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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去哪儿还需要向你们报备吗?”宫女身后传来雅彤微冷的嗓音。

那名询问的宫女连忙低声说不敢。

雅彤走到姜沐璃跟前,又道:“公主卯时睡醒觉得不舒服,便出去透了透气,没料到这么快又回了。”

姜沐璃神色坦然,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雅彤随我进屋来。”

宫女依声退了出去,将房门紧闭。

雅彤扶着姜沐璃落座,而后跪地请罚:“公主,奴婢昨日回芙蓉园看到公主被太子殿下带走,但为了公主的声名着想这才没有传出去,还同清宁殿的宫人说公主很早就休息了……公主若是要责罚,奴婢甘愿认罚。”

姜沐璃摇了摇头,淡笑着安抚她:“没事,你也是为了我着想,我又怎会怪罪你?”

雅彤缓缓抬头看她。

公主越是这样善良体贴,雅彤心里越是过意不去,她忽然不敢对上公主清澈的双眼,看了一眼后,忙低下头来。

默了片刻,姜沐璃还觉得腰肢和背脊都酸的厉害,昨晚因所处的地方跟以往不同,就算有披风垫着,她仍受了很大的折磨。

加之她又昏睡了许久,也不知身体被清洗干净了没有,想了想,她还是道:“雅彤姐姐,你帮我去备点热水,我想沐浴。”

雅彤应了下来。

半个时辰后净室内已备好了热水,水雾氤氲。

姜沐璃在雅彤的帮助下将身上的衣裳一尽褪去。

那雪白的后背甫一入目,冰肌玉骨的背脊布满了斑驳的红痕,以及腰腿间指痕,都实在触目惊心。

雅彤没控制住惊呼了一声,诧异问道:“公主,您昨夜是去了哪里?”

姜沐璃浑然不觉,问:“怎么了?”

雅彤怎么说也入宫多年,曾经在别的宫殿也伺候过嫔妃,后妃们身子娇气,欢好后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

可是像柔安公主这样,会在背后落下这种红痕的,雅彤还是第一次见。

“您……您的后背像被摩擦狠了……”

她话音一落,等姜沐璃反应过来后,顿时觉得很是难堪。

方才她只想洗洗身上的疲惫,却忘了昨夜处于那样的环境,他又那样用力,到最后越来越深,实在是让她招架不住,过后浑身像被碾过一样,全然忘了后背会留下了痕迹。

净室内的水雾染得她脸颊通红,半晌,她支支吾吾道:“或,或许是摔着了……”

摔着能在后背留下擦痕?雅彤脑内一转,很快明白是从何而起,不由又觉得太子殿下实在孟浪得紧。

从前只知道敦伦一事是在房里折腾,她还是头一次知道还能这样。

雅彤不禁怜惜起柔安公主柔弱的身子,就连帮她擦洗时,都较以往更轻柔了许多。

姜沐璃坐在温热的浴桶内,泡了许久,这才觉得一身的酸痛感有缓解几分。

沐浴后,天色尚早,姜沐璃便称想要休息,雅彤见她满脸的疲乏,想必昨晚压根没好好休息,便贴心退了出去。

房门关紧,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后,姜沐璃便披衣下榻,从床榻下翻出一个紫檀木厚匣。

这个匣子是她前两日夜里无意发现的,但一直不太方便打开看。

只因夜里谢缚辞会来,白日里身边又有雅彤。

这段时日,雅彤看她看得很严。

她猜测雅彤是皇帝的眼线,即使雅彤对她照顾周到,她也只能先防备着。

姜沐璃有种直觉,这个匣子里装的是有关阿娘的过往,随后带着紧张地心情打开匣子。

待看到里头的东西后,她楞了几息。

匣子里并没有她所猜想的信笺若是其他,而是一根她也十分熟悉的手绳。

那是一个五彩线编制出来的手绳。

她会觉得熟悉全然是因为她和阿臻都有一条。

这是爹爹当初为了她和阿臻亲手编制完成的手绳,虽说称不上多么贵重,但做工很是精致。

姜沐璃记得曾经依偎在爹爹的膝上,有问过这条手绳有何含义。

爹爹当时温柔地说,这是他母亲从小教他的,后来他母亲告诉他,若是今后有重要的人了,便也要亲自编一根手绳送予对方。

这样说来,阿娘藏在这个匣子里的手绳便是当初爹爹赠送与她的定情信物?

