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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室里清洁洗澡的时候,他只能全程挂在席羡青身上,任由对方摆布。

回味一下,祝鸣意识到自己今晚犯的错确实可能有点小多,便勾着席羡青的脖子,一个接一个地进行排除法。

他先试探着问:“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席羡青没说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祝鸣琢磨了一下,又继续说:“以后及时汇报行程,准时下班。”

席羡青似是稍微满意了一点,还是没说话,只是拿着花洒,垂眼继续冲洗着祝鸣后腰上残留的泡沫。

看来答案还是不对。

祝鸣突然想起什么,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席羡青的胸口,轻声在耳边试探着问:“这只手,以后只摸咱家的洗洁精?”

他感觉席羡青抱着自己的那只手蓦然一顿。

密码正确。

席羡青终于看了他一眼,良久后淡淡开口道:“……你想摸谁就去摸,我倒也没小气到拦着你去行医的程度。”

祝鸣眨眨眼,温声解释道:“没说你拦着我啊,我纯纯自愿的,不可以吗?”

“不过除了洗洁精……”

浴室的水雾氤氲,祝鸣微笑着仰起脸看他,手同时也不安分地点在席羡青结实的胸口,缓缓下滑,最后覆在了一个有些意想不到、但好像又在他们意料之中的地方:“确实还有一些其他比较有意义的地方可以触摸。”

席羡青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便听到眼前人的声线轻柔:“……我们是不是还没试过浴室呢?”

浴室内的雾气朦胧柔和,他抬起眼,湿润的眼睫却挡不住眸子深处的狡黠笑意,那分明是明目张胆的诱惑。

花洒掉落在地,呼吸骤然变了节奏——是席羡青垂下眼凑近,将眼前人按在浴室的墙上,毫不客气地低头吻了下来。

祝鸣在K大研究所的实验室正式开始运转,刚刚入职的时候,他收到了许多的祝福和礼物。

沈樱在二区的蛋糕店正式开张,特意寄来几盒口味各异、样式精致的杯子蛋糕。她的手艺精湛,实验室里的每个人都赞不绝口。

同时,还有两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油纸袋被送来,袋子上细心地手写标注了加热时间。拆开后,里面满满都是烙着绵羊和樱花图腾的香甜小松饼,毋庸置疑,这是来自纪茸的心意。

谈玉和封嘉驰也发来了祝福,他们目前在三区度假,但不忘寄来公司新研发的几款精美机器人。

每台机器人功能不同,有的能够帮助保存实验记录,有的负责在实验室内运输并补充耗材,还有的甚至可以自动清洗试管和烧杯,大大节省了实验中的宝贵时间。

周五下午五点,实验室里的大部分人都老老实实地准时下班,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纷纷来和祝鸣道别。

祝鸣一一微笑着回应,席羡青要晚一会儿才会到研究所来接他,还有些时间,于是他便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档案。

大多都是他这几年积累下来的病例和治疗方案,经过病患的同意,有不少有趣独特的案例可以放在未来的课题中。

祝鸣将它们打印出来装订在一起,现在一页一页翻阅起来,心中被满满的成就感填满。

当然这些病例中最独特的,同时也是唯一一个被祝鸣单独装订成册的,正是那份名为“他的羽毛使用法”档案。

祝鸣翻阅着这份档案,眼底的笑意愈发明亮,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空白时,才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

是的,这份病历还没有完全完成。

拿起手边的笔,思索片刻,他开始进行最后的记录

【精神体异常症状】:先天性无法操纵尾羽。

【本次记录原因】:已痊愈,可随主人自主意识操控并展开尾羽。

(备注:在害羞或经历生理剧烈波动时,尾翎仍偶尔会出现不可控的高速抖动)

笔尖一滞,落在【治疗方案总结】这一栏,白狐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祝鸣放下笔,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通常,这个栏位会写上药物名称、剂量和服用频率,但席羡青这个病吧,偏偏是药物、数据和科学难以解释的存在。

正纠结时,敲门声响起,抬眼一看,这位病患本人正神色镇定地站在门前,

祝鸣微诧,放下手中的笔:“怎么直接上来了?打个电话,我下楼不就好了。”

席羡青平静地举起手中的袋子,身后的绿孔雀十分愉悦地半眯起了豆豆眼:“顺手带了一些装饰品过来。”

祝鸣:“……”

刚搬进来K大研究所的时候,审美严苛、追求生活精致度的席羡青来参观过一次祝鸣的办公室,全程的眉头便没松下来过。

祝鸣原本还挺满意的,被他犀利挑剔的目光打量一番,顿时也觉得这屋子有些破烂不堪:“那要不……你帮稍微我装饰一下?”

祝鸣说的是“稍微”,但很明显,他和席羡青对这个词的理解截然不同。

一开始席羡青带来的装饰还算正常,只是常规的小摆件,到后来便愈发离谱,什么高浮雕花瓶、珐琅八音盒……甚至后来还带了一幅巨大的油画。

此时此刻,席羡青手中又拿着一盆光看盆的材质就知道价格不菲、枝干被修剪得错落有致的贵气盆景。

祝鸣深吸了一口气:“我这是办公室,不是博物馆。”

席羡青盯着他的脸,许久后没说话,身后绿孔雀眨眨豆豆眼,微微翘起的尾羽悄无声息地耷拉下去了一些。

祝鸣轻叹一口气,盯着盆景:“不过确实很漂亮……那就辛苦你帮我布置一下吧。”

席羡青这才“嗯”了一声,转过身,面向祝鸣已经近乎被填满的书架,寻找起一个合适的放置地点。

祝鸣盯着他的动作,还有身后美滋滋重新抖起尾巴的绿孔雀,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拿起了手边的笔。

将盆景整到满意的角度,席羡青回过头时,发现祝鸣正嘴角微扬,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他瞥了一眼:“在写什么?”

祝鸣飞快地用手挡住:“秘密。”

“……”席羡青吐出一口气,拿起旁边衣架上的大衣,展开,举到他的身后,淡淡道,“电影半个小时就要开场了。”

祝鸣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笔,站起身:“来了来了。”

他乖乖将手伸进袖口,任由席羡青帮自己系好大衣纽扣的同时,理直气壮地要求道:“今天电影结束后,我要吃上次看到的那家椰子鸡火锅。”

“可以。”

“不过现在肚子就好饿啊……嗯,看电影前还是买桶爆米花吧,外加一个黄油玉米棒,还要一杯冰可乐……一会儿我去取票,你去给我买。”

“……”

“席羡青,你不要又装作没听到,到底记住没有?”

“……知道了。”

办公室的门轻轻掩上,走廊里,他们十指相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斜长。

他们的身后,白狐轻快地甩着蓬松柔软的尾巴,绿孔雀翘着绚丽纤长的尾羽,并肩跟随着主人们的脚步,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太阳沉入地平线,夕阳将云层晕染成静谧的橙紫色,灿金的余晖温柔洒落,微风拂起,吹动了桌面的纸张。

在那份名为“他的羽毛使用法”的病例文档的最后一页,标注着“最终治疗方案”的一栏,是方才祝鸣洋洋洒洒留下的一行字:

——药石难疗,唯爱可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