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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有郑秋白,霍峋可能还真要对去如今华国GDP第一港湾动心思了,但现在,他就想去那遍地土坷垃的小小燕城。

“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去,他也要带郑秋白一起去。

“好吧好吧,不过谁同你相亲?”元麒龙说句公道话,他这发小那真是,“閻羅王嫁女,鬼要。”

李晌拍他,“说点大家伙儿能听懂的。”

“就是说他没人敢要。”

哄堂大笑。

霍峋也不恼,“所以你们有人想替我相亲吗?”

霍少爷始终觉得,他现在已经算不得单身了,和一位单身女士相亲那就是欺骗,不如把这机会让给他一个个打光棍儿的哥们儿。

满室寂静。

“你是看不得你大哥只打死你一个,死也要扯我们一个做垫背?”

黄泉路上还做兄弟。

“我是看你们还打光棍,好心。”霍峋冷着脸说好心,压根没人信。

李晌率先摆手,“不干,兄弟能开车载你逃婚,但不能帮你做替死鬼。”

元麒龙点头,“我也。”

霍峋点头,“好,那周六结束,你们开车送我去燕城。”

开车送霍峋去燕城倒没什么问题,李晌等人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你又去燕城干什么?”

霍少爷字正腔圆:“去找人私奔。”

这场相亲最终出场的还是霍少爷,地点定在官府菜四合院,时间是傍晚。

为此一大早霍峥就开始对霍峋说教,一会让他记得有点风度,一会让他成熟些,陈禾则劝他别紧张,这就是见见面交朋友。

临近出门,霍峥又道:“不让人看着你,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你想保持现状,最好让小陈对你满意。”

“那她要是就对我不满意呢?”

霍峥眉头一皱,“那就是你诚心的!别逼我扇你。”

“我只答应你们去相亲,别的不保证。”说完霍峋长腿一迈上了车。

陈禾也是劝丈夫,“行了,能去相亲你就该知足了,再说,哪有见一面就逼着人家结婚的?万一就是没瞅对眼呢,这种事急不来。”

“急不来也得急。”霍峥只怕一给霍峋自由,这小子就又去乱搞男男关系了,他巴不得霍峋明天就去登记领证,后天就抱孩子。

他都做好准备了,倘若这个霍峋没看对眼,那从此以后就三天给他相一位,这世上那么多好女孩,迟早有霍峋喜欢的。

“给霍嵘打电话,让他也寻摸寻摸年龄合适的,他接触的漂亮姑娘多。”

前去相亲的霍峋收拾的尤为得体,见面时极有礼貌,他对这个相亲对象还有点歉意,到底耽误了人家时间。

对面的陈燕雪看着他的目光倒是温和,没有任何挑剔,“你哥哥是很不想和我相亲吗,怎么你推出来做挡箭牌。”

霍峋这才知道,这场相亲一开始定的是霍嵘。

“我不清楚,抱歉。”

“不用抱歉,我也要说清,我一开始是听霍嵘会来才决定相亲的,你虽然是他弟弟,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呢。”陈燕雪笑的温婉,“而且你也太小了,好歹霍嵘还算和我年纪相当。”

这一顿饭,莫名就被陈燕雪把话题带到了霍嵘身上,霍峋间或回答陈燕雪几个有关霍老三的问题,剩下的时间光埋头苦吃了。

因为霍峋吃的认真,这顿饭结束的也早,礼貌地将陈燕雪送上回家的车,元麒龙的车也从街口绕了进来。

李晌一看坐上车的霍峋连西服都没换,“你不回家先换身衣裳?”

“不回。”这一周多霍峋在霍家已经待的够够的了,他现在就要即刻出发去见郑秋白。

周六,金玉庭的酒水拍卖会从下午开始,郑秋白这个老板做的很谦恭,每一位到场的VIP他都亲手奉上了伴手礼,笑脸迎人。

拍卖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富商多于低调的政客,为几瓶酒角逐起来战况也是相当激烈。

销售经理预知到了今天的状况,但还是忍不住感慨他们家小老板的脑瓜好使,金玉庭从前可没有这样的活动,眼看那些一次次举起的拍子,都是一千块一千块的往起加。

虽然白搭了些伴手礼,但其实那盒子里装的格兰凯恩杯都是从南三条小市场批发的,看着漂亮,一只十块。

论精打细算,粗中有细,谁能比过他们老板啊!

