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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君泽威压,冷流下意识后退一步,退了后又暗道后悔,怎么就露了怯?

他努力挺直胸膛,眼中怒火更胜,奈何还是矮了君泽半头,脸上冒着怨气。

君泽伸出手,把冷流口中的棉布扯了下来。

“呕!”

倒也不是故意给君泽难堪,只是冷流口中忽然一松,堵了半天的郁气化为恶心,干呕了一声。

呕过之后,冷流抬起头,恰好看到君泽故意敞开的衣领,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牙印。

冷流气血上涌,咬牙切齿道:“你捉我来,想干什么!”

君泽冷冷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冷流想到他在圣上面前揭穿了断腿的真相,他也听说了,白御医横死家中,想必圣上已经怀疑起君泽了。

现在君泽这是察觉到不对,找他算账来了。

可是这一笔糊涂账,怎么算得清楚?

冷流道:“我做了什么?我一条腿断在你手里,做些什么,申个冤不应该吗?”

君泽道:“你要申冤也不该去圣上跟前申冤。”

冷流讽刺道:“不去圣上跟前申冤,难道去顾玉跟前申冤吗?”

“你!”

一向牙尖嘴利的君泽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到底是他做下的孽,欠下的债,却让顾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君泽歇了歇气,道:“从前是我轻狂,打断了你的腿,是我的错,我认。”

冷流忽然咄咄逼人起来:“你要怎么认?把自己一条腿打断,赔给我吗?”

君泽眼神倏然发狠。

自然不可能!

天下本就没有公平可言,君泽自负自傲,岂会愿意把自己一条腿赔给情敌?

他只好从旁处入手,借着今晚的事,把这笔糊涂账勉强算出来。

“你可知,今晚若非我让关言把你掳来,你早成了刀下亡魂。”

冷流想到今晚凶险的刀剑声,但在君泽注视下,不欲泄了气,梗着脖子道:“我被你的人绑缚手脚,堵着口,怎知真假?说不定是你故意做了这出戏来恐吓我。”

君泽骂道:“蠢不自知!”

冷流恨恨地瞪着他。

君泽道:“你断腿之时不说白御医,隔了这么久才说,真当圣上好糊弄吗?”

冷流心里已经在打鼓了,他自然知道圣上不好糊弄

看到顾玉颈间的红痕,冲动之下说出是白御医打断他的腿后,他日夜难安,唯恐自己连累了顾玉。

君泽看着冷流飘忽起来的眼神,就知他想得明白,此时不过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君泽道:“你若不信,我这就放你回去,看看明日,你是纵着走出府,还是横着被人抬出。”

冷流心虚不已,不敢再直视君泽的眼睛,刚刚还梗着的脖子也耷拉下来。

他内心挣扎几分,还是低头问道:“可会连累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