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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尊将酒杯往桌上一放,语气肯定,“一定是!”

倒是阮琦一头雾水,酒也喝不进去了,“什么棺材画上的女人?”

这节骨眼上陆东深肯定懒得解释,蒋璃的全部精力早就回到了崖洞里的那口棺材上,只有饶尊,四两拨千斤的,“就是一口老棺材上,刻了几幅画。”

阮琦心想着,跟没解释一样。但她也没多问,大抵多少明白了。

陆东深没喝酒,将摆在面前的空酒杯移到一旁,问蒋璃,“你也看过那几幅图,觉得相似度有多少?”当时崖洞太暗了,手电筒打过去照在上面总归不及青天白日下看得真切。蒋璃将脸埋在掌心里使劲回想,那些画中的同一个女主角……刻上的画自然线条简单,甚至是没有颜色,可是……

“应该是她没错。”思量稍许,蒋璃也肯定了。

可以不及天宝笔下的形象,但从感觉上就觉得是同一人。

“那问题来了。”陆东深知道她这几日倦怠得很,抬手一边帮她松头皮一边帮她捋思路,“秦天宝怎么能看见那口棺材?”

“也许……”蒋璃皱着眉头,“他偷着进了崖洞看见的?然后被里面的尸体吓到了。”

像是挺合理的解释,一条线顺下来就是秦天宝发病的因由。可饶尊泼了她一盆冷水,“你现在有点神志不清,别忘了,能进崖洞的只有抬棺人,这两天我们跟三婶聊天也多少了解到,抬棺人走密道是要经过严格搜身的,除了族长和抬棺人,秦川其他人想要入密道是不可能的。往上爬更不可能,秦天宝那么小的孩子。”陆东深虽说没泼冷水,但也说出了不同意见,“秦天宝能不能进得崖洞先放到一边不说,但从时间上看就不对。如果说秦天宝看见了棺画上的女人再被尸体吓到,中间没时间差。你说秦天宝画的是女人在祈祷,棺画里没有这个内容,勉强有点联系的也就是流血的手,所以你说的理由不成立。”是,经过酒精的刺激和陆东深的按摩,蒋璃也缓过劲来了,思维开始回归正位,一点点捋顺盘旋在脑中的丝丝缕缕。饶尊说得没错,那么小的孩子很难进崖洞,而陆东深的话着实提醒了她。

时间差,时间差就是问题的关键。细细想来他们在崖洞里看到的棺画,没有一副内容是秦天宝画作里的,但能肯定的是,秦天宝画的女人就是棺画上的女人。说明什么?说明秦天宝早就见过画中女子,久而久之画作纸上,她的姿态和神情都是他想象很久的了。

画作精良,调色用心,没有时间的耗费是出不来的。

“我觉得……”阮琦开了口,见其他三人都在看她,就把话咽下去了。一行人里,她向来认为陆东深和饶尊都是心思缜密思虑周全的人,蒋璃更不用说,有勇有谋,而她好像一直在随大流,再加上自己是半路插进来的,就算发表意见也未必中肯有帮助。

但蒋璃催促她赶紧说。阮琦想着自己也别矫情了,别管想得对不对,开门见山说,“棺画里的女人如果真是秦川历史上重要的巫医,那未必只刻在棺材上吧,说不准秦天宝在别的地方见过,然后念念不忘也有可能啊。”

她这话令在场三人微微一愣,紧跟着陆东深笑了,“是啊,咱们竟然钻了牛角尖。”

画中人就是棺画里的人,那么秦天宝就一定是见过棺材?他们被惯性思维绕住了,倒是阮琦这个局外人想得简单反而得出了答案,饶尊也在旁笑了。更重要的是,如果秦天宝真是在崖洞里见过棺画,那肯定是他更小的时候,真是那样的话,崖洞里的尸体和环境一定会对秦天宝产生影响,那就算棺画上的女人再美,留在他心里的印象也不会美好吧。蒋璃只觉豁然开朗,绕来绕去的终于将疑点串成线了,她猛地一拍桌子,酒杯里的酒晃了晃,“没错,这下子就全对了!我说秦天宝怎么把那幅画藏在角落里了!他见了巫医的画像,思之念之,作画纸上缓解相思,因为是秦川最受敬仰的巫医,所以秦天宝不敢跟父母倒出心声,深藏女人在心,就算做了噩梦也不敢说出女人的身份来。”

陆东深在旁问,“秦天宝才12岁,相思早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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