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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开后,导致金碧辉煌的崇华殿都黯然失色了许多。

此时崔继后微眯凤眸,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下首几桌宴席的人神色各异。

静嘉公主怔怔望着谢缚辞和姜沐璃的背影,心中懊悔翻涌了上来。

天知道她把皇兄的女人暗中送给父皇,本意是想要父皇重振精神,猜想怎么着那姑娘也会是后妃,却没料到父皇竟册封她为公主?

更是莫名其妙成了她的妹妹?

淑贞公主怀里抱着崔姣姣,按住她的嘴唇,不允许她站出来多言。

崔姣姣挣扎了几番,小声道:“阿娘,那不是阿璃姐姐吗?她怎么成公主了?”

阿璃姐姐不是表兄喜欢的姑娘吗?怎么突然变成公主了?崔姣姣瞪圆了杏眸,想破了脑瓜子,还是没明白怎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淑贞公主在崔姣姣耳边警告:“姣姣若是不想惹你表哥不开心,最好不要乱说话。”

听到会惹到太子表哥,崔姣姣连忙捂住嘴巴。

“静嘉,你怎这般意外?”淑贞睨了身侧的静嘉一眼,冷不丁问她。

静嘉心里发紧,讪讪笑道:“姑母,任谁突然多了个妹妹都会很意外的。”

淑贞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早就见过柔安公主了。”

静嘉抿唇微笑,顺手接过一侧宫女斟好的酒盏,仰脖一饮而尽,以此遮挡自己略微慌乱的神情。

殿外,姜沐璃连忙拉开与谢缚辞的距离。

可脚步还未完全挪开,便被他攥紧了手腕,往太液池的方向拽去。

吴毓暗叹一声,贴心地吩咐身后两名小太监和服侍姜沐璃的宫女不准跟上。

谢缚辞脚步生风,姜沐璃若是要跟上他,有些吃力,才匆匆走了一段路,她便无力到被他拽出一个趔趄。

谢缚辞驻足,侧首睨她,淡笑不语,便打横将她抱起。

姜沐璃忽然腾空而起,下意识抱住他的脖颈,道:“殿下你在做什么?这还是在外面!”

若是让别人知道他二人这样该如何想?

谢缚辞抱着她稳当地走着,垂眸看她:“这样不好吗?让所有人都看看孤与你这个新皇妹是如何的兄友妹恭。”

姜沐璃脸颊发热,启唇低骂:“不要脸!哪有兄妹会这样抱着走路?殿下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谢缚辞哼笑,静默不言。

实则今晚因宫里有夜宴,这条通往太液池的路上就连宫人都没有。

借着四周点燃的烛光,谢缚辞在太液池附近逡巡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最偏僻的巍峨的假山处。

园中奇花绽放,清香四溢,假山前有一处休憩的白玉石桌。

谢缚辞将姜沐璃放落在石凳上,在她还没来得及逃走之前,双臂一撑,便将她整个人圈入怀抱。

“跑,继续跑啊。”他冷言讽刺,“你费尽心思将孤药倒,倒是没想到你连皇宫的门都没迈出一步。”

姜沐璃的后背抵在白玉石桌的边沿,坚硬的桌沿硌地她背脊生疼,她强忍住痛意,问道:“殿下就这样离不开我吗?”

夜风吹得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谢缚辞心思浮动,面上却仍不紧不慢道:“你是孤的怀中人,在孤还没有厌腻你的身体之前,容不得你先行离开。”

姜沐璃心里沉了几分,秋水眸倒映皎洁的弯月,扬唇笑了笑:“是吗?那敢问殿下何时才能厌腻我?”

“是要等殿下娶了太子妃之后吗?”

谢缚辞冷嗤一声,攫取她微微抬起的下巴:“太子妃?不必等到那时,你在孤眼里不过是个迟早会死的人罢了。”

姜沐璃用力挥下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正色道:“现在殿下想要杀了我可没那么容易了,如今我是陛下亲封的公主,也是殿下的妹妹,殿下可是要残害手足不成?”

妹妹?倒是很懂得利用这层身份。

可她隐隐颤抖的身躯还是暴露了她不安害怕的事实。

谢缚辞漆黑眸色在她姣好面容上逡巡几个来回,旋即眉目若含柔情,脸颊凑近了去,低语道:“妹妹尚且不知,孤是个很好的兄长,平日最疼爱的便是妹妹。”

语落,他一手揽住姜沐璃纤细的腰肢,一手又捏住她的下巴,在她惊愕的面色下,薄唇便覆了下去。

“殿……”姜沐璃蓦然被封口,杏眸怔圆,楞了一息忙要推开他,可手心才抵上他的胸膛,男人捏住她下巴的手便挪到后脑勺,加深了这个交吻的动作。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不容她抗拒,便霸道地夺走她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姜沐璃感觉舌根都麻到不属于自己一般,忽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渐行渐近,仿佛还不止一个人。

她和谢缚辞在的假山处虽说较深,可这处也是休憩之地,若是过来的是宫人想要在此躲懒,岂不是再多走几步便能看见她和谢缚辞这样?

