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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运转盘阳神掌,按掌轻收,田伯光几招内便被打成重伤。

“二打一实在无耻!”

贾布听了他的话不屑一笑:“倒踩三叠云,又使快刀,你便是田伯光吧。一个奸淫妇女的淫贼说我无耻,真是大笑话。”

“你捡了不少袈裟碎片,哪里瞒得过我的眼睛。”

“瞧你面白无须,说话尖细,难道已被人阉过?”

“那倒是挺适合这妙法,可惜遇上了我。”

“孙兄弟,这下咱们回黑木崖便有交代了。”

孙仲卿听了贾布的话心中微微发寒,眼神稍有闪躲:“贾兄弟,他重伤已无能力再跑。”

“你来搜剑谱,我先去助上官兄弟他们对付向问天。”

“放心,这里交给我便好,”贾布掏出判官笔,“他若不逃,岂是我的对手。”

孙仲卿闻言点头,快速朝向阳巷奔去。

贾布朝他的背影瞧了一眼,不禁点了点头。

孙兄弟为人仗义,不与我抢功。

这简单活让给我,对付向问天这脏活累活自己干。

仗义,真是我黑木崖少有的仗义兄弟!

他举着判官笔朝田伯光走去,心中想着返回黑木崖时要请孙兄弟喝几杯。

“欸~!”

瘫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田伯光忽然爆发一股凶劲,脚下一蹬人从地上弹出,右手一记快刀斩向贾布心脉。

贾布何许人也,他判官笔一甩格挡快刀,一股大力直接将田伯光快刀震开,判官笔顺势点出,打其喉部廉泉穴!

笔势往前一戳,田伯光后颈冲出暗劲,整个通透。

祸害四方的淫贼就此毙命。

贾布露出一丝笑意,伸手在其袖中、腰间、怀中各方摸索。

袈裟碎片、袈裟碎片,还是袈裟碎片!

“哈哈,难怪跑得如此着急。”

贾布大爆之下甚是得意,拿起其中一块袈裟查看。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这八个字当时还猜想是不是假的,没想到果然如此。

又拿起另外一块袈裟。

“欲练此功,八脉齐通。”

咦?

贾布皱着眉头,把两块袈裟的字迹拿来对比,大小差不多,但是笔法全然不像是一个人所写。

“必先自宫”这几个字,字迹清秀工整,有股阴柔之气。

“八脉齐通”这几个字,字迹戈矛纵横,有股刚猛剑意。

奇怪奇怪。

贾布啧啧一声,忽然感觉巷中光线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感。

作为黑木崖高手,他素来警觉。

心有所感之下正要将袈裟收好,没想到一轻一重两道落地声已落在巷前巷后。

贾布皱眉将所有的袈裟碎片都握紧在手,他已感受到巨大的危机感!

巷前之人翩然而立一身青衣,巷后之人身形高大黑衣蒙面。

这两人隐隐散发的气势,具是天下少有!

不好!

贾布心脏狂跳,如同擂鼓一般。

堂堂魔教青龙堂堂主,此时竟不敢有丝毫多余动作。

这两人露面之后,彼此凝望,似乎忽视了他的存在。

“噔噔.”

青衣人先迈出步子,黑衣人几乎同时也迈出步子。

这两步,无疑是踩在了贾布的心头上。

“我只是路过这.”

“这剑谱你们全拿去吧!”

贾布大吼一声,声音传遍四方希望有人能闻声赶来,他毫不犹豫将身上的所有袈裟碎片全部撒向空中!

然而走近的两人根本没朝上方看,凔一声拔剑朝他直刺过来!

贾布惊悚之下朝腰间一摸,于是左右各拿一支判官笔。

左边一片幻剑光芒,右边满是森严剑势!贾布一只眼睛看左边,一只眼睛看右边,两手判官笔分别点出。

“啊~!!”

他爆吼一声用出全身劲力!

左边的判官笔失了准头点在虚处,右边的判官笔被巨力撞开歪向一方。

脖子前后各是一痛,贾布的死人头直接飞了起来!

他的头在空中,眼睛看向了孙堂主离开的方向。

身体朝下歪倒,正好趴在田伯光身上。

两道身影朝上提纵,各自卷走几块碎掉的袈裟,跃上三丈高的屋顶。

赵荣毫不犹豫朝着黑衣人一剑斩去!

这一剑幻光大作,但对面黑衣人剑速极快,也不分辨他的幻光真假,如在面前盘出一口玉井,想将赵荣幻光圈住。

这招玉井天池的用法叫赵荣啧啧称奇。

可十来剑转瞬即过,赵荣的剑到底更快,又十几招快剑之后,带着剑气一剑斩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一沾就退,在胸口衣衫皮肤被破开的瞬间一剑扫起大片屋瓦。

他胸口已染上血色。

剑气还是避之不及!

“砰砰砰~!”

赵荣一剑穿过瓦片,身随剑走,一路劈开黑衣人掀起的面面瓦墙!

黑衣人跃上飞檐,赵荣一剑将飞檐削平。

他翻身一纵避开赵荣,朝侧边墙面一踩反推越过三丈,踏上另外一栋高屋吻兽!

赵荣脚下一点直接追去。

黑衣人忽然转身,趁着赵荣滞空出剑!

