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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那些优点与优势,都让他感到危机十足。

叶时臻控制不住将二人的条件一起陈列,却发现在资产与社会地位这一方面,他怎么都比不过权律深。就像想要追求白富美时,他一个中高产家庭遇到一个随意碾压他的世家贵族。

他第一反应是害怕,害怕白富美抛下他选择后者,毕竟后者的家境与资源更加优渥。

这很残酷也很现实,但也没有办法改变。叶时臻咬了咬牙:“我可以给藻藻股份,就算我暂时给的没有你多,但我能力强。之后我还会继续开分公司,他的分红只会多不会少。”

“原来这些小玩意,也能够拿出来炫耀吗?藻藻,你喜欢这些吗?要是你喜欢,我也可以给你。”

“我有的是。”权律深说,“只不过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东西。”

叶时臻反驳:“你不过是靠家里,而我靠的是自己的能力。”

权律深觉得好笑:“我家底雄厚,不像你,一个意外就可能垮台。到时候你要怎么样?让他跟着你喝西北风?”

“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要他拿自己的钱帮你填补资金空缺?”

“我不可能动他的钱。”叶时臻不假思索,“更不可能让他跟着我受苦。”

权律深并不在意这个。他只是说:“你怎么确定,他对我没感情。”

叶时臻再次低头看向虞藻。

你们吵架就吵,为什么老提我?虞藻心中腹诽,差点控制不住表情。

虞藻正看着热闹,再次成为视觉中心的他,被吓得缩了缩肩膀。

他故技重施,把脑袋埋进叶时臻的胸口,低头努力减低自己存在感。

“藻藻还年轻,还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感情,也可能会因为新鲜感,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事。”叶时臻道,“没关系,我允许他有点小爱好。”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权律深,“反正,玩具而已。玩腻了,什么都不是。”

权律深:“你就不是玩具了?”

“叶时臻,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权律深冷嘲,“虞藻他已经成年了,你现在在做什么?他有权利决定和谁接吻,又或是和谁发生关系。你只是他哥而已。”

冷漠的面庞,愈发讥诮,“更何况,不是亲生的。”

叶时臻不过是TE集团收养的养子,连户口本都没上,这么多年也只是被叶老爷子带在身边培养,与其说是叶家人,不如说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员工”。

TE集团只有一位少爷,那就是虞藻,他自小随母亲姓,但小时候走丢,回家之后已经错失了最佳培养时期。

根据内部消息所说,他在商业方面并没有什么天赋,故而叶老爷子打消了让他继承集团的想法。反正公司股份分红、家族信托,还有各种财产,足够保他几辈子挥霍。

就算不管理公司,开开心心当一个小笨蛋享受生活,那也挺好的。

权律深的嘲讽,无非是指责叶时臻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改了姓,得了“叶”这个姓,就真以为自己是叶家人,摆出一副为弟弟着想的好哥哥模样。

可实际呢?叶时臻和虞藻根本不是亲兄弟,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二人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摆出这样的姿态,又是给谁看?

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低头看着虞藻,虞藻生得精致漂亮,听到这话,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嘴唇嫣红,眼尾也有点湿。用这样带着泪光的眼神看人,显得他特别无辜。

虞藻不想听他们吵了,他有点害怕,害怕他们吵得越大、闹得越凶,最后这把火会烧到他的身上。

他可不想出现这个意外。

……

他们不欢而散。

车上,叶时臻的脸色极其难看。

临走前,权律深还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块表,送给虞藻。

“之前在电梯里说好的给你买。这是我前不久刚拍来的表,很适合你,但表带有点大,需要改一下。”权律深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改。”

在虞藻接过那块表后,叶时臻才把虞藻带走,并冷冷丢下一句:“我会带他去。”

叶时臻不想让虞藻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但,他能看出来虞藻很喜欢。

能让权律深一掷千金拍下的腕表,必然是极具收藏价值且价值不菲。权律深说的也没错,他没有权利干涉虞藻的许多行为。

更何况,虞藻真的很喜欢这些昂贵的奢侈品。在看到手表时,他的神色明显绽放光彩,像一只小猫遇见心仪的玩具,迫不及待伸出爪子。

所以,叶时臻等虞藻收下手表后,才把虞藻带走。

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

虞藻本就值得拥有这世界上最昂贵最稀少的物品。

因为他比任何一切都要珍贵。

叶时臻一直沉默着。

车间氛围有些凝固。

虞藻不敢说话,他捏着手中的腕表,尽可能减轻自己存在感,像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

怯生生的样子,有点像叶时臻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不,也不一样。

现在的虞藻,嘴巴很红,湿润润的,新买的衣服锁骨下还有一小块洇开的浅灰色,透出草莓果冻一般的质感。

叶时臻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这是怎么来的,额头青筋猛地一跳。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权律深很多话说的没错。

在叶时臻眼中还小的弟弟,其实早就成年,现在社会这么乱、男人这么坏,他怎么可能彻底不管他弟弟?

