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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其实是陈宝琴收到的, 对温荣生失望后,她没了在他面前挣表现的心气,去慈善基金上班就没那么积极了。

主要是她身在这个岗位, 看着能调动不少资金, 实际上她只能干看着,那些钱跟她没什么关系。

这不是说慈善基金都这样, 有些慈善基金打着救人助人的旗号筹集资金, 可资金入账后, 大头都被内部人员贪了,真拿出做慈善的有一半都算好的,这一类慈善基金的主席就能捞到不少钱。

不过去年那波打击后, 敢做得这么过分的慈善基金少了很多, 当然, 现在他们依然比陈宝琴能捞钱。

而陈宝琴捞不到钱,不是因为她不够贪, 而是温荣生在这方面管得很严。

没错, 他看着是把慈善基金交给陈宝琴了,但基金会副主席、财务经理都是他的人,而且他隔三差五会查账。

对女人来说,温荣生不算好丈夫, 对孩子而言他也不是个好父亲,但在外他名声还是很不错的。

他也很重视这名声, 这些年一直实实在在地做慈善。

另外温家的慈善基金从不募捐,不是从丽荣集团旗下公司拨款, 就是温荣生自掏腰包, 而前者和后者其实没太大区别,反正都是他出钱。

温荣生可以给女人钱, 但他决不允许身边女人从公司或者慈善基金捞钱。

陈宝琴不算聪明,但这些方面看得很清楚,从未越过界。

她在工作上也一直很勤恳,一来当慈善基金主席非常体面,对名声也好;二来温嘉栋出事前,她一直以为温家会是她儿子的,她做这些实际上是在给儿子帮忙。

但现在,温嘉栋离继承人的距离比温嘉琪都远,至于体面名声,只要她定期出席一些宴会和重要场合,就算不干活也能得到。

……陈宝琴不想努力了。

放弃努力后,陈宝琴的时间表就宽松了起来,一天中有三分之一时间在家,三分之一时间去美容打牌休闲娱乐,最后三分之一才是去慈善基金点卯的时间。

温嘉栋虽然也没什么动力,但他更不愿意待在家里,他的性取向始终都是温荣生和陈宝琴心里的刺。

他们难以理解,如今又对他心存愧疚,只能不闻不问。

所以温嘉栋虽然住在家里,但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就算不在外面住,也经常是早出晚归,看着比首富本人都忙。

于是,信虽然是寄给温嘉栋的,但在家的陈宝琴更早拿到。

信封上留的寄件人名字是张三,一看就是个假名,寄件地址是路边的邮筒,字也像是打印出来的,标准而没有笔锋,显然寄件人不想让人知道真实身份。

这样的信,正常来说陈宝琴是不会理的,可信封上除了寄件人和收件人的信息,还写了一行字——信很重要!一定要看!

看到这行字,陈宝琴更觉得这封信不重要。

可万一呢?

陈宝琴想着,拿出手机给温嘉栋打了个电话。

温嘉栋今天没出去嗨,所以电话接得很快,得知有他的信,疑惑问道:“什么信?我不知道啊。”

陈宝琴便把信封上的信息读给了温嘉栋听,说道:“上面还写了一句话,说信很重要,让你一定要看。”

温嘉栋嗤笑一声,觉得这是在故弄玄虚,但他没让陈宝琴把信扔掉,说:“妈咪你看看信封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直接拆吧。”

“行。”

陈宝琴摸了摸信封厚度,觉得不可能有危险,便直接撕开信封。却不想打开这一层,里面还有一层。

而且里面这层信封上的字……

陈宝琴心口咯噔一声,慌忙抬头左看右看,看到外面是个艳阳天才松口气。

拍着胸口坐回去,陈宝琴皱眉看着手里的信,沉思了近三分钟,才下定决心拆开信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折起来的信纸,陈宝琴两下打开,不出意外看到了熟悉的字。

正常来说,以陈宝琴和徐美凤的关系,是不太可能认识对方字迹的。

但正常来说,小三小四也不可能同处一室。

温家本就是特殊情况,陈宝琴会了解徐美凤这个情敌,也就不显得那么稀奇了。

粗看完这封信,陈宝琴很慌,也觉得很愤怒。

因为信的内容是徐美凤在向温嘉欣求救,而她求救的原因,是她知道了鲁娟要杀她!且写这封信时,她们已经暂时达成一致,只要温嘉欣能拿出三百万,鲁娟就放过她。

陈宝琴没想到鲁娟会是这样的人,明明答应帮她做事,又去和徐美凤合作,顿时气得连尾款都不想给了。

可念头刚闪过,陈宝琴就觉得不行。

尾款必须给,不然真把鲁娟逼急了,跳出来自首并招认出她也是麻烦事。

为了三百万,不值得。

何况不管过程如何,徐美凤到底是死了,这结果算是如了她的意。

只是……这封信明显是写给温嘉欣的,徐美凤还和鲁娟说好了,由她弟弟把信送给温嘉欣。

那为什么这封信会落到她手里?

