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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剑法已今非昔比,那风如有形,难窥剑影。剑在风中,风似成剑!

“嘿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滚荡在风中,极为刺耳。

……

宁波府,东海之畔。

六个怪人围聚成圆,掌心相对,同脉同源真气互相流转。

桃谷六仙极度默契,他们本就有古怪阵法,六人行动,真气一扯便将人撕成六块。

阳谱上的内容,六人各读各的,各有理解。

此时功行任督二脉,六人再各练一路奇经,真气互相交融,正好合上八脉齐通的武学奥义!

这六股真气本该让他们心神不宁,生出浊火,伤经损脉。

可是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当时正是因为这句口诀,叫他们亢奋之下撕毁阳谱。

六人痴痴傻傻,练武悟性却不差。

不论真气多么浊杂,多么搅人心神,便如这口诀一样,明月照着大江,波澜不惊、心如止水。

冲脉、带脉、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阳跷脉。

六人成阵分练一脉,再过任督。

八脉齐通,一股股真气在六人手心交汇处不断闪烁。

……

西接六盘山,东望关中平原。

神拳二老回到崆峒山后,在泾河与胭脂河南北环抱的密林中苦练武艺。

“轰~!!”

在一声爆响中,一棵老树被二人锤碎。

这等破坏力,绝非等闲拳法能做到。

“师兄!”

“成了,成了!玄空门断掉的路,被你我又接上了!”

神拳师兄岑万龙大笑:“所谓阴阳,化在我玄空门的拳中便是刚柔!”

“是啊!”

师弟郁淳化也大笑:“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们想了数十载,竟然一直走错,此番可谓是一朝梦醒。”

“阴阳相济于我们而言就是刚柔并济,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敌人抵挡不住这源源而来的劲力,便会深受内伤。”

神拳二老摸着胡须畅快大笑。

“师弟,我们补上了前辈遗失的法门,必然遗泽后代。”

“玄空神拳的传承,不会断!”

“哈哈哈,果然是人生妙谛!”

……

“师兄.”

昆仑山,玉虚殿前。震化子面对着玉虚殿远处的皑皑雪山,在玉峙苍茫中敞开胸口,上有一道狰狞剑伤。

“面对这一剑,你可能有所悟?”

“有所悟,但还是差了许多。”

昆仑派掌门震山子盯着师弟的伤口,不住赞叹:“我的乾坤一剑只是凝了层气之形表,远不及这剑气。”

“凝形凝真到这种程度,还是一个少年人,真是惊才绝艳。”

“哈哈哈!”

震化子大笑一声。

震山子却眉头轻皱:“师弟为何发笑?”

“我笑这几十载的苦修,不如这一剑来的感悟多。”

“师兄的云龙大八式与天龙五诀皆高过我,若是我将心中感悟尽数相告,师兄恐怕能痴梦成真。”

震山子闻言一惊:“师弟你有什么诉求尽管说来,我若能凝有形剑,这掌门之位让给你也无不可。”

震化子摇头:“只盼师兄功力再进时,能去雁城寻找剑神。”

震山子恍然:

“若能领悟,再带一道剑伤回来,我也心甘情愿。”

“前人功法凋零,本派下一代还会继续凋零,我若能弥补前路,延承香火,那便无愧师父、师祖的教诲。”

“哈哈哈!”震化子又一次大笑。

震山子又问:“师弟怎又发笑?”

震化子道:“我欣喜而笑,师兄有此壮志,不愧乾坤一剑。”

震山子捋须而笑,看向雁城方向:

“没想到这天下间还有剑神存世,我定要一窥风采。”

二人话罢,又面朝雪山练功,想象着有朝一日,剑气有形,如峰头雪白。

……

下了黑木崖,出了平定州。

任盈盈骑马赶路,与绿竹翁一道来到开封地界。

张夫人早就等候在此。

“圣姑。”

“平一指可在?”

“在。”

“领路吧。”

“是。”

张夫人也不废话,领着他们出城上到一条山道,经过十几株大柳树,只见一条小溪畔有几间瓦房。

蓝教主与某个无耻小贼都说到那胭脂,任盈盈何等聪慧,她前后一想便猜到大概了。

等他们到了瓦房前,一个矮胖子迎了出来。

这矮胖子脑袋极大,生一撇鼠须,摇头晃脑形象十分滑稽。

正是那医一人,杀一人的平一指。

平大夫脾气古怪,但对圣姑却十分敬重。

绿竹翁与张夫人退到一旁,排掉周围可能存在的耳目。

平一指见这阵仗便知有大事。

“不知圣姑有何差遣?”

