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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尊嗤笑一声,头顶飞过一只鸟,他的目光就追随着鸟越来越远,“陆东深,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很清楚,你那个弟弟这么做可不像是奔着陆门整体利益去的。”

陆东深没接话,举起手里的一根韭菜迎着夕阳看半天。饶尊转过头瞅他,笑问,“我发现你可真沉得住气啊,陆门旗下多家公司受到股市狙击,这种现象可不常见。”

“就算再着急,我现在也没办法杀回陆门。”陆东深小心翼翼地将藏在韭菜叶里的极小泥点剔出来。“当初你父亲迫于压力废了你,有些事他能做但不能更改,你是没办法,可陆北深不见得没有办法。”饶尊唇角含笑,故意反问一句,“但有意思的是,他好像没有在董事会说情的苗头,哪怕是应该兄弟其利断金的现阶段。”

“尊少的眼睛毒,我想北深在天际的经营上也未必能得心应手。”陆东深淡笑间意味深长。

饶尊丝毫不隐瞒,“你在天际的时候我尚且没手下留情,更何况突然蹦出来的一个我不认识的陆北深?”

陆东深笑而不语,将手里洗干净的韭菜放好,其中有根韭菜稍稍窜了位置,被他又小心翼翼地码齐,保证了韭菜们的统一队形。能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的都是人精,像是饶尊,虽不在陆门,但陆门里真正的门道他是看得一清二楚。陆起白坐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如杨远说的,能给他们打个很好的时间差,坏事是会让一方势力迅速扩张失去制衡。陆门目前的情况陆东深心知肚明,陆北深背后的野心昭然而揭,或许说,陆北深从一开始就摆明了他的野心,从未掩饰过,只是需要一个能拼野心的平台。当初是他将陆北深从荒芜之地带回来,给他搭建了登上平台的台阶,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陆东深很清楚陆北深将会是他陷入绝境时的一把剑。

能将其钳制时,这把剑能帮他披荆斩棘杀出条血路,可一旦失控,这把利剑就成了双刃剑,他以为万无一失,可现在的情况的确超出了预期。

杨远从来瞧不上陆北深,认为从未在商场上经过摸爬滚打的陆北深总会不成气候,陆东深在电话里也提醒了杨远,也许陆起白栽在陆北深手里也是因为轻敌。

他问杨远,目前陆门这样的状况,他有没有可能回去?

杨远说,作为陆家长子你有各种借口可以回来,例如探望父亲的身体,可作为曾经被陆门冻权夺职的陆门副总,你回来得没有契机。

杨远的话着实不假。

“陆门旗下多家公司受到股市狙击,这种现象可不常见。”饶尊也没揪着陆北深的野心不放,转头落在了陆门现状上。陆东深将最后一根韭菜洗完,说,“有人能在股市里翻盘,有人也能在股市里万劫不复,所以但凡人为造成的狙击场面没所谓可能不可能。那几家公司不是陆起白手底下的重点,怕只是个烟雾弹。”

饶尊从柴火垛上坐起来,“所以这个时候你在外面就对了,凡事当局未必吃香,做个局外人才能看得更清楚。”

院子里的香气淡了。蒋璃用来调配气味的原料和成品都用得刚刚好,人好后,所有物料不留痕迹,这是蒋璃常年留下的习惯。秦天宝在白天那番折腾后简单小憩了会,醒来后就又来找蒋璃了。阮琦又成了主厨的身份,在陆东深和饶尊两个谈论当今股市沉浮的空挡,她上前取走那一盘码放整齐的韭菜,竹盘在手,左看右看了好几番,然后由衷地说了句,“队形颜值这么高,我都不好意思切了。”

陆东深说了句,“拿去随便切,别让我看见就行。”

逗得阮琦直笑。

饶尊坐在高高的柴火垛上面直撇嘴,装什么装?放锅里一炒队形也会乱,吃的什么时候怎么不见强迫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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