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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个大晴天。

可也看过新闻,在雾霾成了普遍环境下,凛冬前的这段蓝天艳阳算是最难得的了。

夏昼没时间享受北京的秋高气爽,其他人也一样,都在忙着最后一搏。

虽说其他人说不出夏昼加进配方中的那一味原料是什么,但夏昼有意保留,诸位也没多追问。

这期间季菲一直留在北京。

倒是没来实验室,不过,给夏昼打了通电话。

“以你个人的喜好来决定市场,夏昼,你太自私了。”

夏昼接电话的时候正在银杏树下讨了个空闲,烫了一壶滇红,茶水滚烫,茶叶被热水炸得肢体舒展,散发茶香。

“就算我自私吧,季菲,你又能怎样?”

季菲噎了一下,稍许后语气极其不悦,“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件事就是你所为。”

“彼此彼此。”夏昼四两拨千斤,“之前又不是没做过下三滥的事。”

“那个配方根本就不是你的,你装什么受害者?”季菲冷喝。

“但配方是左时的。”夏昼冷笑,“你们为了一己私欲连朋友都能出卖,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季菲在那边沉默半天,说,“难道你从来没想过,左时也许没你想得那么好吗?”

夏昼一窒息,手指扣紧了茶杯,冷言,“季菲,你还要脸吗?我当初受的那些苦拜谁所赐?左时现在不在,你说什么都可以了!”

季菲没吱声。

只有清浅的呼吸通过电波,在夏昼的耳朵里游走。

隔了好一会,她才开口,“新品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爱信不信。”

夏昼直接掐了通话。

有一种伤害只走身,所以日子久了也就淡了,例如陈瑜当初的行为。

有一种伤害是走心,哪怕沧海桑田,根伤到了就是伤到了,每每碰触还是一汪血迹,例如季菲和卫薄宗。

所以,夏昼无所谓信或不信,伤过一次,再无原谅。

一杯茶下肚,她听见有车轮的声音。

没一会陈瑜出来了,冷着脸,撞见坐在银杏树下的夏昼后,脸色多少不自然,她走到院门口,没开门,就隔着镂空的防护门站在那。

夏昼心里多少明白了。

果不其然,邰业帆的声音传进来了。

“我有话跟你说。”

陈瑜站在阳光里,双手插着衣兜,嗓音就跟脸色一样冷,“你怎么找来的?”

“我听说你在这,所以——”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听我解释啊,新品这件事我压根就不知道。”邰业帆急了,“而且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大哥那个人虽然说做事激进了点,但也不能做出这种缺德事。”

陈瑜冷哼,“还真是兄弟情深啊,邰业帆,我现在不想跟你浪费口水,你赶紧给我走!”

急得邰业帆跺脚,“不是,这件事跟咱俩感情有什么关系吗?”

“谁跟你有感情?你别胡说八道!”陈瑜一声吼。

两人隔着一道门在门口拉扯了能有二十多分钟,末了邰业帆被气走了,临走前扔下句话:陈瑜,你别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等陈瑜走过来坐下后,对一脸看好戏的夏昼说,“还说我欺负他?他一个大老爷们我怎么欺负他,等等……”倒了牢骚一大通,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还说了什么?”

夏昼慢条斯理地拎起茶壶,给她添了茶水,“他说他喜欢你。”又笑,“这邰家二公子也是朵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葩,告个白也这么别出心裁。”

陈瑜的脸一下红了,赶忙抿了口茶却被烫的够呛,咣当放下杯子,夏昼见状笑道,“楠姑娘,要矜持。”

“我怎么不矜持了?他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他啊?”陈瑜摸了摸烫疼的嘴,“我都说过了,我现在不想跟邰家人来往。”

夏昼轻笑,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捏起茶杯,吹了吹茶面,浅抿。

陈瑜挑眼看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别这么敏感。”夏昼轻轻晃着茶杯,就跟晃酒杯似的逍遥,“你躲着邰业帆,是真不喜欢人家?你可别告诉我,你心里还装着陆东深呢。”

“是是是,我现在还放不下陆东深,我非他不爱、非他不嫁行了吧。”陈瑜没好气,“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吗?我这么义愤填膺的为了谁啊?”夏昼忍着笑,故意叹了口气,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后起身,拍了拍陈瑜的肩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