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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秀海偏了下头:“走了。”

这就走了,说辞退就辞退了。

而她到现在,连他被辞退的?原因都不知道。

当关秀海把徐淮正跟他说的?那?些话告诉她的?时候,蒋昕冷笑一声。

别?说她不信,关秀海自己也不信,但是这事?只?有当事?人知道,关秀海拍了拍她肩:“已经这样了,别?想了。”

蒋昕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都这样了,他还不死心......”

两?人结婚前?,徐淮正对蒋昕安的?是什么心,关秀海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能怎么办,他劝过,没?用。

男人在这方面?,总会?抱着侥幸的?心理,当然了,侥幸一次,但不可能次次都侥幸。

结果呢,失去了,后悔了,但是晚了。

直接把喜欢的?女人拱手送到了上司的?枕边!

以前?关秀海对安枝予就一个印象,漂亮,一眼忘不掉的?漂亮。现在他对这个女人又多了一重印象,那?就是有两?把刷子。

漂亮的?女人很多,但如果这个女人又漂亮情商又高,那?可就不是一般女人了。

他可是亲眼见过靳洲给她拎包,还蹲在地上给她系鞋带的?画面?的?!

看着冷冷清清话不多,但能把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拿捏住,这要没?点手段,说出去都没?人信。

以前?还觉得蒋昕挺气人的?,现在他有点同情她了。

“以后看见那?个女人,绕着点走吧!”他就只?能说这么多了,毕竟还要在靳氏混。

可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直接让蒋昕沉不住气了。

她扬眉冷笑一声:“我一个孕妇,她能把我怎么样?”

安枝予上班的?地方,蒋昕是知道的?,打车到了安枝予公司楼下,刚好看见靳洲牵着她手从里面?走出来。

下车时还满心愤恨的?人,顿时就躲到了绿化带后面?。

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靳洲体贴地给她开了车门,还弯下腰进去给她系安全带。

凭什么,凭什么每一个男人都能把她放在心上,而她,费尽心机得来的?一切却随时都要失去。

她咬着牙,眼里有不甘,也有嫉妒。

等到车开走,蒋昕再次给徐淮正打电话,这次,他接了。

如果上午他接她电话,蒋昕可能还会?安慰他几句,但是现在,她开口就是质问:“你到底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就因为和那?个女人说两?句话,就被靳洲开除。

徐淮正本来就烦躁,被她这么一问,顿时也来火了:“有这闲工夫,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蒋昕目瞪口呆地看着手机屏幕。

所以她当初到底看上了他什么?他的?经理职位,还是他那?稳重斯文的?表面??

可她早就看穿了他虚伪狡猾的?真实面?目了啊!

突然就觉得很可笑,当初那?个看似可怜,被她抢了男人的?女人,实则是被她拉出了火海,而她呢,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

*

昨天?是安枝予放了楚菲菲的?鸽子,今天?反过来了。

安枝予刚和靳洲说晚上要和楚菲菲出去吃饭,楚菲菲电话就打来了,说是她们经理请吃饭,推脱不掉。

安枝予还能怎么办,“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少喝酒。”楚菲菲在酒桌上会?有逞能的?心态,她知道的?。

楚菲菲感动的?都要哭了:“宝,你不生我气就好,周末,周末我请你去做指甲!”

被她这么一说,安枝予看了眼自己的?指甲。

到了下班的?点,靳洲打来电话:“我在楼下。”

安枝予一愣,她是下午给他发的?短信,说晚上会?和楚菲菲一起,就不能和他一块回家了。但是楚菲菲的?那?通爽约的?电话,安枝予还没?有跟他说。

像是条件反射,安枝予脱口就问了:“不是让你不用来接我的?吗?”

她哪里知道,楚菲菲在挂了她电话后就给靳洲发了条短信。

自上次加了靳洲微信后,楚菲菲还是第一次和靳洲在微信里打招呼。

一条【靳总,你好】发出去一个小时都没?回。

一条【我晚上不能陪枝予吃饭了,就暂时把靳太太还给你喽!】发出去两?分钟就回了。

虽然回的?只?有一个字:【好。】

不过靳洲没?有说这事?,他说的?是:“习惯来接你,都到楼下了才想起来。”

安枝予抓起桌上的?包就往外跑。

靳洲就站在电梯门口,安枝予出来的?时候,电梯里还有好几个同事?。

靳洲接过她手里的?包时,掌心习惯先覆在她脑袋后,然后才会?搂她的?肩。

这般亲昵的?动作自然惹来了几声起哄的?羡慕。

以前?安枝予还会?脸红一下,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和同事?说了拜拜后,她就挽住了靳洲的?胳膊:“本来我还想着去做指甲呢!”

