过的好东西并不少,眼光也算独到,这枚玉佩少说也得八九百两银子,可楚盈人在泸南,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她又把信拆开看了看,信中说知道她马上要成亲,所以才备了这贺礼,盼着她和未来姐夫心意相通,和和美美。

字软趴趴的,是楚盈亲笔所写。

这么贵的东西陆家都拿不出来,可楚盈却拿出来了。楚瑾想了想,对着楚沂道:“三妹妹,今儿你二姐姐送礼的事,先别和母亲说。”

东西怎么来的,楚瑾尚且不知,她怕说了给楚盈添麻烦。

楚沂点了点头,又听楚瑾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无论如何都不想嫁人,去泸南过那苦日子。”

楚沂没说话,有人想嫁人就有人不想嫁。嫁人又不是天大的好事儿,若是真的好,楚盈肯定就愿意,哪里用别人催。

这话楚沂只敢在心里想一想,真跟楚瑾说她是不敢的,哪怕平日两人关系好,无话不谈。

楚瑾叹了口气,“我这也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人这一辈子总得由着自己的心意,若真的不想嫁,何苦逼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的府上未见得就风平浪静。这么多孩子,还有四妹妹那种惹是生非的,你二姐姐这样也挺好的了。”

若真把人逼死了,最后难过的不还是严氏她们了。

真到那个时候后悔也晚了。

因为楚盈送东西过来,楚瑾的兴致不高,楚沂坐了一会儿就回沂夏轩了。

她去书房把信拆开看了看,里面是楚盈报平安的话,还有好几张吃食方子。

信她给收好,这回她就不回信了,然后她把夏蝉叫过来,“明儿照着方子做荷叶鸡和桂花糯米藕,做好了给正院长房瑾秋轩送去。”

“明儿迟砚要是过来,再给成王殿下送只荷叶鸡,送碟子桂花糯米藕。”

楚盈给的方子,没有难吃的,到了秋日,吃些甜的最好,萧秉承也喜欢甜的。

萧秉承这些日子有些忙,也没来见楚沂,上次见楚沂还是七月初七。

男未婚女未嫁,就算越朝民风开发,但是萧秉承总得为楚沂的名声着想。

户部忙着收各地田赋,萧秉承人在户部,自然也忙。

偶尔忙到入夜,才有空想楚沂。

除了秋收,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入秋之后,陈王病了,陈王府的人给宫里递过几次信,崇盛皇帝命太医去陈王府给萧秉言诊病。

怎么说都是亲生儿子,总不能看他活活病死。所以派太医过去也合情合理,但有些人不这么想。

本来因为陈王一事就没落得什么好处,眼下再看崇盛皇帝给陈王府派了太医去,黎王头都大了。

他不禁想,父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再让陈王回来。

本来还顾着兄弟手足之情,留陈王一命,可是真等陈王出来了,陈王能对他顾念兄弟手足之情吗?

黎王着急,庆王等人也着急。

只不过才派去个太医头,他们要真的做了什么,未免显得太心急了。

黎王不想做那个出头鸟,所以他找到萧秉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