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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里……公子……”

钱奇跟身边的钱门道:“钱遁这嗓门一如既往的大。”

钱门噗嗤笑了一声:“所以公子才安排他来这里, 装模作样最是适合他了,他以前就惯会装的。”

白谨亦听见了,勾了勾嘴角。确实,奇门遁甲四人性格都不同。钱奇比较爱吐槽, 也比较爱操心;钱门性格比较正常;钱遁比较爱装逼, 嗓门有些大;钱甲话少,经常沉默, 但其实性格很好, 就是不爱说话。

四人从小跟着白谨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养成这样的性格。小时候白谨亦玩的时候, 是钱奇和钱遁陪着的。白谨亦去看书的时候, 是钱甲陪着的。白谨亦需要人去办事的时候,他喜欢差遣钱门。

三人骑马来到钱遁身边, 白谨亦问:“怎么样?”

钱遁拍着胸膛保证:“我办事情公子就放心吧。按照公子的计划,房子安排在那混蛋家的隔壁,现在钱甲在探索地形,等我们回去应该就差不多了, 就这屁大的地方,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是这样说, 但是并不代表钱遁做事情就粗心。

他们同样跟着白谨亦上过大儒的课堂, 也跟着白谨亦一起习武, 个个都是有脑子的人。

白谨亦道:“那便成了,走。”说着, 他一马当先的进了村里。

英俊的来宝载着白谨亦跑进村里, 就像一道光,闪闪发亮。

村里人本来就在关注周丰家,周丰家就是周强家隔壁的那户人家, 这会儿见贵人来了,全都偷偷看着。

“这贵人就是不一样,长得可真好看。”有人道。

“我自打出生到现在,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人。”

“我自打出生到现在,也是头一次见到贵人。”

“那一定是个大贵人吧,看着跟县太爷家的公子一样。”

“说的你好像见过县太爷家的公子似的。”

“我虽然没有见过,可咱们整个县城里就属县太爷的官最大,那最有派头的公子可不就是县太爷家的公子吗?”

白谨亦是习武之人,向来耳力不错,也能听得到几句话,面对村民淳朴的话,他不由的想笑。

“公子,就是这里了。”钱遁指着周丰家道。

白谨亦翻身下马,走进周丰家的院子。

“贵人来了,小人见过贵人。”周丰带着家人跪下迎接。周丰原是没想着跪下的,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见着这公子那气派,他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白谨亦抬手道:“不用多礼,老丈家的风水不错,我很满意这个地方。”

周丰听到贵人这样说,对此就更加深信不疑了,往后数十年,周丰家几代都没有搬离过这里。

钱遁:“快带我家公子去休息吧,公子累了。”

周丰赶忙道:“贵人快请,给贵人安排的是我孙子的房子,里面东西少好打理,房子里的被褥是新的,桌椅是小人家里的,不过擦的干干净净。小儿媳妇已经烧了水,可要给贵人上茶?”

“打扰了。”白谨亦走进屋子,里面很朴实,还没顾家小丫头的房间好,虽然灰扑扑的,但整理的干净。白谨亦挑了凳子坐下,“钱奇、钱门外面守着,钱遁去唤钱甲来见我。”

“公子不必了,属下回来了。”白谨亦前脚走进这里,钱甲后脚就来了。

钱甲进来之后,带上了房门。

“怎么样?”白谨亦问。

钱甲道:“属下观察了地形,这边在整个村子里算偏的,所以周强打死妻子的事情没被人发现也是可能。还有,周丰家的茅房就在周强家的卧房后面。再者,这会儿周强不在家。”

白谨亦点点头:“周强是今早从顾家大房离开的,接着小丫头就给姨母写信,这会儿周强不在家,要么没回来过,要么回来又走了,你寻个机会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我既然来了,就去山上逛一逛。”

钱甲:“是。”

白谨亦说是来打猎的,做戏自然做全,他带着钱奇和钱门去打猎了,留下钱甲去周强家探查情况,钱遁当跑腿的。

冬日里动物都去过冬了,打猎也不好打,好不容易打着一只野鸡也瘦不拉几的,白谨亦让钱奇处理了,直接在山上烤肉吃。

到了晚上,钱遁没找来,说明周强还没回来。白谨亦见气温降低了,就带着钱奇和钱门下山了。这才下山,就碰到了钱遁根据他们留下的线索往这边跑。“公子……公子……那畜生回来了。”钱遁的声音里满是兴奋,估计如果不是没有证据,这家伙可能已经扑上去抓周强了。

“当真?”钱奇首先激动,他动了动筋骨,感觉今晚上可以活动一下。

白谨亦道:“走,去看看。”

一行人回到周丰家的院子,周丰一家人见贵人还没回来,也不敢吃饭,正眼巴巴的等着,这会儿见贵人回来了,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周丰上前问道:“贵人可要吃晚饭?”

白谨亦道:“做几个热乎乎的饼子吧,你们这山上怎的连猎物都没有?本公子慕名而来,这次算是白来了。”

周丰示意家人先去做饼子,然后陪着白谨亦道:“贵人有所不知,冬天里山上的猎物少,所以打不到猎物也是正常的,不如您多留几天,总能找到几只猎物的。”

白谨亦点点头:“正有此意。”接着他又说了一句颇为极品的话,“不过我觉得,可能是你家的风水还不够好。”

“啥?”周丰惊呆,“贵人,那位壮士不是说我家的风水很好吗?”

白谨亦道:“他也就懂个皮毛,要说风水,我看你家隔壁的才好,也不知主人家在不在,我得去问一问,如果可以,就去他家住上几天。”

“别去。”周丰紧张的拉住白谨亦,他的语气急迫不说,就是拉人的动作也很大。这力道落在白谨亦的手上,他都能感觉到,虽不至于让他吃痛,可这力道的确大了些。

白谨亦眯起眼:“怎的,你莫不是怕我在那边住的好,不来你家你就没银子挣了吧?”

周丰赶忙为自己解释:“不是不是,老头子便是想挣公子的钱,但是也不会挣黑心的钱,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周强的妻子一年前就去了,我们这边有种说法,家里死了人,三年不招客,所以……”

白谨亦不语,只是盯着他看。

周丰被白谨亦锐利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他接着又道:“公子请先休息一下,老头子去看看饼子好了没。如果公子觉得我家风水还差点,您可以再去挑挑别人家的,这周强家实在不行。”说着,他急匆匆的走了。

“公子。”钱门出声。

白谨亦凑到钱门的耳边:“……你就这样去安排。”

“是。”

……

白谨亦在屋子里休息了一会儿,周丰家的饼子就好了,不过这次来送饼子的竟然是周丰的儿子,而不是那个一直在白谨亦面前露脸的周丰。

白谨亦看着眼前面孔青涩的少年,态度温和道:“令尊怎的没来?可是我说话哪里惹令尊生气了?”

“啊?”周丰的儿子一脸的不解,“请贵人不要误会,我爹今日是有些累了,所以才叫我来送饼子。”

“哦。”白谨亦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你们村子可有这种说法,人去世三年内,家中不得招客?”

“没有这种说法。”周丰的儿子老老实实的道,“小人从小在村子里长大,从未听说过有这种说法。”

白谨亦:“那隔壁周强家可是在三年内死过人?”

“有有有。”说起这事情周丰的儿子还有些伤感,“周大嫂在一年前去了,去世的时候还怀着孩子呢,好像是生不出孩子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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