这一招大开大合,正面冲撞,赵荣在空中连接三剑,又是一招剑气强行逼退黑衣人。

他身朝下坠,左手朝屋檐一攀,稍一发劲,整个人再度飞上屋顶!

黑衣人摆脱那道剑气,手中剑法陡变!

忽左忽右,如同剑戟排开!

两边对称如镜,叫人眼花缭乱!

镜中形,拟沧冥。

这是嵩山子晋峰的镜形剑,乃是内八路中的攻杀剑招!

然而剑招虚影快不到极致,在赵荣的眼力面前便起不到作用。

他一剑刺向镜形剑中央,将他镜剑挑碎,剑尖压到对方剑身,跟着平剑一云,斩向黑衣人左身要害。

黑衣人微微一侧,让出要害,丝毫不顾自己整个左膀。

他狠劲难测,拨正长剑凶狠刺向赵荣左手!

赵荣想侧身去躲,但求稳妥,立时弃攻回防,二人长剑在胸前压住!

黑衣人似是早就料到这一幕,在赵荣下一剑荡开之前,他掌力急发,一掌拍来!

赵荣伸出左掌与其相对!

“轰~!”

二人掌力交汇,霎时间一大片屋瓦被劲气掀飞!

自他们脚下,冰霜如快速生长的藤蔓朝四周蔓延攀爬,将屋顶的水汽凝成冰凌寒霜!

片刻之后二人掌心迸发狂暴掌风,赵荣连退将左手放到背后。

另外一边急退的黑衣人几乎是同样动作。

二人藏手在背后攥紧拳头,拳上正冒着冥冥寒气。

赵荣冷着一张脸道:

“左大师伯是五岳剑派盟主,比剑比不过就要用命换伤,如此不惜命吗?”

“与我一个小辈动手,非但不让我三招,反而要诸般设计,面上实在难看啊。”

“呵呵.”

左冷禅笑了两声:“赵师侄不愧有剑神之名,竟能练出剑气,实在匪夷所思,左某人哪有本事谈什么让你三招。”

“你这霜寒功诀与我的寒冰真气简直像是一脉相承,难怪赵师侄杀人魔教却总要寻我报仇。”

赵荣朝贾布指了指:“这青龙堂堂主也是左大师伯杀的,我杀人从不斩其头,嵩山派却有这种手段。”

左冷禅似乎不在意,反而劝道:

“潇湘剑神这一身本事叫左某人叹服,我们皆出自五岳剑派,何不联起手来以图大事?”

赵荣冷笑一声:“我却不想与虎谋皮。”

“好,好!”

左冷禅叫好两声,又叹道:“看来赵师侄对我误会多多啊。”

他说完往后退了几步,跟着一个招呼也不打,直接冲出巷子。

赵荣抬起左手,一股寒气正在他手厥阴心包经中徘徊。

不愧是能把任我行冻成冰棍的功夫,这寒冰真气果然厉害。

霜寒劲还是差了一些。

好在他经常炼化寒气,这寒冰真气没能对他经脉造成伤害。

寒气入体,真气运转必然迟滞,不管是运剑还是身法,都要受到影响。

不过,左冷禅撤掌那么快,他一定也不好受。

赵荣将怀中的几块袈裟拿出来看。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往旁边的小字一瞧,“阴阳二气,无碍互通,若守一隅,则必有滞。”

嗯???

这与他背下来的内容.顺序明显不一样。

好一个封不平。

听着向阳巷那边的动静,赵荣又感受着凉意阵阵的左手,朝左冷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径直朝福威镖局去了。

傍晚时分天已昏黑。

福州上空,雷声运车毂,雨点倾豆黍。

这一晚,暴雨如注。

林家祖宅破败衰朽,大雨冲刷着倒墙,地上全是污水血水,偶尔又响起坍塌声。

渡元和尚因贪念从华山带回剑谱,这才酝酿了今日这场遭祸。

福州,嵩山派驻地。

“左师兄,你怎会受伤!”

才从外边回来的陆柏,瞧见厅堂中打坐疗伤的左冷禅不由一惊。

他的胸口涂着药膏,伤口在膻中穴与华盖穴中间,极为凶险。

丁勉在一旁道:“除了那小子,这福州城内谁人能伤左师兄?”

钟镇在一旁咳嗽,他吃了一记盘阳神掌,受了内伤。

“封不平还没有找到。”

陆柏又道:“卜沉沙天江他们还在外寻找。”

打坐中的左冷禅呼出一口气,他摸了摸伤口,又看向陆柏。

“这赵荣的剑法本就厉害,如今又通剑气,与他斗剑必然束手束脚。我若不占地利几乎难有攻势,这幻剑加剑气,着实麻烦。剑法上,我确已不如他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一番算计与他对掌,无论是功力还是寒气,竟都不比我差。”

“他小小年纪,怎能修炼出这样一身功力?”

左冷禅眉头紧皱,一众嵩山太保也沉着脸。

看了他们一眼,左冷禅双手一展:“诸位师弟,如今葵花宝典四散,江湖风云难测。”

“我们一边要补齐宝典,一边共同钻研这部高深武学。”

“不管是我等师兄弟,还是本派长辈耆宿,人人都要用心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