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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的水平,郑先生,如果在我们医院你还是流产了,那绝对是精子质量不高造成的自然生化。”

赵院长当年给自家体质差还讳疾忌医的老板娘顺利保胎的丰功伟绩,但凡没有被宋五爷拦住发表学术论文,他早就是保胎界和给男人接生界的大拿了。

保胎当然也不是郑秋白想象中光坐轮椅卧床那么简单,赵泽霖给他开了许多药片和保胎针,塞一把药后打完左屁股打右屁股。

打针之后的屁股又疼又硬,郑爷只能侧躺。

交完住院费的阿良回到单间病房,看到苦哈哈侧躺着的小老板,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老板,您这到底是怎么来了?”

来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这就回不去得住院了?

阿良刚在外面拦着护士询问,结果那些姑娘都跟河蚌成精似的,守口如瓶,严防死守,反过来还找阿良要监护证明。

被宣判怀孕的郑爷脑瓜也是嗡嗡的,到现在还没能坦荡接受,他想起赵泽霖叫他和家人商量。

怀孕也的确是该和家人商量的大事。

只是郑秋白哪还有家人?

舒澜泉下有知,也只能在地下急的团团转。

终于在阿良叽叽咕咕喋喋不休的念叨下,心烦意乱的郑爷道:“阿良,你别担心了,医生说我有痔疮,太严重了,要卧床。”

阿良:“……这、这样啊。”

世界终于清净了。

心烦意乱的郑爷从自己的上衣外套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给薛柔,让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控好场。

这种时候,郑秋白的脑袋里还能放下工作。

不断闪动的收件箱提醒着郑爷他还有条短信没来得及看。

郑秋白点进去,是那条霍峋询问他身体状况的消息,昨天晚上发的,他今天中午才看到。

郑爷摁动键盘的拇指有点僵硬,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不知道如何回复旁人问候短信的一天。

霍峋也不能算是旁人了,这是他肚子里小生命的亲爹。

裹着单薄病号服的郑秋白蜷了蜷身子,装作没收到那封短信,转头摁动手机键盘玩起贪吃蛇。

或许,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霍峋?

可郑秋白自己都已经是一团乱麻了,霍峋知道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别趁机添乱,借着这个孩子向他逼宫就是懂事了。

再说了,郑秋白刚信誓旦旦同霍峋立下五项条约,口口声声说不用对方对他负责,各自尊重隐私,这就闹出来需要两个人要共同面对的小生命,这也太打脸了。

要脸的郑爷摸摸自己平坦的肚皮,私心里想那还是不说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所有的后果都自己承担,连舒澜也未曾在人生的重大决策中帮他什么,怎么这件事就处理不了了?

这种小事处理不了,那他郑秋白可就真白混那么多年了。

【没事,昨天晚上太忙了,刚看到,你有事?】

坐在中餐厅包间里和霍嵘旗下签约女艺人相亲的霍峋总算等到了郑爷的回信儿,他伸手,打断对面女演员的喋喋不休,“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情,出去打个电话。”

女演员笑脸盈盈,半点没有被打断的不快,毕竟从刚刚她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开始,霍峋的眼神就已经不正眼看她了,“您先忙。”

可这是老板家的弟弟,实打实的京市公子哥儿,她要是真能和对方处上对象,那还用发愁将来没有大好的资源和舞台吗?

无论如何,她都想把握这个金龟婿,哪怕只是当一任女友,带给她的便利也不少了。

和女演员一般的艺人不在少数,因而霍少爷今天的相亲进展举步维艰,他昨天那套道歉赔偿的说辞完全不管用了,对方就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一般,自我介绍就能说个五分钟,眼神黏糊的要命。

如果不是角落还站着保镖,还真有人能直接献身生扑。

霍峋原本已经到了耐心将要告罄的掀桌节点,郑秋白一通消息,给他彻底降了火。

患得患失的霍少爷立马就把电话打了过去,他昨天晚上为了等回信,硬生生熬到凌晨4点,后面熬不住睡过去了,都没等到郑秋白的回复。

霍峋很难不怀疑,郑秋白是去见别的野男人了。

霍少爷拨过去的第一个电话被一秒摁断,第二个无人接听,第二个才被调整好状态的郑爷接起,“你突然打电话干什么?”

“那你挂我电话干什么?”霍少爷满腹怨气。

“我刚刚在玩贪吃蛇。”霍峋这电话来得巧,郑爷好不容易爬到五百的贪吃蛇一头撞死了。

郑秋白原本就情绪起伏,玩个游戏平静平静,现在只想找霍峋索命了。

霍峋打电话来,最好有正事。

“你有什么事?快说。”

能听出郑秋白大概不太高兴的霍少爷咳嗽两声,“我就是想问问你身体还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很好,没有不舒服。”郑秋白侧躺着说假话,其实他屁股真的很痛,那保胎针就非要打在屁股上吗?

霍峋继续没话找话:“我明天就回去了。”

“回哪儿?”

“当然是燕城。”

“……”

“你不想我回去吗?”

“我有什么想不想的。”郑秋白人都在京市了。

“那我到时候去你家?”霍峋前一阵一直在住酒店,这次卷土重来,他要重新登堂入室,成为郑秋白家里的男人。

郑爷沉吟:“随你,你要去就去吧,但我应该不在家。”

“那你去哪?”难道郑蝴蝶还要跑到别的男人家住?

“我在出差。”出差,真是这世上所有男人不着家的万用借口。

“出差?出什么差?”霍峋可不信夜场经营还有所谓出差学习一说,一秒警觉,“都有谁?地址在哪?”

“你在查岗?”郑秋白觉得霍峋不止想当他爹养他,还想当他妈约束他,不由得沉了沉语气,提醒霍峋注意边界与分寸,“我难道还需要向你汇报我的行踪?这是我的工作,我好像没有义务告诉你。”

郑秋白这冷冰冰的态度让话筒那边的霍峋立刻静默了。

但凡有自尊的人,都一定会感觉到屈辱和难过。

更别提霍峋这样的天之骄子了。

良久,他却在话筒那边讲:“我知道了,那你好好出差,我在家里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