郑秋白坐在后台,对眼前的成果也很满意,这不一下午,金玉庭一年多的会员费就全挣出来了。

现在是还没有会所主动做慈善的,互联网博客也没有未来那么发达,要不他高低还要加一个公益噱头再造造势。

拍卖会晚间结束,仓库里高价洋酒与红酒只余下了金玉庭未来一年半的销售量,剩下的全数卖出,有的客人当天取走带回家,有的就直接寄存金玉庭,来的时候再开。

“郑老板,你这拍卖办的可好,只是现在海关都禁严了,你这些酒都是从哪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门路。”郑秋白眼睛一弯,笑的礼貌,话也说的半遮半掩,显得他倍儿有能耐。

不知道郑秋白抓住时间差和信息差的人,得觉得他本事已经大到能从严查的海关弄进来货物了。

拍卖会结束,是一个小型的品酒沙龙,留下的客人不多,三三两两散落在宽敞的总统包间内,专业的酒水品鉴师一一为他们讲解手中几款洋酒和红酒的味道与香气,跟什么样的芝士、火腿组合才叫绝配。

这一环节纯粹是装模作样陶冶情操的,看着人还坐在沙发里摇晃红酒杯认真品味的郑爷,实际上心里想的都是一会怎么看账本才能让嘴角的笑不那么明显。

郑秋白毫不避讳地承认他爱钱,这世上没人能不爱钱。

身侧沙发坐垫一沉,“秋白。”

坐下来的是一个穿花西装的瘦高年轻人,他头发挑染了几撮灰白,眉眼轻佻,眉头上还有穿过皮肉的钉子装饰品。

这又是郑爷理解不了的时尚。

“许少。”郑秋白笑着和来人碰了杯,腰板却下意识坐直,不再是慵懒没骨头的样子。

“我今天在你这拍了一百万的酒。”许少伸出手,落到郑秋白的肩上,很轻,却存在感鲜明,“还没少给你当托儿,你怎么也该感谢感谢我吧。”

“这一杯我敬许少。”郑秋白将一杯底儿的红酒一饮而尽,借着扬手喝酒的姿势,挡开了许新时的手。

夜场里郑秋白的追求者分为两类,一类是含蓄的,点到即止,恪守分寸;另一类则是死缠烂打,越挫越勇,疯狂要命。

许新时,恰好属于第二类。

去年郑秋白过生日,他是开着车送来了一后备箱的钱,郑秋白不要,他就在包间里给侍应生们撒着当小费。

许家在津海做电力产业的,家大业大,许新时才敢在燕城这么闹。

不过,他对郑秋白的追求仅限于燕城,在津海,他有别的情儿,也是津海夜场牛逼的人物。

郑秋白不想和那素未谋面的情儿扯头花,站起身,“许少,时间不早了,我还有账目要看,您好好玩儿。”

郑秋白借口看账本走了,实际扭头就下了一楼,让阿良开车送他回家,谁知道那疯癫的许新时会不会闯进他办公室。

这个点燕城大街上基本都空了,阿良开车稳当,一路是畅通无阻。

滴滴——强烈的鸣笛声从后方传来,连续不断,声音扰民。

郑秋白扭头一瞧,被刺的眯起眼,那是一辆开着远光的轿车,正提速逼近他的车。

两辆车很快就到了并行的地步,阿良惊出一脑袋汗,“老板,这傻b好像想截停我们。”

“停车。”再开下去,都得出事。

郑秋白的车靠道边停下,白车也跟着停下了。

许新时从驾驶座上下来,流氓似的往车前盖一靠,“怎么不继续开了,我还想跟到你家楼下呢。”

“许少这是什么意思?”郑爷眯眼。

“什么意思?郑秋白,我追你两年了,该给我个准信了吧?”

“你想要什么准信?”

许新时笑了,仗着在大街上,四下无人,他说的话很大声,故意给郑秋白难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当然是我想睡你啊,你到底给不给我睡?给个准话行不行?”

话音刚落,一辆京牌黑车迅速停靠两辆车之间,后座车门被砰一下子打开,其中猛的窜出一个敏捷的黑影。

速度之快,郑秋白都没来得及反应这东西是人是狗。

下一秒,许新时被踹倒在道边绿化草地里,哀嚎一声。

气鼓鼓的霍峋一脚踩住那小瘪三的脸,“睡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