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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反应。

无论说什么黑泽阵都没反应,就连墨绿色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可那把手术刀的刀尖依旧笔直地对着赤井秀一,随时都可能毫不留情地一刀捅进去,赤井秀一又不能真跟他打起来,他知道琴酒打起架来有多不要命,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下去。

赤井秀一干脆放弃地躺在地上,安慰自己反正琴酒不可能一直维持这个状态,要么睡过去要么醒过来,再不济也会饿晕过去,他就当跟一只暂时不咬人的狼对互相盯上几个小时。

还有,他要给降谷零打电话报警,抓赤井务武。

间谍怎么能在别人的国家到处乱跑呢!(理直气壮.jpg)

不过幸好琴酒没让他等太久——也只有十几分钟的功夫,银发少年就晃了晃,在他眼前昏了过去。

这回是真没意识了。

赤井秀一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黑泽阵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拿走那把手术刀,在此期间黑泽阵一直都没有反应,赤井秀一才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他刚坐起来,准备去拿被丢到远处的手机,却发现哪里不对——很烫,直接砸在他身上的脑袋像一团火,额头很烫,体温到了对正常人来说都偏高的地步。

放下去的心又悬起来了。

赤井秀一又试了试黑泽阵的手,还是冰凉的,比刚才打起来的时还要冰。

他沉默了一下,把人抱起来,捡起自己落在地上的手机,就给降谷零打电话:“降谷君,现在情况紧急,我们把赤井务武抓起来吧。”

接电话的降谷零:“……?”

正在加班的降谷先生心想这是又出了什么情况,语气不免变得严肃起来,问怎么回事,难道赤井务武把黑泽骗到欧洲去当他们组织的BOSS了?

赤井秀一看看昏迷、神志不清且高烧的黑泽阵,一时哽住,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琴酒曾经自愿被洗脑现在他找赤井务武洗回去但赤井务武动了些别的手脚”这回事。如果他真的说了,那接下来先被打的可能不是赤井务武,而是把琴酒送到赤井务武手上的他本人AKA赤井务武的儿子——赤井先生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想断绝父子关系:)。

最后他叹了口气,决定进行一个完美的概括:“琴酒现在昏过去了,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我怀疑赤井务武对他做了什么。我先带他去找医生,找赤井务武的事就……”

“我安排人去找。”

降谷零答应得很快,那边还有文件翻动的声音,看得出来他是这些熟人里最忙的一个,但就算这样他还能秒接赤井秀一的电话。

挂电话前,他又郑重地对赤井秀一说:别找不靠谱的医生,特别是名字里带“白”字的。

赤井秀一说好。

他挂断电话,刚准备带着黑泽阵离开这里,去找个医生,却听到了一个久违的称呼。

“莱伊?”

是个女声。

能叫出他这个代号的只有乌丸集团的成员,赤井秀一转身往大门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根关东煮……一支关东煮……不对,一位关东煮和另外几个人站在门口。

看着那个穿了关东煮玩偶服的人,他甚至没能认出来这是谁,只能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并从柜台上拿回了琴酒的M92F,对准了门口的方向。

“你是谁?”

“我是——等等,这是谁?莱伊你怎么抱着琴酒?!”那根关东煮说到一半声音就变了个调,指着他怀里的银发少年,语气震撼地大喊。

哦,还确切地知道琴酒已经变小的事,所以是最近留在东京、可能见过琴酒的组织成员。

赤井秀一左看右看,怎么看都看不出对方的身份,声音也不熟,就说:“……你好,关东煮怪人。”

蒂塔:“……”

蒂塔:“我是蒂塔(Dita),我们在洛杉矶别墅的时候还见过面。”

她慢慢摘掉关东煮玩偶服的头套,露出一张人脸来。此时这张脸上是四分震惊三份惶然两分警惕和一分“我想吃关东煮”,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对面的黑发男人和银发少年,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赤井秀一没说话。

他确实认识蒂塔,但就在“莱伊当上组织二把手”的那天见了她一面,也就能认出脸的地步,根本不熟。而且蒂塔不是已经被抓了吗,这是怎么逃出来的,降谷君,你们公安的工作……

不过工作失误问题待会再说,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带着昏迷不醒的琴酒,不想在这里跟他们打起来——一二三四,除了蒂塔还有另外四个人,可能是组织的残党。对赤井秀一来说,解决这些人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不想让这个状态的琴酒受伤……

就在气氛变得僵硬的时候,忽然有新的声音响起:“他们暂时没追来,快,我们快走,现在就是离开东京的最好机会,再晚就来不及——莱伊?!琴酒?!”