叶时臻越想越乱,他靠近虞藻,语气很谨慎:“你喜欢权律深吗?”言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

如果虞藻真的喜欢权律深的话……他再想办法劝劝吧,不是他不让虞藻谈恋爱,而是权律深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权律深这种人在一起,虞藻肯定被骗得团团转,说不定到时候被卖了还帮权律深数钱。

能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手段和心思又能干净到哪里去。虞藻太单纯,玩不过他的。

在察言观色方面,虞藻特别敏锐,他谨慎地不说话,这时候学聪明了,知道说多错多。

只是垂头丧气地低头。

叶时臻最受不了虞藻这样。

可怜的、仿佛受了委屈的表情。

叶时臻无声叹了口气,心软得不行,他把躲在角落里的虞藻抱坐在腿上,从一边拿出湿巾,一点点给虞藻擦脸上未曾干涸的水渍。

又怕弄疼,混着湿巾一起用。

嘴巴很红,很重,下唇还有一块皮被咬破了,唇线被模糊得根本看不清,眼皮也是高高肿起。

糟糕透了。

叶时臻给虞藻擦时,虞藻特别乖巧,安安静静地侧坐在腿上,还会主动仰起脸,方便他擦。

“表不戴吗?”叶时臻说,“表带是得改一下,你的手腕细。”

虞藻怕这时候戴了,叶时臻要发疯,他还记得叶时臻刚刚有多生气。

他摇摇头:“不戴。”

又和摆明立场似的,语气坚定道,“我只戴哥哥送的表,权律深算什么东西?我才不要”

这枚腕表表盘清晰、线条流畅,由钻石与白金组成,双阶式表壳优雅精致,镶有超过25克拉的钻石。

虞藻作势要把手表丢出去,刚抬起手,下意识问了一句:“很贵吗?”

“还好。”叶时臻道,“1200万美金吧。”

虞藻刚要丢出去一点,听到1200万,还是美金,赶紧把手表捡了回来,又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吹了口气,生怕哪里磕到了。

这么贵

虞藻抬起湿漉漉的睫毛,略带责怪地看了叶时臻一眼。

怎么不早说?万一摔坏了怎么办。

叶时臻被虞藻的小表情萌到了。

他望着虞藻过于红肿的唇,心中的猜想愈发强烈。他蓦地扣住虞藻的手腕,在虞藻困惑的注视下,哑声问:“……在我出去打电话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别的朋友叙旧了?就在贵宾室里?”

浓密的眼睫毛,小幅度往上抬了抬。

眼中闪烁类似戒备与紧张的情绪,虞藻小脸绷着,没有回答。

果然。叶时臻猜对了。

现在的虞藻乱糟糟,和他回到更衣室中,看到的虞藻一模一样,嘴巴亮晶晶,像偷吃了零食的小朋友,忘了在家长面前擦嘴巴。

当时的贵宾室,来了别人,应该是虞藻的那些“朋友”。

虞藻果然趁他不注意,和别的朋友叙旧了。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他,很有可能是因为,那群“朋友”,正是他之前不建议虞藻继续交往的不良青年。

可能是害怕被责骂,所以虞藻才没有直说,一直想办法掩藏着。而那群坏小伙们,明明知道他讨厌虞藻和他们来往,还要穷追不舍。

都追到这儿来了。

叶时臻感到前所未有的烦躁。

他不明白,这群人究竟为什么一定要缠着虞藻,这个年纪,多读点书不好吗?

不过,应该就一个。

虞藻胆子小,就算和别人玩闹,也不可能接受太多的。

叶时臻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故作严肃道:“几个人?是不是很多人?藻藻,我都已经知道了,别想着骗我。”

“没有”

虞藻连忙解释,“没有很多人”

没想到他藏得那么好,还是被叶时臻发现了。现如今再遮遮掩掩也没了意义,他自暴自弃地伸出手,比了两根手指,声音渐渐弱下来,“就,就两个……”

叶时臻眼前发黑。

他很想问,是加上你两个,还是除你之外两个?结果很明显,是后者。

天。信息量太大,叶时臻扶着一旁的车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