鲁娟弟弟反水了?

这封信是他寄过来的?

陈宝琴想不通,于是拿着信仔细看了起来。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看什么,这封信是徐美凤生前写给温嘉欣的,想也知道信里不会有答案。

重看两遍后,还真被她发现了端倪——这封信居然是藏头的!

而且这封藏头信写得并不高明,它藏头的方式虽然是在段首动手脚,但字数并不固定,有的段落是第一个字,有的段落是前两个字,导致看信的人没办法通过段首,或者斜着找出规律。

但话说回来,这未尝不是徐美凤的心机之处,她写藏头信的目的是为了防人,如果不是陈宝琴多看了好几遍,说不定真的会被迷惑。

发现藏头后,陈宝琴又将藏头连着读了一遍:“如果你不想被人知道参与下药,救我。”

“下药!”

刚读完,陈宝琴就重复了遍其中重点,又惊又怒道:“温嘉欣也参与了下药!”

话音落下,陈宝琴连忙去找手机,再次拨通温嘉栋的电话:“嘉栋,你快回来,有新发现!”

半小时后,温嘉栋匆匆回到家,从陈宝琴手里接过了那封信。

按照陈宝琴说的找到藏头,温嘉栋捏着信纸的双手不由攥紧,信纸也被扯得变形,边缘出现破裂。

他面色紧绷,神色冰冷问道:“妈咪,这封信确定是真的吗?”

陈宝琴哪知道信是不是真的,只说:“信上的字确实是徐美凤的笔记。”顿了顿又说,“信上提到的这个鲁娟的弟弟,我认识,如果你想知道真假,我可以找人问他。”

“问!”

温嘉栋毫不犹豫说。

如果信是假的也就算了,可要是真的……要是真的,他绝对不会放过温嘉欣!

温嘉栋嘴唇紧抿,神色冷厉地想。

……

鲁娟的弟弟很好找,事实上,他也正想找陈宝琴。

就在今天上午,他收到消息,得知他姐姐牵扯进了监狱暴动的杀人案中,可能再次面临被起诉。

不用找鲁娟本人求证,他就知道事成了。

他姐姐在监狱里没法出面,要尾款这事自然只能他自己来。

结果人他是见到了,但对方不是来送钱,而是兴师问罪来的。

鲁娟弟弟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平时没少带着小弟去收保护费,但越是这种人,越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再加上他看出陈宝琴不是想赖账,就把事情都交代了。

陈宝琴听着觉得不太对:“你是说,你把信交到了温嘉欣手上?她看完信就把信给撕了?”

“是啊。”鲁娟弟弟知道温家内部不和,特意说道,“她女儿是个没良心的,撕掉信就把我赶走了,还说再敢找她就打电话叫条子。”

看出陈宝琴不知道他后面又找了温嘉欣一次,鲁娟弟弟本能地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陈宝琴也没多想,只是很纳闷:“你确定你原原本本地把信交到了温嘉欣手上?没发生其他事?”

“没发生什么事啊。”鲁娟弟弟一头雾水,努力回想起来,几分钟后噢了一声,“当天确实发生了其他事,到徐美凤女儿公司楼下的时候,我跟一个人撞上了。不过信还在,我确实把它交给她女儿了。”

后来陈宝琴又问了鲁娟弟弟一些别的,他一概说自己不知道。陈宝琴只好算了,答应三天内操作转钱,便把人给送走了。

离开碰面的饭店,陈宝琴就去了外面的一套房子,温嘉栋早等在那里了,一看到人便问:“怎么样?”

“问过了。”陈宝琴把自己问出来的情况复述给温嘉栋,并总结说,“现在的情况是,徐美凤确实给温嘉欣写过信,但不确定她写的是不是这一封,如果是,掉包时机很可能是那一撞。”

温嘉栋却并不在乎这一点,表情发狠说:“就算信是假的,信的内容肯定是真的!”

陈宝琴问:“你怎么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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