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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堆在地板上,免不了要被他们踩脏。

林晋慎的呼吸也是乱的,温热潮湿,就像在海岛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她再次被淋湿,又气又恼地咬住唇。

到这份上,哪里顾及得上一条裙子。

他粗着嗓音,说:“我赔给你。”

他从她的贝齿里被咬夺过唇瓣,舌尖勾过,像是上药一样,仔仔细细的,不放过半点位置。

陆宜头都是晕的,呜呜咽咽,像是生病重感冒。

刚开始在黑暗里,她看不到他,只能凭触感以及气味确定他的存在,等眼睛逐渐适应,渐渐能看到一些东西,本来就烫红的脸,又升高一个温度。

分明林晋慎才是始作俑者,但此刻,他才是那个衣冠齐整的那位,表面道貌岸然的,实际上,做着最放荡的事。

伪君子!

尤其是林晋慎握住她的脚踝,要替她捏的时候,问她力道重不重,舒服一点没,她人在高处,睥睨着蹲姿的男人,心里想,舒服的难道不是他吗?

谁在这时候替人揉捏脚踝?

她怀疑林晋慎有什么特殊癖好。

好在是关着灯,在黑暗里,彼此的表情都被隐藏,她才大胆一些,否则,死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由着他握着脚踝。

他掌心温热,力道不轻不重,今天站立过久导致的酸涩得到缓解。

捏完,林晋慎起身,她再一次直面他的身形,瞬时陷入黑暗,他低声道:“去洗澡。”

不是询问,只提醒,前菜吃完,要上正餐。

林晋慎打横抱起她,陆宜细白手臂勾着他的脖颈,她从刚才就没什么力气,整个人懒洋洋的,进浴室前,她想到今天收的礼物,坦白地说:“抱歉啊,我没准备礼物。”

小声地补充:“我以为我们不过这种节日。”

是他们婚前协议出现漏洞,可以理解,毕竟都是第一次。

林晋慎抱着她放进浴缸,他们从来没使用过的,可以轻松容纳两人的浴缸,他拧开热水龙头,水柱溅起水花,溅在皮肤上,他扯过领带,在陆宜被水打湿颤栗时吻住她的唇瓣,嗓音低低哑哑,说:“你有。”

“……”

水声一直在,漫过浴缸的底部,一点点上涨。刚开始并不舒服,适应过后,她破罐子破摔随意了。

林晋慎握着她的手,放在还没解开的领带,不用言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交给她。

陆宜闭着眼,浴缸下好似架着火,水温没下降,反而在上升,都快要咕噜咕噜翻涌沸腾起来,送礼物也得有态度。

她送礼物,还需要自己剥开。

嗳。

陆宜叹气,她应该提前准备,有备无患,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么被动!

林晋慎躺下的那一刻,本来就快满的浴缸,水哗啦一声随即溢出,将地板打湿。

接下来的事,陆宜都没敢想过。

到底是林晋慎婚前就装过的房子,他对这台浴缸的功能了如指掌,恒温加热,冲浪按摩,一档两档三挡,脉冲按摩,震动按摩……身体力行,带着她全体验一遍。

浴室的灯按照她的要求是关掉的,但浴缸自带变色灯光,整个水面都是令人脸热的红。

陆宜始终抱着林晋慎的脖颈,怕滑下去,怕呛水。而林晋慎深知这一点,托着她,仍由她如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

今晚的林晋慎跟平时不太一样,就像是没有同情心,只是个冷酷的执行者,温柔与凶狠兼备,她哭出来时,会温柔吻她的眼皮,吻掉她的眼泪,在她完全放松时,又发起狠来。

明明人就在水边,却渴得嗓子发疼。

林晋慎靠过来,擦过面颊,唇瓣贴着她耳垂,放在齿尖咬了下,低声问:“喜欢被人叫姐姐?”

“!”

陆宜闭上的眼睛忽地睁开,电流从耳垂窜过,迅速地传递至四肢百骸,手脚忍不住蜷缩,酸软间,她想到群里吴思栋他们发的视频。

受他们指使,男模乖巧地叫她的姐姐,跟她打招呼。

“……”跟她又没关系,她什么时候喜欢被人叫姐姐了?

况且,她以为车上的事早已经翻篇,他又突然提起。

“我没有!”陆宜为自己辩驳,连气息都不稳,她抱着他手臂,一点也没能阻挡他的动作。

“是吗?”林晋慎没停,指尖分不清是浴缸里的水还是什么,他说:“我不信。”

陆宜快疯了:“真的。”

“那宜宜喜欢听什么?”林晋慎贴着她的唇瓣问。

“……”双重折磨下,陆宜好想死,却又由不得她做主,全都在林晋慎的手掌间。

她认为黑暗里,不止她的羞耻心,林晋慎的羞耻心也所剩无几,所以他才会这样放肆地说出这种话!

