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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木兮枝还是留下了,其他人都被云中家?主?带走。

说是让她留在这里照顾看?护祝令舟,但也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坐在一旁,看?他会不会醒来。

医修给祝令舟检查身体的?时候,还说他心口处受过?重伤,如果当初没及时救治,兴许就?活不到?现在了,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圈。

他这伤有一段日子?了,令她不禁回想?起他们去鬼市那一夜。

祝令舟从鬼市回去后“大病一场”,被祝忘卿接去照顾,恐怕是因?为受伤了吧。难怪当晚木兮枝也感受到?一阵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这次祝令舟掉进冰河里,她从醒来到?现在都没太感受到?什么?,应该是他暂时没性命之忧。

木兮枝看?着床榻上的?祝令舟,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发。

怎么?就?掉冰河里了?

也就?是说她险些在不知情下随他死去?这太恐怖了。

短短几日,祝令舟似乎又瘦了不少,躺着的?时候明显,身上盖着不少被褥也不显臃肿,脸色很白,双目紧闭,唇瓣微翕动。

他好像做噩梦了。

木兮枝朝着祝令舟走过?去,轻声唤他:“大公子??”

祝令舟垂在身侧的?手抓紧被褥,秀气的?眉头也皱起来,不知道在梦呓些什么?,她凑过?去听。

她听见了点。

他语无伦次:“你怎么?会不是我弟弟呢。不可能。一定是假的?。我求你了,看?在父亲将你养育成人的?份上,不要伤害他。”

木兮枝惊诧不已,祝令舟是何时知道祝玄知有可能不是云中家?主?和祝忘卿的?亲生儿子?的??是那天偷听到??还是祝玄知亲口对?他说?

“不要!”祝令舟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呼吸着。

四目相?对?,她眨了下眼。

祝令舟表情微妙,还隐有一丝难堪,但语气听着还是温和的?:“怎么?会是你在照顾我?”

她跟他简短地解释了几句:“所以,是我留下来照顾你。”

他低声:“谢谢。”

木兮枝犹豫了几秒,决定问出口:“你那天是不是也在?还是祝玄知今天跟你说了什么??”

她更倾向于前?者,因?为还算了解祝玄知的?性格。

祝令舟道:“是那天听到?的?,今天是我耐不住,想?找执归聊一聊,约他到?没人的?地方,一不小?心掉进冰河里,不过?与他无关。”

在祝玄知要走时,祝令舟拉住他还想?说些什么?,冰河上的?冰面就?裂开了,他们双双坠河。

不是祝玄知推他下河的?,当然,也不是祝玄知救他上来的?。

正因?如此,祝令舟在河里待的?时间更长些,这才陷入危险之中,被人救上来时已昏过?去了。

真要追究起来,祝令舟认为是自己连累祝玄知跟他一起坠河。而祝玄知的?确没义务救他,虽说寻常人见了,至少会帮忙喊一声。

他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她,解释清楚:“事情就?是这样。”

木兮枝找了张椅子?坐,安静下来思考,过?了片刻,又问道:“那你们今天说了些什么??”

祝令舟似不太愿意提起,只道:“我就?问了他有关留影珠的?事,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至于其他,你想?知道,可以去问他。”

她理解:“好。”

他闭了闭眼,像是要缓一下病痛带来的?眩晕感,尔后想?撑着床榻坐起来。木兮枝想?去扶,祝令舟说不用,靠自己坐了起来。

木兮枝也不勉强,看?着他倚坐在床:“你刚刚做噩梦了?”

他“嗯”了声。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房间里此刻只有他们二人,祝令舟或多或少有点不太自在。

但祝令舟说话习惯直视对?方,恰逢木兮枝嫌医馆安置病人房间的?地龙热,将垂到?身前?的?长发全拨弄到?后背去,露出侧颈。

她皮肤是健康的?白里透红,此时却多了一些其他斑驳痕迹,星星点点,像是被吸吮出来的?。

红痕沿着秀长的?脖颈往下,没入衣领,不知底下还有没有。

祝令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想?问木兮枝是不是被什么?蚊虫叮咬了,话到?嘴边反应过?来,这哪里是被蚊虫叮咬,分明是……

意识到?那是什么?痕迹,祝令舟的?脸刷一下红了,将病白冲淡几分。也是,祝玄知跟她成了亲,他们是道侣,行双修之事很正常。

他错开眼,不敢多看?。

木兮枝见祝令舟唇有些干裂,想?去给他倒杯水,照顾病人嘛,应该的?,却被椅子?勾住了裙摆。

听到?她那边响起动静,祝令舟不由得又看过去。

只见她直接扯回来,裙摆扬起,一小?截白皙笔直的小腿一闪而过?,上面也有被吸吮细咬出的?红痕,从脚踝往上蔓延,面积更广。

裙摆很快就?被木兮枝扯回去了,垂下来后隔绝掉视线,祝令舟回过神来几乎是立刻转开头。

祝玄知竟如此孟浪?

