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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来上工。”两个宝也纷纷表示。

“一宝二宝。”林海才也拎着小篮子过来找他们了,他今天没有去三婶家吃早饭。

昨天吃好晚饭,三婶说明天开始不挖野菜了,所以昨天吃好晚饭回家,大家问他晚上吃了什么的时候,他就和娘、奶奶说了这件事,然后奶奶说,今天早上不要去三婶家吃早饭了。于是今天起床他在自己家里吃饭了,吃好饭就被哥哥姐姐带来捡稻穗了。不过吃早饭的时候,二宝来老宅叫过他了。

宁书自然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不会因为今天不挖野菜了,就不叫海才吃饭了,五岁小孩子吃不了多少。何况他和一宝二宝好,也算是一个团队的。今天等了很久都没见海才过来,宁书就二宝去叫了,只是二宝去的时候海才已经在老宅吃了。

“嗯,我们也来捡稻穗。”一宝二宝不是第一次捡稻穗了,上半年第一季水稻丰收的时候他们也捡过。但过去太久了,他们都忘记了。这会儿看到这里有那么多小朋友,都拎着小篮子、背着小背篓来捡稻穗,他们都觉得好热闹。

乡下大队里,农忙的时候学校是不上课的,小朋友一天也能捡漏好几斤的粮食,所以大人都会让小朋友来捡漏。

这些小朋友也是习惯了在农忙的时候捡漏,每年一到这个季节,可比大人还积极。

林母听到宁书说来上工,跟吞了鸡蛋似的,太神奇了。要知道她嫁给国栋五年了,一天都没下过地啊。就是自家的自留地和后院的地基地,都是他们给她收拾的。可今天,她竟然来下地了。

不过,她愿意来下地是好事,林母也不会多说。

周边也有人在关注着宁书,看到宁书带着孩子来了,有些嘴碎的道:“啊哟,这大小姐来上工了,不会是把婆家的东西都拿去娘家,所以没钱了吧?”前段时间这宁书用糖换板栗,肯定是钱都拿去买糖了。

宁书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她向来不喜欢做口舌之争的事情。

对方见宁书没理她,就看向林母:“我说国栋娘,这媳妇就得教,这样不孝的媳妇,搬空婆家去帮娘家的人,非得让她吃够了教训才会收心。”

“你可拉倒吧,我家的事情要你管。”林母瞪了她一眼。这蒋婆子是大队里有名的嘴碎子,什么都要说几句。

“我可不是管,我是好心,你好心当成驴肝肺,都被儿媳妇爬到头上了,以后可就没好果子吃了。”蒋婆子和林母不对付,说起来还和林国栋、原主有关。65年,林国栋回家探亲,蒋婆子想把女儿说给林国栋,然后就上门和林母说了。

对于军校毕业的儿子,林母是相当有盘算的。她儿子不说娶个大学生,起码儿媳妇也得是个高中生,不然怎么配得上她儿子?

所以蒋婆子来说亲的时候,林母不用犹豫就拒绝了,说暂时没给儿子说亲的打算。

可没过几天,就传出了林国栋和原主处对象,随即结婚的事情。这下蒋婆子就气死了,觉得林母狗眼看人低,看不上她女儿。

后来宁书怀孕了作妖,闹分家,蒋婆子在背后说了一箩筐的风凉话。说林母眼光高要找知青,现在有罪受了……

林母走到蒋婆子面前,然后长大嘴巴:“呼……”她对着蒋婆子吐出一口气,“闻到没?”

“你干什么啊?”蒋婆子后退几步,“什么闻到没有?你的嘴臭吗?”

“肉香啊,你是鼻子被鼻屎堵住了才闻不到这满嘴的肉香,我们家早上吃饺子了,这肉就是你口中爬到我头顶的儿媳妇送来的,要是每个月都能吃上一回肉,别说儿媳妇爬我头顶,就是让儿媳妇当家我都愿意。”林母也不是好欺负的,她儿子多,小儿子又有出息,被儿媳妇爬到头上是因为顾及孙子,那不代表谁都能爬到她头上的。

再说了,老三媳妇的事情大队里都知道,她也不辩解,干脆的承认,再说出老三媳妇的好。

宁爬到婆婆头顶的书:“……”她不是,她没有。

“真是不要脸,被儿媳妇爬到头顶了,有什么好嘚瑟的?”蒋婆子气死了,什么肉香,满嘴都是这老太婆的口臭。

“我嘚瑟有肉吃。”林母骄傲道,“你有吃吗?”

“你……”

“别吵了,管理员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只见仓库管理员林振中来了,他是大队长家的堂侄子,小学毕业,在大队里做记分员兼仓库管理员,他娶的媳妇是和原主同一批下乡的知青陈娜,当初陈娜和林振中结婚时,原主已经嫁给了林国栋,所以还吃过他们的席。

大家匆匆忙忙的在林振中这边领了锄具,就去地里头了。轮到宁书的时候,她道:“我要镰刀。”

林振中看到领锄具的是宁书,也是意外,他不确定的问:“镰刀?你要割水稻?”这嫂子会用镰刀吗?