任盈盈反问:“可会配制解药?”

问到专业问题,平一指当即说道:“万物生克,有毒必有解!”

“我医治过的中毒者不知凡几,不知圣姑要解什么毒?”

任盈盈没说话,抛出去一盒东方不败才给不久的胭脂。

紧接着,她低声说了几句话。

原本一脸轻松的平一指瞬间汗流浃背。

“可可以配。”

“但要宽限一些时日,少说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任盈盈点头,她并不多话,转身又对张夫人吩咐一遍叫她留在开封,之后便与绿竹翁一道南下绍兴。

“姑姑,那几位长老怎么说?”

“他们都是爹爹旧部,在黑木崖的日子非常难过,不知杨莲亭什么时候会拿他们立威,每日里担惊受怕。”

“若非三尸脑神丹,早就叛逃离教了。”

“若真能得到解药,他们会立刻下临安,张夫人在这等解药,到手后由她去平定州,省得我来回赶路生出变数。”

任盈盈说这话时在脑海中算了一下时间。

若她来回奔波,那个无耻小贼定会在会稽山扑个空,失落回衡阳。

想到他沮丧的样子,心下有股痛快的感觉,罩在轻纱下脸上不由露出笑意。

但也只是这样作恶想想。

绿竹翁不晓得什么中秋之约,觉得圣姑这样安排很合理。

“姑姑,近来这江湖我也看不透了,前几日下平定州连遇几个古怪高手。”

“又听闻中原一带的武林世家冒出一些接续之人。”

“这可真是稀奇事。”

所谓武林世家接续人,便是指原本传承断了,后辈又将断了的传承补上一段。

任盈盈道:“多半是那阴阳剑谱碎片搞得。”

她脑中闪过一道身影,不由道:“天下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能人。”

“那些武学奥义传到这些人手上,若正好与他们的功诀吻合,有些领悟也没什么奇怪的。”

绿竹翁稍有感叹:“像这样的神功宝典一般都是保存在大派之手,旁人没有沾染的机会,如今那些小门小派也都真真假假得到一些。”

“真不知道这江湖会变成什么样子。”

圣姑不接话,只是朝南边看。

绿竹翁又忧心道:“长老们得到解药下临安,身后恐怕会跟着诸多追杀过来的黑木崖高手。”

“那就顺势把解药给他们。”

任盈盈道:“这次我到崖上已经感觉到不同。”

“上官云他们都去过福州,接触到了那剑谱。天下无敌的痴梦,哪个练武之人敢说没有?人心思动,却又被三尸脑神丹所困,远没有江湖人自由。”

绿竹翁点头道:“这是一条可行之计。”

散布解药可能会多出许多叛教者,真心愿意胡吹法螺的人恐怕是少数。

“到了绍兴那边,便尝试联系向叔叔。”

“我们要准备动手了。”

……

青城山松风观中,余沧海的切割手法越来越熟练。

宫里的太监总管见了,那也要喊一声佩服,再道一声好俊的刀功。

火烤刀刃,涂抹金疮,出刀时如松之劲,如风之迅。

从端阳节到六月初,余沧海至少切割了二十多名弟子。

这些弟子要么已有子嗣,要么是在勾栏瓦舍放空后突然想开了。

女人什么的,哪有练剑快乐。

嵩山弟子切割后练成剑法的成功率明显没有松风观这边高,这就要感谢封不平制造的偏差。

青城弟子和嵩山弟子一样记错秘籍,但他们胡乱排版,阴差阳错对得更多。

青城门人如此疯狂,还要感谢申人俊。

第一个试功者,他成了。

余沧海的野心更加膨胀,听闻江湖上有袈裟流出,他便想搞到手。

等功法更完善一些,他或许也能下定决心。

当余观主望着弟子们快速进步,心下纠结要不要切割时

天柱峰巅上的赵荣也在纠结,他又连续闭关,企图创出一部内功心法,可是差了一些,导致将出未出。

又几日后,赵荣暂且放弃,带着诸多练剑练功心得下了五神峰。

近半年时间他并非一直在山上,偶尔下到驿站上方不远处透透气,不久后又回到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