可匣子里除了这根手绳之外,并无其他阿娘留下的信笺,姜沐璃顿时有些沮丧。

正在她将手绳收捡好,阖上匣子之时,陡然摸到匣子底下有一个类似按钮一样的东西。

她将按钮推了下去,很快便出来一个夹层,夹层里头叠放着一张陈旧的信纸。

信笺打开,上头正是她阿娘的字迹。

「勿念。」

仅仅两个字,以她对阿娘的了解,看的出来阿娘落笔第一个字时十分果决,可第二个字最后一笔画又十分沉重,仿佛在做一个她觉得应该是对的,却又实在不舍的决定。

这两个字加这根手绳放在一个匣子里。

姜沐璃心里沉了又沉,很快便猜想到,这便是阿娘当初给她爹爹留下的诀别信,甚至阿娘想要将手绳一同还与爹爹,却不知为何手绳和信笺都没有送出去,而是藏在这个匣子里没有跟着一同带走。

这日白天,姜沐璃将自己困在寝殿里,许久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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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吴毓进了书房,道:“殿下,二皇子正在门外求见。”

对于二皇子来东宫一事,谢缚辞并未意外,仍是垂首书写,头也未抬地道:“让他进。”

自打失了圣宠后,二皇子失去了以往的张扬,整个人都颓废了几分,他无母族支撑,又失去了皇帝的宠爱,顿时觉得自己与废人没区别。

但看到太子那一刻,他还是很快重振雄风。

只因他手中握着太子的一个秘密。

这段时日以来,二皇子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寻着机会去讨好皇帝,但凡能得到皇帝的一分怜惜,他都有机会东山再起。

而皇帝实在铁石心肠,说不见他一眼便是紫宸宫的殿门都挨不上,蛰伏了将近一个月,宫里总算出了一件事。

别人不了解也就算了,他会不清楚自己的父皇?父皇那样心肠硬的人,即使是报恩,又怎会将陌生人册封公主?

二皇子得知他突然多了一个干妹妹,便动了小心思去调查,但很明显那个柔安公主的身份被有心人藏得严严实实,所有行迹都已被抹去。

二皇子觉得事情没那样简单,等了几天,才从别处得知皇后要给柔安公主举办赏花宴。

他便在赏花宴那日特地进宫,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目睹了那柔安公主的容颜。

那不是皇兄东宫里的宫女?怎会摇身一变成了柔安公主?紧接着他便看到皇兄现身,趁着四下无人亲密地将柔安公主拉走。

若是还不明白这二人之间是何关系,他谢济冬就该改名叫谢济傻了!

二皇子开门见山道:“皇兄,你与父皇新认的干女儿这样搞在一起,父皇知道吗?”

谢缚辞端的气定神闲,长眉微挑看他,“你想说什么。”

二皇子大喇喇落座,道:“什么柔安公主,恐怕就是那个女人的血脉吧?”

“别人不了解父皇,咱们兄弟俩还不清楚吗?父皇一颗心都钻那个女人身上了,能让父皇这样当公主如珠如宝捧着的人,除了与那个女人有关,臣弟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说到这,他语气带着威胁,身躯凑近,死死看着谢缚辞,“皇兄,你说若是父皇知道你早早就将那个女人的女儿藏在自己的东宫,且还发生了不清不白的关系,父皇会如何想你?”

自己的亲生儿子与干女儿在他不知情,且眼皮子底下干尽了苟且之事,以父皇那现在疯癫的性子,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谢缚辞扬唇淡笑:“二弟这是在威胁孤?”

二皇子被他漆黑的眼神怵了一下,道:“算不得威胁,就当互帮互助,皇兄若是能让臣弟恢复以往的风光,臣弟亦会孝顺皇兄,为皇兄守口如瓶。”

“如何?这个买卖对皇兄来说并不算难。”

如今朝堂执政的就是太子,去找皇帝还不如直接找太子来的快,而二皇子自认为和太子关系算不得多好,但也没有很差,太子离开长安多年,回来也就两年多,这两年他们二人表面上也一直维持着兄友弟恭。

即使他心里头对皇兄不满与嫉妒,但不见得皇兄心里也清楚。

皇兄都能将害死他母后的那个女人的女儿都吃得下去,呵护至极,他与皇兄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又怎会被外人比了去?

夜幕降临,廊下烛光摇曳。

送走了二皇子,吴毓看向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太子殿下仍在处理公务,不解地问:“殿下何必要应下二皇子的要求?所幸阿璃姑娘的身份早已经被殿下抹清,即使陛下想查出阿璃曾在东宫居住过,也查不到任何证据,二皇子即使告到了陛下跟前,陛下也会觉得他是在栽赃您。”

谢缚辞淡笑,眼里掠过一抹狠绝,“孤自然是需要他这个棋子才顺势而为。”

那日在芙蓉园,他早就看到谢济冬躲在暗处了,今日等的便是谢济冬主动来找他。

吴毓悄悄觑了一眼坐在书案后的太子殿下,蓦然捕捉到殿下俊美的面容上浮起了晦暗阴森的笑容。

总觉得有些事正在悄然无息地发生。

作者有话说:

我才知道有人误会了,本文不是带球跑宝贝们。

是女鹅生了孩子后,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带孩子离开,孩子是狗子在悲伤之下亲自带大的……几年后带娃追妻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