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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感觉出来曹砚状态不是很好,心想可能是跟奚溪吵架了。

她没敢多说话,得到答案后,关起门转身,又去楼上叫贝奚溪。

到房门外敲门,等里面的人应声,她才打开房门,站在门缝往里走一遍,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贝奚溪说:“溪小姐,吃晚饭了。”

午醒来基本没吃什么,就吃了小半碗粥,贝奚溪是饿的。

她穿过去占了的那个身子,是光吃不胖体质,让她在吃东西上没了顾忌,一时之间也转变不过来。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出门下楼,到餐厅去吃饭。

到了餐厅坐到桌边,吴姨给她盛饭,她没问也跟她说:“少爷说不饿,不吃了。”

贝奚溪冷笑一下,在饭碗放到她面前后,她吃她的。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想,照这么看,曹砚确实是认出她了,发现了事情有蹊跷。

吃两口饭,她看向吴姨,问她:“他在干嘛?打游戏?”

吴姨摇摇头,“在喝酒。”然后没忍住,又多问了句:“你们吵架了吗?要不要我劝劝?”

贝奚溪笑笑,看着吴姨,“你劝得了吗?”

她说话不好听,吴姨连忙把嘴闭上,没再说话。

对啊,她只是一个保姆,哪里轮到她管这种事?

贝奚溪接下来也没再跟吴姨说话,这位阿姨当时对她可差着呢,连饭都不给她做。跟曹砚一个鼻孔出气,不让她有一分钟好过的时间。

但她现在没找吴姨的茬,她又吃了一会饭之后,便响了起来。

电话是她哥哥贝奚严打来的,接通后在电话那头关心她的身体,说是在网上刚看到,问她现在怎么样。

贝奚溪听到贝奚严的声音,心里蓦地委屈起来,眼角微湿,跟他说自己没事。

贝奚严电话挂了后,不一会贝妈又打了电话过来,然后是曹老爷子。

问的都是相同的问题,都让她有点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分不清这些人是在关心她还是在关心那个奚溪,但是她明白,这些关心都是真的。以前,她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希望曹砚能认真看看她,能给她一点关心。

也因为这样,贝妈和她断绝了关系,贝爸和贝奚严也表达了对她很失望。

而经过这一年半,矛盾隔阂没有了,她们明显更爱她了。她甚至有点妒忌起来,妒忌那个占了她身体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关心和宠爱的人——奚溪。

妒忌的对象不在这个世界,于是,她更恨曹砚了。

接完电话吃完饭,贝奚溪没有去上楼。

她直接去了游戏室,抬随便叩两下门,然后直接推门进去。一开始搬进来的时候,曹砚直接不让她进这间,生怕她乱搞他的东西。

都什么破玩意,在她眼里一钱不值,幼稚到死的东西。

进了游戏室,样子还是差不多以前的样子,那些办五颜六色,看不出收藏的意义在哪里。

再往里走一点,看到曹砚确实是在喝酒,坐在游戏正前面的沙发上,放游戏的灰色柜子前躺着被摔坏的游戏柄。

听到有人进来,他也没有回头,继续喝自己的酒。

贝奚溪走到他沙发边,站了一会开口问:“刚把我从医院接出来就躲在这里喝酒,晚饭也不陪我吃,什么意思啊?”

曹砚喝酒的姿势顿一下,把里的酒杯放下来,里面的冰块早化完了。

放下酒杯后他起身,还是不说话,里握着往外走,没有一点想跟她说话的欲望。

贝奚溪还是忍不住有点怒了,沉声出口:“你这什么态度?这就是你对你喜欢的人的态度?”

曹砚顿住步子,站一会回过身,看着贝奚溪,“我不傻,你是谁我知道,我喜欢不喜欢你我也知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贝奚溪更怒,却忍了一点,“你就这么肯定?”

曹砚继续面无表情,也没有想跟她吵架的欲望,“你觉得呢?”

贝奚溪目光死死锁着曹砚,“你就不觉得你的想法离谱,根本不可能吗?”

曹砚突然冷笑一下,“是这件事离谱,而我只是接受能力强了一点而已。”

贝奚溪咬起牙,说话带着狠劲,“你最好别惹得我这么不高兴!”