陆宜闭着眼没说,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林晋慎说了,唇抵着她的耳朵,低低的,声音递进她的鼓膜,引起久久未停的颤栗。

当晚是两次。

从浴缸里出去时,陆宜脚下不稳差点滑倒,林晋慎扯过浴巾抱着她出去,出去前,她看过浴缸里的水,本来满满的,现在只剩下一半,另一边,全都从地板流进地漏里。

陆宜闭着眼,耳边好似还有林晋慎的声音。

她缩着脖颈,脸就像被蒸过,红色久久不能消退。

酒吧那边,朋友闹了个尽兴,男模质量不错,也很有服务态度,他们给出高出市价几倍小费,双方都很满意。到最后男模下班,准备各回各家时,才意识到群里陆宜一直没回消息。

什么情况?

“别是觉得我们玩太嗨,懒得搭理我们了吧。”

“你有可能,女神才不会。”

余音笑下,她懒得动,轻踢下吴思栋的腿,让他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是要问问。”

吴思栋站起身,随手拨电话过去。

一个没接,第二个仍然没接,在陆宜这,是挺反常的,现在正常成年人,谁能几个小时不看眼手机。

不正常,太不正常,不回消息是事小,但出问题是事大。

毕竟豪门绑架这种事并不少见,甚至身边有朋友就发生过,陆宜的身份在那,既是陆家独女,又是林家儿媳,身价不菲,绑架她,可以开出天价。

吴思栋神情严肃起来,余音也察觉到,问是不是还没人接,得到点头后,她也拿出手机发消息,打电话,消息没人回,电话也没人接。

余音咬着手指,也慌了下,又想到陆宜今天跟林晋慎在一起。

“打给林总问问?”余音就要去找自己堂哥要联系方式。

消息还没要到,吴思栋那边电话突然被接听,他既紧张又小心,确认的确是接听,只是那边没声音,他先给朋友做个手势,然后开口问:“小宜?”

“小宜你没事吧,怎么没接电话?”

“你现在是在家,还是在外面?”

余音靠过来,皱着眉,满脸紧张担忧。

朋友都在问:“小宜说什么啊,是不是没看手机?”

吴思栋眼睛睁更大,难以置信地望着众人,半晌,他放下手机,像是被人摄魂似的,眼里无神。

朋友快急死,余音更是扯过他的手臂:“到底什么情况你快说啊,不是接听了吗,到底有事没事?”

“……没事。”

朋友同时松口气。

吴思栋话音一转,回味刚才那通电话,神情木讷,想一想又说:“又好像有事吧。”

“?”

“吴思栋你想死是吧?”

“电话里到底说什么了?”

“不是大哥别吓人行吗,我们都老大不小了,禁不住你怎么吓。”

吴思栋跟谜语人似的,倒不是故意,只是还从刚才的震惊里脱离出来,他缓了缓,说:“不是小宜接的。”

“那谁接的?!”绑匪?

吴思栋喝过一口水,压过惊后回过魂来,往沙发上一瘫:“我靠,是林总!”

“……”

陆宜闭着眼几乎秒睡。

腿是软的,膝盖还有些疼,总之哪哪都不舒服,她像是一只小船,摇摇晃晃,随着水波荡漾,现在总算是到岸,安稳地睡过去。

睡眠质量很好,电话铃声都没能将她吵醒,只是模模糊糊间,听到恼人的杂音,不耐地往被子里躲去。

梦里断断续续,她一直在哭,林晋慎心肠冷硬,不仅毫无反应反而变本加厉。

他摁住她的背,又从背后抱住她。

陆宜呜咽出声,林晋慎道貌岸然,体贴地问:“吃撑了?”

“……”

她快把唇咬破。

林晋慎从浴室出来手机仍在响,他套着浴袍,随手系过腰带,刚吹干的头发柔顺贴着额头,本意是想直接关掉,却在看到备注时停顿,指腹滑向接听。

“小宜?”手机另一端,响起男声,不确定的,甚至有些着急的。

“小宜你没事吧,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贴在耳边,镜子里照出他面无表情的脸,等那边说完,他不紧不慢地回:“她没事。”

“……”

林晋慎看着床上隆起的一小团,连脑袋都要埋进被子里,在暖光下,他如实回答:“她只是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