宁书:“嗯。”

林振中也不多说,给了宁书镰刀,又备注了一下:“那你去割……”安排好活儿,让她可以走了。

宁书也没有多说,带着一宝二宝走了。

一般来说,一家人上工的地方都是一起的,即便是分家出去,也是一起的。但因为宁书是今天突然来的,所以她上工的地方没有和老宅的人一起。

宁书上工的地方在知青和村民之间,这边的田还没分配出去。她过去的时候,有不少人已经在了。

“她怎么来了割水稻了?”

“难得啊,她今天来上工。”

“她会割水稻吗?”

宁书对大家的窃窃私语视若无睹,她把三宝抱到岸边,然后把草席铺上,让三宝坐在草席上。又对一宝二宝道,“你们一人去捡稻穗的时候,另一个陪着三宝,不能两个都去捡稻穗,知道吗?如果一个累了,就换另一个捡,如果两人都累了,就都在这里休息。还有篮子里的东西,肚子饿了就吃。”

“知道了娘。”

“娘,我要先去捡稻穗。”二宝赶忙道,比起陪弟弟,他更想去捡稻穗。

“你和你哥说。”宁书叮嘱好,就下地了。

二宝看向一宝:“哥……”

“石头剪刀布。”一宝以前是个礼让弟弟的好哥哥,他觉得自己是哥哥,就要让着弟弟。可自从用石头剪刀布安排小朋友们排队被娘夸了,他就领略到石头剪刀布的妙用了,什么都用石头剪刀布安排。

“宁知青,你今天怎么来上工了?”老知青任玲看到宁书下了地,刚好在她旁边,她笑着打招呼。任玲和宁书是同一批下乡的,下乡的时候18岁,作为第一批知青,都过了五年了,23岁的她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其实现在,她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这样的坚持还有没有必要。

尤其是看到一个个知青都结婚了,她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办了。

“任姐。”宁书没有说为什么来,只是打了招呼。

任玲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说起来,宁书刚下乡的时候,她们的关系还挺好的,那个时候宁书上工积极,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只是没过多久宁书和林国栋结婚了,就没和知青们来往了。

而宁书准备一脚踩进稻田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瞧瞧她看到了什么?

是田螺啊。

天啊,她光顾着野菜可以卖钱,怎么把田螺给忘记了,炒田螺、麻辣田螺,再来一杯啤酒,这又是灵魂搭配啊。

宁书看向河岸上,只见一宝陪着三宝,二宝已经不见身影了,想必他已经去捡稻穗了。这边的水稻刚开始收割,还没有稻穗可以捡。

而捡稻穗,有两个地方可以捡。

一是水稻收割之后,被抱去打稻谷了,空阔的田上会有折断的稻穗留下,这个地方可以捡。

二是水稻经过打稻谷之后,稻草扔到了一边,而稻草上会有遗留下来的稻谷,也可以捡走。因为这个时候的打稻谷机非常的粗糙,没办法把稻谷脱干净。

所以二宝不在这边,他已经跑到别的稻田里去捡稻穗了。

宁书有些惋惜,如果二宝还没走,她想让二宝帮忙捡田螺的。

所以,宁书只能自己捡了。她麻利的捡起田螺,然后开始割稻。

宁书十多年没有割稻了,或者说自从上了高中就没有下过地了。因为她高中在城里读,很少回村里。而那个时候奶奶年纪也大了,家里不种稻谷了。以前十来岁的时候,她也经常跟着奶奶下地割稻谷。所以很熟练。

大队长听说宁书来上工了,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特意来到宁书这边看了一下。只见她割稻动作规范,动作流利,速度虽然比不上妇女,但是也比一般人好多了。

大队长满意的点点头,想当初,宁知青刚下乡的时候,也是这样。而现在她来上工了,应该也逐渐变好了。

宁书不知道大队长所想,她一边捡田螺一边割稻谷,这稻田里的田螺是真的多。而这些田螺之所以留到现在而没有被捡走,也是因为大队里禁止在稻谷丰收前有人下田。

但凡有一个人下田捡田螺,就会有两个三个,这样稻谷被踩坏了怎么办?所以在稻谷丰收前,这十里八乡的稻田都有人看着,不准村民下田。

宁书割了一会儿,手有些疼了,她一看,手掌红了不说,隐隐有出水泡的迹象。而且,不仅手疼,就是腰也酸的不行。

本来想来混工分看看,反正闲着没事,现在受不了了。宁书决定下午不来了,为了这几个工分,她不想受罪。

她不知道,大队长对她的看法正在改变,她下午不来,又要一招打回了。

又割了一会儿稻谷,宁德两个裤袋、衣服两个外口袋都装满了田螺,才上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