确实不敢惹,曹砚转身又要继续往外走。

贝奚溪最讨厌看他的背影,每次都是这样。她怒火烧,又叫住曹砚,跟他说:“你横吧,你永远别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永远别想知道她是谁,你这辈子到死也都别想再见到她,是你欠我的,我要一直看着你痛苦,看你痛苦一辈子!”

不能如愿在他爱她的时候甩了他,那就以这样的方式报复他,竟然感觉效果更好,更解气。

曹砚在停住步子的地方站了一会,没有继续走出去。

他服软了,回过身来,语气也不再那么冰冷疏离,“你什么都知道?”

贝奚溪学他之前的语气,“你觉得呢?”

曹砚不横不拽了,他姿态放得越发低,“能不能告诉我?或者怎么样才肯告诉我?你有要求可以尽管提,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

贝奚溪笑起来,笑得眼眶微湿,最后吸吸鼻子,很开心的样子,“我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要看着你纠结难受,什么都不知道,无能为力。”

曹砚的眉心微微蹙起来,人生第一次了解到“无能为力”这个词的含义。

他就这么在原地站着,不再甩脸子就走,也不再说话。

贝奚溪收起笑意,脸上冷意很重,直接从曹砚旁边蹭过去出门,蹭过他旁边的时候停了一下,“你不是一直都很拽嘛,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啊?继续啊。”

说完这些话,贝奚溪冷冷的表情里只有得意和满意,然后直接出了游戏室,人生第一次把曹砚甩下,不待见他,让他吃瘪。

她觉得很痛快,很解气。

已经直接撕开了脸皮,贝奚溪和曹砚现在形同仇敌,晚上自然是不会在一起的。

贝奚溪占着卧室不给,该干嘛干嘛,根本不管曹砚。她知道现在曹砚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算是有求于她,所以不会对她态度很差。

有求于人,就要放低姿态。

家里没有客房,曹砚也懒得让吴姨去折腾收拾储藏室,东西太多太乱一时间也收拾不出来。

他晚上抱了被子到客厅沙发睡,躺在沙发上一点困意都没有,根本睡不着。看着房子里熟悉的角角落落,走过每一个地方都会想起和之前那个人在一起的场景,画面分割成每一帧,每一帧。

想得心里的揪疼一阵重过一重,偏还不怕更疼,摸起点开贝奚溪的微博和朋友圈,一张一张地翻看他们在一起的一年多里她的照片。

照片里的贝奚溪眼神明亮,总是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让人看了如沐春风。

看完了微博和微信里的照片,再看自己里存的两个人的合照。

而曹砚在看这些的同时,贝奚溪也在楼上的房间里看着相同的东西。翻过一年多的微博和微信,看到自己事业走到今天的模样,看到那个人和曹砚秀的所有恩爱。

还有各种暧昧的聊天记录,甜到她恶心,恶心到她想吐,心里也揪着难受。

她想把这一年多的东西全部删掉,她看了真的生气,但在真正要删的时候,指又点不下去,于是生气地把扔开,然后对着落在地上的大骂——恶心!

曹砚躺在沙发上实在睡不着,于是把里能翻的东西都翻了遍,完整地回顾了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秒。

回顾到最后,心里像被人挖掉了一块,灌进冰,撒上麻粉,几乎失去感知能力。

然后在想关掉的时候,他看到了通讯录里一个备注——撤回。

按在锁屏键上的指顿住,没有按下去,他点开那个号码。

号码是他很早之前问她要号码,她随发过来的,他打了是空号,然后她撤回又发过来一个新的。

事后也是无聊,当然也有疑心的作用,就随把那个被撤回的号码保存了。

要不是看到,他早已想不起这件事,因为也没放太多的注意在上面。

现在看到这个号码,像看到了一点希望。

在这个世界里,大概也就这一串数字是真的属于那个人的,是她不小心留下的。

他点了号码拨出电话,没有超越科学的事情发生,依然是空号。

不死心,又播了很多遍,一直空号,之后又给这个号码发起信息:你在哪?

发了几十条,没有回应,终于还是忍不住暴躁,他把随扔出去,不想再看,仰头闭上眼睛,压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