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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又被影响了。

车子买不起,用这种花花草草保养一下自己总可以吧?

周母也不上去了,慢吞吞下楼,一步一游的挪到俞爱宝身边。

“瓜妹啊,我记得这指甲油是你丁雪那小丫头送你的吧,贵不贵啊?”

周母的尾音拖得很长,眼睛一直盯着指甲油盒子。

俞爱宝躺平了没吭声,旁边这不有个急着表现自己的嘴替么。

果然,李昭昭都不需要看俞爱宝颜色,接口:“老贵了,这一小盒就得八块钱,最多也就涂一二三四……大概六十个指甲盖吧。”

也就是说,一次涂双手双脚的话,能涂差不多三次。

一次将近三块钱!

这什么概念?

俞爱宝勤快的时候,一天工资大概九块钱,涂一次指甲盖,就得花小半天的工资。

如果这么说不够具象化的话,就这么说吧,这一年的猪肉3块钱一斤,少涂一次指甲油,能多吃一斤猪肉!

周母越想越不划算:“是挺贵。”

抠搜点好,还是抠搜点好啊。

俞爱宝爱美,但对涂指甲油并没多大兴趣,有也好,没有也罢。

但她喜欢看周母心疼,笑道:“是挺贵,不过也还行,等我这盒用完了,就托丁老师再给我买几盒不一样的颜色放家里。”

周母:“?!!”

指甲油涂完又晾了十分钟,她才坐起来,看看被周母放在沙发边上的小鲁班。

可怜的小鲁班,太安静了,安静的近乎没有存在感,周母把他放边上这么一会儿,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重孙子。

俞爱宝探头,小鲁班正吸吮着嘴唇,安静的挨饿。

看到熟悉的大脑袋出现在头顶,小鲁班一顿,伸出小手冲她抓了抓,张嘴:“啊!”

李昭昭跟着过来,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看他这样,立马反应过来:“我儿子这是饿了啊,乖是挺乖,就是饿了尿了都不哭,要不是他看见您还会叫两声,不然我都得以为自己生了个小哑巴。”

俞爱宝想,可能是无话可说。

俞爱宝还以为,这都傍晚了,付雪下午已经来过一回,怎么着最早也得在明天过来碍眼,没想到,她失算了。

周淮升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天色灰蒙蒙一片

,高大的身影从远及近,轮廓愈发明显。

院门口,一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正杵在那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远远看到他回来的一瞬,激动的冲着这边招手。

“周……周大哥!”

周淮升:“???”

周淮升定睛一看,脸生的很,确认不认识,纳闷。

“你好,你是?”

女人拘谨站在原地,扯扯衣摆:“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付雪,今天下午来过你们家,只是嫂子好像对我有点意见,不大乐意看我进你家……”

来人正是付雪。

周淮升想想,没想起来这个名字。

纳闷:“那你还来我家做什么?”

付雪:“???”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如果我跟嫂子有什么误会的话,想请你帮忙解释解释,我没恶意,我经常一个人在家,挺孤单的,我们要是能做好朋友,大家互相有个照应,平日里还能一起玩儿。”

周淮升不太想跟她说话。

付雪说话轻声细语,软软糯糯,还一口一个周大哥,原本应该听着挺顺耳,但周淮升就莫名觉得哪里不大对味儿,越听越不舒服。

他摆摆手:“那我能做什么,她不喜欢你,我还逼着她跟你交好?她是我老婆,你是我的谁,我做什么要为你委屈我老婆。”

付雪:“……不是,我意思是……”

“你好奇怪,现在是我家的吃饭时间,你要是在自己家里没饭吃,我问一下我家里人,要是欢迎你留下来吃一口,那等会儿你也跟着进来吧。”

周淮升不喜欢她,但他有礼貌,还老实,“我家里都是我老婆做主,然后是我妈,接着才是我,你先站门口等等,她俩同意了你再进来,我老婆通情达理没事,我妈生气可能会揍人!”

高大又俊美的男人,睁着一双过于清澈直白的双目看她一眼,眼睛里是藏都藏不住的……嫌弃。

付雪:“……”

周淮升开门进去,结果一进来,就看到院里坐着好几个人,一人一把椅子,大概是在纳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也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瓜妹!”

看到老婆,周淮升很高兴,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来,摸摸她的小手,天这

么黑,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周淮升就是觉得这小手漂亮的他想啃上两口。

“哥哥回来了,工作这么辛苦,哥哥的脸都瘦了一圈。”俞爱宝把自己的水杯递到他面前,一脸心疼,“刚刚就听你在门口说话,这是累了,在门外多歇了一会儿么?”

周淮升喝了一口凉白开,又喝一口,瓜妹定是在凉白开里加糖了,这么甜,真贴心~

然而,好心情在听到俞爱宝的后半句后荡然无存,想起那个女人,他就不大高兴,小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瓜妹,你要是不喜欢她,下次就装作你不在,因为,我也不大喜欢她。”

周母:“咳咳咳咳!”