光是想到会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她的心仿佛都要跳了出来,旋即费劲力道捶打他的胸膛,麻木的红唇不停从口中溢出:“放,有人……来……”

一句话根本无法完整说出来,谢缚辞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腰便将她往假山后处带。

忽然从白玉石桌沿转移到假山的石壁,可他唇上的动作还未停下。

姜沐璃脑子被他吻的发懵。

这股子狠劲和不知疲倦的举动,令她不由纳闷,殿下这是在报复她又骗了他这事?

在她出神间,蓦然感觉嘴唇一痛,在她唇上作恶许久的男人这才松开了她。

姜沐璃喘着气大口呼吸,待总算顺过气来,瞪他骂道:“咬我做什么?”

谢缚辞恶狠狠看她:“这种时候你竟还敢分心?”

姜沐璃气极了想要反驳,却听方才那脚步声当真是走到了这处。

她立即僵硬了身躯,紧紧攥着谢缚辞的衣袍,抿唇摇头。

隔着厚重的假山,很快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你那日说的话究竟是何意?”

说话的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姜沐璃诧异这对话内容,几乎是毫无意识地便竖起耳朵想要再听清一些。

幽暗静谧的假山洞内,谢缚辞眸光湛然,一错不错注视着她忽然被挑拨起来的好奇心,见她涨红着一张小脸,目光怎么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不由无声讽笑。

很快外头又响起一道男声:“我说的话那日便已说的明明白白,还请崔姑娘莫要以其他理由去府邸附近堵我,若是让外人瞧见了,恐有损崔姑娘的名誉。”

“名誉?”女子问道:“那我可以理解为三殿下是在意我吗?”

男声顿了须臾,声音冷了几分:“当日那种状况换做任何女子,我都不会袖手旁观,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一切。”

女声沉默,好半晌没有接话。

听完这段话,姜沐璃捂住嘴唇,面色愕然地看向身侧这个男人。

外面的男女正是他的未婚妻子和弟弟。

谢缚辞好笑似的看着她震惊的瞳孔,俊脸俯下,贴近她的耳畔:“孤的女人都能摇身一变成了妹妹,你又在惊讶什么?”

呆子一样。

她跟他的关系不是更加复杂,竟能为外人的事也能讶异成这般。

姜沐璃耳边被他滚烫气息搔地微痒,不自在地挪动了几分,睁大了眼睛怒视他。

这能一样吗?那外面可是他未来的太子妃。

他不是应该有种被背叛的感觉吗?

为何完全无动于衷?

想她不过就骗了他几次,也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损失,就被他纠缠到这般地步。

真是搞不懂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静默了片刻,假山外又传来了对话。

崔萱眼眶含泪,哽咽地问:“为何?三殿下幼时不是与我关系很是要好,为何从几年前起便不愿与我亲近了?”

若是两年前的话,她还可以认为他是顾忌着她与太子表哥的婚事,可在太子表哥回来之前,三殿下便与她渐行渐远了。

她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

可幼时每每她进宫,都与三殿下玩的很是快意,三殿下会带着她策马,会领着她尝试闺阁小姐不能接触的所有事物。

她本以为他二人关系最为亲近,可好端端的,他忽然与她疏远了。

前两年宫宴,甚至还看到他与冯翎言笑晏晏地谈笑风生,可一看到她走来,脸色立即冷淡了起来。

方才在宫宴上,她不慎听闻三殿下可能要与其他女子许下婚事,是以这才坐不住,将他引了出来,想问彻底问清楚他究竟对她是什么态度。

三皇子面色冷漠,“那些不过是幼时的孩童之举,崔姑娘未免也太放在心上了。”

不顾崔萱的落泪,三皇子继续道:“崔姑娘若是没有其他话想说,我便要离开了。”

崔萱低着脸,抬起手袖拭泪,默了许久,才道:“我没什么想说的了,三殿下请回吧。”

三皇子心尖掠过怪异的感觉,指尖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等三皇子离开后,不远处的两名侍女脚步匆匆赶来,看到崔萱眼眶哭得通红,忙急着安抚。

两名侍女简单给崔萱收拾了一下容仪,几人很快也离开了此处。

作者有话说:

女鹅:搞不懂这个随时发癫的臭男人!

狗太子:汪!你在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