祝令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知道双修是怎么?回事,但这样的?行为还是出乎他意料,哪有人会亲吻,含咬脚踝那些地方。

好像什么?占有欲极强的?动物在给自己的?领地做标记,这里也要留一点,那里也要留一点。

最后干脆全留了。

祝令舟越想?越觉得荒谬,脸和耳垂都红透了。倒完水回来的?木兮枝看?见他这样,脚步一顿:“是不是房间的?地龙太热了?”

他接过?她递来的?水,先?道了声谢,再道:“是有点。”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言,就?搁那坐着。

不自在感愈发地重了。

木兮枝浑然不觉。

她去弄熄房中的?炭火,这里有是有地龙,但祝令舟在云中这种天气掉进冰河,云中家?主?想?他赶紧回温,又唤人拿来了炭盆。

如今祝令舟醒来说有点热,木兮枝总不能当没听见,得想?想?办法叫病人他舒服些,比如将炭火弄熄,让房间的?温度不要那么?高。

祝令舟见木兮枝这般细心,忍不住道:“你还是回去吧。”

木兮枝转身瞧他。

他接着道:“你终究是执归的?道侣,独自在这里照顾我,不太合适,也不该劳烦你来的?。”

若按辈分来说,她是他的?大伯,她是他的?弟妹。

祝令舟说的?道理,木兮枝都懂,尽管她内核是个现代人,不太在意细节,但也可以从他们这个世?界背景和人物关系去思考事情。

问题是他们都以为木兮枝跟祝令舟成了亲,是他的?道侣,是他的?妻,祝令舟是她的?夫君。

由她来照顾他最合适,不然恐得闹出夫妻不和。

木兮枝也不跟祝令舟打?太极,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直说道:“现在你回归祝令舟这个身份,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你的?道侣。”

她扬眉:“如果我不照顾你,反而去找祝玄知,或者跟他待在一处,你说旁人会如何作想??”

多亏他们,木兮枝偶尔都分不清自己到?底算谁的?道侣。

她跟一个人成了亲,但又好像跟两个人成了亲,道侣随机更换成身为大哥的?祝令舟,或是身为弟弟的?祝玄知,弄得木兮枝茫然。

祝令舟一噎。

他们两兄弟互换身份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受害者都是木兮枝,他本该知晓的?,是自己和祝玄知害得她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眼含内疚,充满歉意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了。可执归也同意你留下来照顾我?”

肯定不同意。

一提起祝玄知,木兮枝就?想?起他离开前?的?眼神。

她心情无故变得沉闷,避而不答:“你饿不饿,我找人去给你弄点吃的?来,顺便派人去告诉云中家?主?和祝姨,说你醒了。”

祝令舟从早上坠河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时间,此时是夜半。不过?云中家?主?和祝忘卿有可能还在等他醒过?来的?消息,得派人通知。

木兮枝抬脚往外走。

祝令舟说话因?病更加轻柔了:“麻烦你派人对?他们说,时辰不早了,今晚不必特地再来看?我,我没什么?大碍了,明日也不迟。”

她出去了。

医馆守着几个医修,他们一看?到?木兮枝出来便迎了上来,她将祝令舟的?情况说与他们听。

此时此刻,大门方向走进两个年轻的?医修,他们在讨论这些什么?,木兮枝依稀听到?“二公子?,这么?晚,不知道为什么?”等字眼。

二公子?说的?是祝玄知。

木兮枝喊住那两个年轻的?医修,问了一些情况。

他们说云中家?主?离去时在医馆布下了一个禁制,禁止祝玄知踏入此处半步。祝玄知却从早站到?晚,就?为了破解这个禁制进医馆。

云中家?主?是数一数二的?九阶修士,他顶破了天也不过?才四阶修士,想?破解禁制,难于登天。

说来也奇怪。

祝玄知和祝令舟的?关系并不好,都能见死不救了,自然谈不上关心,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要进医馆,难道是幡然醒悟了?

木兮枝听到?这里就?不往下听了,她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件事,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方向,让医修去熬些粥给祝令舟,自己则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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