这憨儿子,结婚了也改不掉这憨劲儿。

都是被儿媳妇给惯的!

付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院门关着,里面一阵欢声笑语,也不知道是在谈论什么好笑的事情,或许是在笑自己?

付雪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周淮升进去半天,也没见有人过来开门,愈发悲愤,只觉得这家新邻居都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自己远嫁山泽,无人可依靠,还要受这些没素质的邻居这样欺负,委屈的眼泪哗的一下掉落下来,捂着脸呜呜哭着回家。

裘家,裘欣抱胸站在院内跟亲妈徐华珍说话,院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门外是哭哭啼啼的付雪。

裘欣翻了个白眼:“妈,反正大哥也不在了,要不你就让她回去得了,我简直不知道她脑子里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刚把之前那户人家的婚事给搅黄了,人家还没结婚也就算了,新搬进来的这户邻居,成年的那些男的,就没一个没有对象。”

“咱家的名声,都让她一个人给搞臭了!”

徐华珍也是皱眉,继而叹气:“这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没提过,一提让她走,她就说我们嫌弃她,在外面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裘家欺负守寡的儿媳。”

上次跟她话说重点,她差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吃老鼠药,也是把全家给逼无奈了,这才让付雪一个人留在这里,全家都跑鹏城做生意,也顺便在那里住下了。

本来想着她也不出门,隔壁又没人了,应该也祸害不到谁家。

要不是给村长打电话,想把裘家在古镇村的田托他找人卖出去,也不会知道隔壁又来了新住户的消

息,也就不会着急忙慌的回来。

虽然说拦都拦不住,但多少能盯着点。

本以为付雪过去邻居家就是说几句话,谁知道会去这么久,还能做什么?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搁人家门口等人家男主人回家呢!

付雪有前科,现在又的确是盯上了隔壁家男主人,徐华珍是咬碎了牙,愁白了头。

“那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托着祸害咱家吧?”

徐华珍拍腿:“那你说咋办?能咋办?”

裘欣眼珠一转:“我的意思是,要不把她接去鹏城……”

徐华珍压低声音:“你疯了啊?现在鹏城有多乱,以她的性子,把她送去鹏城就得惹火上身!”她几乎能预见付雪被人切成八段丢垃圾场里的画面,一想起来,就全身全身汗毛炸起。

“再怎么说,一开始也是你大哥对不起她,不然现在也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母女俩说着,声音越压越低,付雪已经站到了她俩身后,神情幽幽:“我听到了,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吗?”

母女俩一僵。

白天的付雪那是随便骂,最多也就是哭哭啼啼闹自杀,到了晚上,整个人阴晴不定,跟鬼似的,看人的眼神阴恻恻,怪吓人的!

俞爱宝可不知道付雪到了大晚上还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否则她会为此感到非常庆幸,庆幸她把李昭昭给摇过来了。

自那天被周淮升亲自撅了面子后,付雪一连好几天都没过来。

但两家距离也不算很远,毕竟是邻居。

每次俞爱宝坐在二楼阳台躺椅上时,都能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某个方向幽幽的盯着她。

扭头看过去,只能看到空荡荡的隔壁邻居家院子,以及沉默矗立在那儿,大白天都跟个鬼屋似的小洋楼。

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孕妇,都要被盯得心浮气躁,神经紧绷,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惊到,对养胎极为不利。

然而,俞爱宝是什么人,当初在面对随时都会给自己下毒,并且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并杀过不止一人的刘梅时,她都能耐心等待,等待过程中还能安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该吃吃该喝喝,且丝毫不影响她的炒股。

前世有这么多暗中盯着她,随时准备干掉她的竞争对手和股东们,

这一世有杀疯了的刘梅,‘珠玉’在前,一个付雪罢了,爱看就看,她把自己保养的这么好看,除了为自己心情好之外,不让人看到是真可惜了。

俞爱宝心情美着呢,不至于心神不宁。

俞爱宝自认为付雪是被周淮升撅了面子,这才好几天没过来。

殊不知,人付雪是踢到了李昭昭这块铁板烧。

那是烫到了脚,元气大伤,得休养上好几天才能再战。

怎么个事呢?

时间往前推四天,俞爱宝的卤味店正式开业那日——

李招娣和李福娣忐忑的找到这里,手里拎着个篮子,篮子里是她们在山里采的一些野果。

小姐妹俩刚到俞爱宝家院门口,就看到了眼神奇怪盯着这边的付雪。

她们从未看过那样的眼神,莫名后背发冷,后退一步,撞上两条大长腿。

扭头,李昭昭一手抱着小鲁班站在她们身后,歪头,对上付雪的目光,恍然:“啊,你就是——付雪是吧?”

二人视线交汇,李招娣和李福娣莫名嗅到空气中一阵电闪雷鸣的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