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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统卫刚一进来,就扑倒云绛河膝下:“殿下,求您救救广王!广王是被冤枉的啊!!!”

他在广王麾下做事,一直忠心耿耿,这次也受到牵连,家中老小尽被慎刑司抓了过去,他逃窜在外,这次过来,用尽办法才躲开旁人耳目。

云绛河对他很是钦佩,将他扶起:“陈统卫,不必如此。”

堂堂七尺男儿,却泪流满面。

陈统卫:“我知您有您的难处,可是殿下,广王一心为国,十年前若没广王死守常诸州,如今的京都已是魏国的姓!他不该得此下场啊!不该啊!!”

十年前,魏军进犯,五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广王率领他的部下,苦守孤城,终于等到邻国的援军。

这也是云绛河敬佩广王之处。

陈统卫不肯起身,死死磕头,额头上一滩血迹:“殿下!我无处可去,只能来找您!眼下只有您能帮广王了!殿下——!”

最后一声,声嘶力竭。

那死死抓住云绛河袖角的手,青筋暴起,犹如溺死之人唯一可抓住的浮木。

云绛河望着天幕,半晌,长长叹口气。

云绛河:“我已知晓,你先起身吧,待我收拾行装,这便见圣上。”

他猛地抬头,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只说:“不论结果,今殿下之恩,我陈炫明愿当牛做马,无以为报!”

……

他们的声音,殷藏珠在屋中也听到了。

她跑了出来。

云绛河回眸瞥了眼,让侍从为他更衣。

云绛河:“我出去一趟,你好生呆在此处,不要乱跑。”

他抬起手臂,侍从为他围上腰带,矜贵华美,无需过分打扮,举手投足便是贵族之相。

云绛河:“听见了?”

殷藏珠:“你不能去。”

她上前几步,堪堪抓住他的衣袖,言语之间竟是恳切:“你不能去。”

她仰起小脸,因为刚哭过,眼眶微红,我见犹怜,明眸之中尽是真诚。

云绛河:“为何。”

为何……

广王无罪,怀璧其罪,他今天去了,日后朱雀门兵变,就是他人构陷云绛河的证词。广王还是会死,他也被连累,如坝中蚁巢,一桩桩一件件积累起来,便能将他彻底摧毁!

殷藏珠:“殿下去了,局势可解?”

云绛河:“不知。可不去试试,谁又知道。”

殷藏珠:“哪怕以身犯险?”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芒般锋利带刺,没再说下去:“你知道很多?”

殷藏珠:“刚才我在内室都听到了……”

云绛河:“你一兰陂女子,怎知京都局势?”

说罢,他已掐住殷藏珠的脖子,此女子不能再留,她身上疑点太多,还是尽早诛灭为净。

她当下本就脆弱,不堪一击,云绛河没怎么使力,她就快不行了,而看到她快咽气的一幕,他左胸膛绞痛,激的他手松开,那处迟迟不得缓解,竟疼的他脸色惨白。

“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每次本殿要杀你的时候便心如刀绞?”

殷藏珠跌落到地上:“……”

她怔怔地望着云绛河,过后咬咬牙,艰难爬到他膝边解释:“殿下可信天命?”

他缓了片刻,长眸瞥她:“不信。凡事,我只信贵在人为。”

殷藏珠本想说什么,与他对视,对上他坚定的眸光却当场哽住。

云绛河痛感平息,让人盯住殷藏珠,不许她乱跑,他要去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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