声音陡然卡住,然后提高了一个八度。

好在这次来的不是关东煮怪人,是赤井秀一认识的人,组织的狙击手基安蒂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科恩没有跟在她的身边。

基安蒂看看赤井秀一,再看看琴酒,又看看赤井秀一,又看看琴酒,终于不可置信地指着他大叫出声:“你绑架了琴酒!你还绑架了琴酒的枪!”

赤井秀一:“……”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没有绑架他,绑架他的人是个跟我毫无关系的MI6探员。至于绑架他枪的,是他八岁的弟弟AKA日本公安降谷警官。

蒂塔小声:“就不可能是他跟琴酒一起的吗?”

基安蒂超大声:“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莱伊和琴酒的关系整个组织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绝不可能站在一起!”

蒂塔:“……也是。”

赤井秀一:“……”你们这是什么版本的剧本了,现在已经是我和琴酒一个爹属于双胞胎兄弟的时代了,你们倒是把剧本更新一下啊!

到底是谁写了这么多剧本,有没有考虑过路人的感受,无辜的赤井先生头疼地想。

他正义地在心里谴责了那些天天写剧本的人,打量着门口的几个人,问:“基安蒂,蒂塔……还有另外几位先生。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基安蒂就要说什么,却被蒂塔拉住了,蒂塔急切地说:“你忘了吗?基安蒂,他是波本的表哥,他们两个肯定是一伙的!”

赤井秀一:“……”好古早的剧本。你们两个真的该更新一下剧本的版本了。

基安蒂有些迟疑。

她用一种相当怪异的表情看着赤井秀一,半晌忽然说了句:“莱伊,你的头发是真的吗?”

赤井秀一的头发已经快长到腰了,但几个月前他出现在洛杉矶的时候,还是短发。

这个长度还远远不到他原本的头发长度,就算是用来伪装的假发,也不会选这个长度才对。

赤井秀一听到这里,忽然有了猜测,就将琴酒的枪往下放了一点,问:“你们……背叛了组织?”

基安蒂坚持说:“你先说你是不是莱伊。”

赤井秀一看着她,但实在是看不透基安蒂的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于是他说:“几年前,我确实是莱伊。”

基安蒂倒吸一口凉气。

基安蒂:“所以一直有两个莱伊!几年前从组织叛逃的,和前段时间回到组织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那个莱伊知道你剪了头发,假扮了你,但你本人重新开始留长发了!”

赤井秀一:“……”

蒂塔:“喂喂,基安蒂,我正面见过那个莱伊的,他的脸是真的!除非他们是双胞胎,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像啊!”

基安蒂:“莱伊,你……”

赤井秀一:“……我确实有个跟我一样大、而且各方面都很像的兄弟。”而且他就在我怀里,在你们面前。

其他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你……”

有人试探着问。

赤井秀一觉得前方可能是深渊,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但形势所迫,他「不得不」说点什么,所以他「不假思索」地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隐藏身份躲避组织的追杀(实话),主要是我弟弟在追杀我(虽然他演),还有,我不是FBI(现在不是了)。”

基安蒂迅速整理好了剧本:“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组织的人,不是什么是卧底,你弟弟是FBI,而波本和你弟弟密谋里应外合狼狈为奸让你弟弟以FBI的身份设计抓捕琴酒,然后嫁祸给你,接下来他们追杀你灭口,等琴酒也就是那位先生死后就让你弟弟用你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回到组织!”

赤井秀一:“……”

如果不是知道真相他都要信了。

蒂塔晃晃脑袋,试图把里面的关东煮倒出来,问:“可你和宫野透不是表兄弟吗,为什么波本和你弟弟要你的身份?还有,你弟弟为什么是FBI?”

赤井秀一刚用抱着黑泽阵的手给降谷零发了这里的地址,希望降谷先生能快点派人来,现在他一心二用,回答:“组织有往FBI派间谍的习惯,而且不止一个,我以为蒂塔小姐会知道这件事?”

蒂塔:“……那确实。所以莱伊二号是被组织派到FBI的间谍。”

赤井秀一沉默半天,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算了,FBI不值得,就当他是MI6派到FBI的间谍吧,到时候跟MI6多卖两百条FBI的情报。

蒂塔:“那波本……波本跟你都是那位先生的后代,你们……”

赤井秀一:“你搞错了,我和波本里只有一个是那位先生的后代。我和他不一样。”是的,波本真的是那位先生的后代,如果贝尔摩德没说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