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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垂着眼睫吞咽着,温热的液体缓缓流过喉咙,舒服了一点。

但沈宗良看着她雪白的面容,仍不放心,“还是请医生来看看吧,好吗?”

且惠摇头,“我不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再说请了医生来说什么?人家问起怎么成这样的。

呃.....是因为激吻太长时间。

光想想就脚趾扣地的程度了。

“你一直都这样吗?”

沈宗良不知道怎么形容,用手比划了个上下,“就是不能太剧烈......”

且惠握住他的手,补上说:“你说的是接吻吗?”

“哎,就这个。”

沈宗良端肃惯了,事情做得出,但说不出。

非但说不出口,听完了,一张老面皮隐隐泛红。

且惠丝毫觉得没什么,“之前我不知道是什么样,毕竟也没和谁接过。”

“跑步呢?上体育课的时候?没有吗?”沈宗良问。

她望着天花板,小声说:“偶尔有难受的时候,但我一般会停下。”

那个分寸由且惠自己把握,到了不舒服的地步就停下。

说老实话,她也没有那么爱运动,根本到不了那个程度。

跳舞算是她消耗最大的体能活动了,但好在节奏缓。

可沈宗良不同,他既没有停下的自觉,力道也叫人承受不住。

他凶狠吻上来的时候,且惠除了觉得喘不上气,还有点怕。

她有些幼稚地想,照小叔叔这个亲法,她不会被吞进去吧?

沈宗良点点头。

他反省自己,“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会太久了。”

“这样好了,超过两分钟就罚款,一次一万。”

“十万吧。”沈宗良面色冷冷的,话却不正经,“我这人嘴欠,太轻了不长记性。”

且惠牵起一个笑,“那难怪你爸爸打你都要下死手了。”

“这倒是真的,打断多少根鸡毛掸子。”

她好奇,“那你妈妈也不拦着吗?一般家里面,父母都会唱红白脸的。”

小时候董玉书要揍她,都是钟清源死死护住,不让她碰半分的。

包括那一次,她一高兴撕了一本宋代的绝版书。

沈宗良放下杯子,“不会,老爷子在外是一把手,回家了仍是。”

即便姚梦不高兴,也不敢当着一众工作人员的面不高兴。

每一次沈忠常开始对他动手,他身边的秘书、警卫全都屏息凝神。

倒是他大哥沈元良,还能在气头上劝一劝,甚至是拦在他身前。

大概在父亲眼里,大哥才是最像他的那个人,打根儿上就稳重。

不像他,小的时候俨然是个猴儿崽子,年纪到了、位置高了才收敛的。

且惠说:“但你好像也没有很怕你爸,气急了还能和他对着骂呢。”

“我怎么不怕?”沈宗良架着只脚,笑着问她,“哪个胡说的?”

“就是大院儿里的老人们啊,他们说你七八岁上下可皮了,天天捣蛋。”

沈宗良哼了下,“要不我们家怎么老买鸡毛掸子呢,跟进货似的。”

光是老爷子用断在他身上的,就不知道费了多少只鸡。

且惠笑得直抽肩膀,“你也不躲吗?就这么站着让他打。”

他替她掖了掖毯子,“傻子才不躲。我看老爷子快回来了,就爬到树上一藏,到深夜他睡了才出来。他提个公文包,站在院子里问警卫,老二哪?”

且惠听得起劲,“问完了,那就这么......算了?”

沈宗良回忆起来,“没那么容易。那时候我们家六点半开饭,吃完他就让厨房把饭菜全倒了,一口都不给我留。等我躲到半夜回去的时候,又饿又困,心想还他妈不如挨顿揍呢。”

他说话时,且惠始终仰慕地看着他,目光如犊羊般单纯。

沈宗良的脸半昏半暗地藏在水晶灯下,一双唇是欲吻的模样。

少年意气的小叔叔好迷人,她有些怯弱地想。

而他也确实用那张嘴将她湿吻到窒息。

且惠休息够了,她坐起来,“怪不得上次让你爬树,那么快就上去了。”

“别提了,那一回我也没底,差点掉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呢?”

沈宗良伸出手,指腹在她脸颊上揉了揉,“不知道,也许是看你太想要了。”

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很不喜欢接触人,宁可戴着耳机做听力。

而他总怕会不小心错过了些什么。

且惠的下巴靠上去,“原来小叔叔是现世佛,有求必应的。”

他扭过去,眉心抵着她的额头,“现世这两个字不大好听吧?像骂人。”

“你这是谤佛啊,快点拜一下,说不敢了。”

这种事上沈宗良有他的原则。

他立场很坚定,“我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身份也不允许。”

且惠嗤一声,“就你认真。别人那都是表面不信,装装样子的,其实背地里比谁都勤。就说魏晋丰他爸吧,他老去大成寺找元通住持,香火钱捐了不少。”

他哦了句,诱哄孩子的口吻,“小惠又是怎么知道的?”

“听雷谦明他们说的呀。”且惠圈着他的脖子说。

沈宗良淡淡应道:“这些事你听过了就好,别在外面说了。”

从前魏家行事也算小心,近来有些太急功近利了,这不是好兆头。

她点头,“嗯,知道了,我想去洗澡。”

沈宗良问:“好,温泉池子已经准备好了,要去泡泡吗?”

且惠有点想去,温泉浴能使关节松弛,加速血液循环,最能消除疲劳。

她眼波柔软,小心翼翼地问:“那、会不会很麻烦?”

但沈宗良说:“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那什么是需要我考虑的?”她问。

他扶起她的脸,“你什么都不用考虑,凭你高兴。”

夜色沉酽,正厅轩窗里洒落莹白的月光。

听完,且惠弯了弯那双水杏眼。

被沈总这么宠着,是一件太容易让人轻飘飘的事。

她用脸腻上他的脖颈,“那我高兴去。”

“我抱你。”

走到一半,且惠才想起来,“等下,我没有带泳衣。”

沈宗良脚步不停地,“准备了新的,已经洗过了才送来的,还有睡裙。”

“哦。”

她干净的目光掠过他,清脆一声。

再抬头,月色浸染在沈宗良的瞳仁里,柔和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