“和楚菲菲?”他故意这么问,因为到现在,安枝予还没?有跟他说楚菲菲不能陪她的?事?。

安枝予摇头:“她被酒精勾走了。”

她倒是鲜少说这种玩笑话。

靳洲笑了声:“那?我如果不来,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去做指甲?”

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他来了呀,所以安枝予改变主意了:“那?你要不要陪我去?”

当然。

他来接她就是这个目的?,不管她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出门左转没?多远就有一家美甲店。

安枝予在选色,靳洲坐在她旁边,不出声,目光追着,在色卡上,在她的?眼神里,来回移动。

然后,他看见她略微挑眉的?一点轻微的?动作,目光从她眼睛里移开,靳洲看向色卡,“那?就选这个。”他指尖落在黑色泛一点碎金的?色卡上。

安枝予扭头看他:“颜色会?不会?太深了?”

但是他看得出她有点喜欢。

坐在对面?的?店员说:“要不要帮你试涂一下?”

涂上后,安枝予展开五指在看。

“很漂亮。”

在夸她这件事?上,靳洲从来都不吝啬,【很、非常】都是他经常用的?词。

但是在安枝予涂完的?时候,她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甚至有些‘荒诞’的?要求。

“你要不要也涂一个?”

“我?”靳洲表情怔愣,转而笑了声:“哪有男人涂指甲的?。”

其实也是有的?,但安枝予没?见过。

所以她有点不讲理地说:“可我想看。”

怕了她了。

靳洲把自己的?左手伸出来,“涂哪个?”

安枝予没?有太贪心,指着他小拇指:“这个吧!”

回去的?路上,安枝予走在了靳洲的?左边,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靳洲在,她就不看路了。

她看着和她涂了一样颜色的?尾指,边看边笑:“要是被公司的?人看到,会?笑你吗?”

肯定会?,但应该不敢当他的?面?。

但是家里那?几位长辈可就说不准了。

果然,晚饭桌上,老爷子瞅见了靳洲的?手:“你手上什么东西?”

靳洲倒是没?藏着掖着:“指甲油。”

老爷子表情一呆:“你一个大男人,涂指甲油干嘛?”

安枝予埋着头坐在一旁,也不敢说话,然后就听旁边传来一句:“枝予让我涂的?。”

就这么被他光明正大地出卖了,而且语气还特别?的?理所当然。

安枝予抬头,一副做错事?等着挨训的?表情:“爷爷——”

结果老爷子却笑了,用手指着他这个已经沦为老婆奴的?孙子。

“你可终于让我扳回一局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中午的?时候,岑颂爷爷打来电话,两?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彼此?的?孙子。

岑颂爷爷问:“你家靳洲呢?”

老爷子说:“在公司呢!”

岑颂爷爷叹气:“羡慕你啊!”

老爷子当时还没?懂他的?羡慕是什么意思:“你家岑颂呢?”

岑颂爷爷又“唉”了声:“在这给他老婆剪手指甲呢!”

原来是在变着法地撒孙子孙媳妇的?狗粮!

老爷子呵呵一声:“昨晚靳洲还给他老婆剪脚趾甲呢!”

岑颂爷爷“嘁”了声:“你别?在这跟我吹,你家靳洲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就算真给他老婆剪脚趾甲,会?让你看见?”

老爷子一生气,直接把电话挂了。

比不过,怎么都比不过!

首先在重孙这件事?上,他就落后人家一大截了!

老爷子笑着笑着,视线定在了靳洲的?手上,蓦地,他朝靳洲招了招手:“你把手给我!”

靳洲不明所以:“干嘛?”

老爷子急了:“你给我!”

靳洲把手伸过去,眼睁睁地看着老爷子举起手机,对着他的?手,又是离近又是拉远的?,一连拍了很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