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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碍于另外一个女人身边那些保镖没能靠得很近,可到了关键时刻那些人第一要保护的人却不是乐清。

可乐清自己遇到什么事都能平静应对,偏偏就是对待朋友不行,第一时间就是要去保护别人,就是那么在意别人送的或者她自己送的那些玩意儿。

江随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她身后的,哪怕在碰到她的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是在失去。

他不敢留下任何一个让她被伤害的可能性,就算那个抢劫犯的目标是要救同伴,但车在他们手上,难保他们不会因为害怕跑不出去而冲向任何一个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永绝后患。

江随之从来不会给敌人任何可以翻身的机会。

尤其这些人差点让乐清在他面前受伤。

他一步步朝站在光里的女人靠近,从那天的意外心动到此时此刻、从跟心理医生聊完到现在、睡不着和静不下心的自我逃避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事情。

想过江言,想过两个孩子,想过乐清心里的感情,想过她的反应……

却没有一次想过,自己不能靠近她。

他只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找一个方式可以顺其自然正大光明走到她身边去。

但借口还没找到,在看到她处在危险中,没有几个人关注到她的那一刻,他却觉得想的那些事情都是狗屁,每一次都是她自己保护自己,自己给自己找到理由找借口,连交个新朋友都那么小心翼翼,这凭什么。

他从来为了目的都不择手段,卑鄙又残忍,连亲爹都骂过他无情冷漠。

那又怎么样,所以都去他妈的吧。

这个人是他的了。

就算她还喜欢江言,自己学了江言这么多年,不是不可以再继续学下去。

江随之笑意不止,直至在她面前站定,眼镜之下晦暗的目光将她一寸寸地扫尽,声音很轻:“总要有人站在你身边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乐清问:“你还好吗?”

他刚才可是抱了一下自己,这么意外的情况,乐清担心他会犯病。

“不是很好。”江随之动了下手,垂眼掩盖住了自己的眸色,弯唇温声道,“来的时候没吃药,很难受。”

乐清不觉有他:“那怎么办,你要吃什么药,现在买得到吗?”

“不用。”江随之又往前走了一步,半阖的眼中瞳孔仿佛映着丝丝点点的光,“抱我一下吧,可以吗?”

乐清顿了顿。

但考虑到江随之是因为救了自己才是这样,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迟疑着问:“怎么抱?”

像抱崽崽那样吗?

话音才落,眼前的男人忽然倾身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身后,力道不算重,却存在感分明。

乐清甚至能明显听到他变得沉重的呼吸。

这么严重啊。

过了几秒,Annie急切的声音响起:“乐清,你在哪?”

还待在江随之怀里的乐清只好微微转过头:“这里。”

“谁来了?”Annie问。

“我…朋友。”乐清拍了拍江随之的手,压低声音,“好了吗?”

“管她做什么。”江随之轻嗤,“她比你安全多了。”

是这个问题吗!

乐清这才发现这会儿里里外外围着的都是保镖,因为出了刚才的事,连带江随之带来的人都一起围了过来,哪怕表情都很正气,可是目光也直勾勾的盯着她们。

还有那个陈秘书,嘴巴紧紧闭着,一看就是有什么想说的又不敢说。

还有一个看不见的Annie,这更让乐清有种背着别人的感觉。

“你朋友?”Annie一步步走近,迟疑地问,“为什么不过来?”

她手上没有盲杖,乐清只好艰难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将盲杖递到她手边去:“他,有点事,我跟他聊一会儿就过来。”

说这话时她耳根子通红,这太奇怪了!

不过江随之也看出来了她的窘迫,并没有崽得寸进尺。

将自己经过刚才情绪起伏那一瞬间的战栗压下去后,他才将眼前的人松开,语气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有几分乐清都觉得诡异的温柔:“我送你回去。”

今天Annie受到了惊吓,乐清也想让她早点回去被担心,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而且出于某种私心,她不太希望Annie跟原主身边的人接触。

她走到Annie身边:“我跟朋友一起回去,你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

明天一起去见Nora。

Annie狐疑地往另外一个方向看了看。

虽然看不见,可她听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是一个很有权势的男人,带来的人不少。

刚才保镖说骑车撞劫匪的人也是他。

不知道怎么,她就是觉得这个男人也很危险。

“你朋友值得信任吗?”她问。

“……嗯。”乐清压低声音,“他是国内那两个孩子的亲小叔。”

原来是这样。

但Annie还是觉得不爽,遇到危险了应该是自己送她回家才是,半路出来一个男人又怎么了。

想了想,乐清又说:“明天去见Nora的事不能让他知道,只有我们知道。”

这么一听Annie瞬间平衡。

看来乐清跟这个朋友关系也很一般。

“好。”Annie点头。

两方人分别上了不同的车离开。

在车启动的那一瞬间,Annie的表情顿时就沉了下来,手里的盲杖轻轻在手心拍打,淡淡喊了副驾驶的保镖队长一声。

“我在,小姐。”

Annie冷然抬眸,声音发沉:“你们今天让我很失望。”

保镖队长一愣。

哪里失望,自己都没让小姐受到一点点伤!

“从今天开始,你们要保护的不仅是我。”Annie淡淡地说,“还有乐清。”

“可是……”

“没有可是。”Annie打断他,“必要的危险时刻,保护她是你们的第一要职,记住了吗?”

“小姐,如果这样做我们会被解雇的。”

Annie微微一笑:“不这样做,你现在就会被解雇。”

“……”

另一边,乐清和江随之都坐在后排。

江随之已经恢复了正常,而乐清正低着头在弄风筝,她把另外一半也拿了过来,打算修补好后再一起给Annie。

旁边江随之忽然问:“这个也很重要?”

“嗯?”乐清没听清。

“那条断了的手链,这个坏了的风筝。”江随之语气缓缓,仿佛在闲聊,“都很重要吗?”

乐清想也不想:“嗯。”

“那我的呢?”

注意力一再被转移,乐清终于抽空抬头:“你的什么?”

“我送的手链。”江随之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手抬起来隔着她的外套点了点,“你从来没戴,我的不重要吗?”

乐清被说得发懵,这有什么好比的。

“重要啊,我存放起来了。”

跟其他的礼物一起。

江随之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

“你们送什么我都喜欢。”乐清说,“跟戴不戴没什么关系。”

江随之:“那如果那条手链断了,你也会那么难过?”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虽然疑惑,但乐清还是认真回答:“是的,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

以前江随之还因为这两个字生气了很久,但现在却还是因为这个两个字生气。

想到这儿他眉梢微微压了压。

或许那时候他生气的不是自己没有被当做朋友,而是在意自己在她心里没有那么重要。

他要的仅仅是在她心里的特殊位置而已。

“你不是忙着公司的事吗?怎么会有空过来。”乐清忽然想到重要的事。

江随之淡定回答:“陈秘书说这里夜宵好吃。”

“?”

来伦敦吃夜宵?

您还记得您是吃个早餐都要给孩子监督打卡的人吗。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临走前在你身边安排了些保镖。”江随之趁机上眼药,“但因为你身边那个人,我的人没法离得太近,不过今天看来,那个人的保镖也并不靠谱。”

乐清下意识提Annie辩解:“那是她的保镖,保护她也是正常的。”

“那谁来保护你?”江随之语气微凉,“你明知道她有保镖保护,为什么还要自己替她挡,如果我没来,你怎么办?我……”

江随之的话在看到对面愣怔的表情时又消失在喉中。

眸色再一次软下来:“我只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