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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窈分不?清了,略加忖度,试探道:“要不?要我帮你剪一点?”

江归一即刻理会她的用意,不?由倍感好笑,敢情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可惜他没?有底线。

“行啊。”江归一侧身,抓起座机电话,“送套剪发工具上来。”

“开玩笑的。”陈窈身体前倾,五指没?入浓黑的长发,一下又?一下捋顺梳拢,笑着说:“行了,长发王子。”

江归一嘴唇抿了抿,浑身异常不?熨贴,每日渐长、被背叛的感觉像把刀横进了心里。

他轻笑一声,“幺幺公主?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陈窈这会儿完全把他当成江乌龟,笑得清浅,唇瓣愈加丰润粉红。

江归一心痒得厉害,但想?到她来例假,折磨得只会是自己,索性作罢。

就因为他作罢,陈窈再次觉得怪异,如果是江乌龟,一定会死皮赖脸索要亲吻。她陡然清醒,开始盘算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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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例假的第一天,江安东的遗嘱按照计划分发,人们相?互残杀就像斗杀公牛。某天江归一带她去后山游玩,她亲眼目睹,一把刀如何割开喉咙,殷红的血喷进清新空气后,那人栽下去的速度和坠机一样快。

而吩咐这道命令的人背对他们,语气平静,只说了三个字,处理掉。

到底如何处理陈窈不?知道,江归一捂着她的眼睛离开了。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厌恶情绪,想?离开的念头?渐强。

之后的两天,陈窈时常走神,但其余时间可谓殚心竭虑,工作安排得完美。与江归一的相?处也十分融洽,她学电视剧里把自己当成他的母亲宠小孩儿似地对待他,他也百依百顺。

第四日,江归一下午去银行办理交接手续,陈窈终于等到出榆宁的机会。她伪称自己想?回家,他笑吟吟地告别,亲了亲她的脸颊,提醒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途中秦倩去商场取陈窈前三日为江归一订的礼物,一条男士领带。任何人都不?会起疑心。她和岳山一并?回虚假的家。

那扇紧闭的门时隔两年终于再见天光。陈窈翻出皮箱,按开密码锁,检查假.身.份证和护照,“岳山,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岳山默默收拾行李,“我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进的江家。”

她困惑地看着他,“我有时挺想?不?通,你居然一点都不?恨我。”

“那是你父亲做的事,和你无关,你救了我。”

及这个话题,陈窈觑着皮箱里的笔记本,“我想?回家看一眼。”

真?正的家。

岳山条件反射性地打了个冷颤,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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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昂贵的衣服,陈窈换上普通T恤和牛仔裤,与换上便服的岳山坐车跨越沽江,前往南楚以北三环之外?的郊区。

半路乌云笼罩,整个天空呈现一片滞涩的灰。晚八点抵达家门口时,雨落下来砸到院子未经修剪施肥仍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这里只有一户人家。远看像古堡般阴森幽静。陈窈深呼一口气,知道岳山对这里有阴影,说:“你在?门口等我吧。”

岳山犹豫几秒,抬臂指向并?不?亮堂的位置,“我在?那边的路灯等你。”

走过玫瑰园时,陈窈快被馥郁的香味熏到反胃,她走到生锈布满蛛网的铁网,从荷包掏出一把同样布满锈迹的铜钥匙,低头?吹了吹灰尘,然后插入锁孔。

吱呀——

空气扬起灰尘粉粒,扑鼻而来的腐烂的气息,陈窈咳嗽一声,立刻屏气凝神,视线梭巡,缓步往客厅走。

雨水顺伞尖滴答滴答落在?地板。

太久没?回没?充电费灯具成为摆设。她打开手机闪光灯,随意晃了晃。

一道人影诡异地忽闪。

她眼皮猛地跳动,心脏砰砰跳,慢慢举起手机对准那处。

屋外?斜雨扑打玻璃窗,冲刷掉了积攒的灰尘,水滴混连成面如同湍流。

江归一就站在?窗前,姿态闲适慵懒,右手漫不?经心地旋动天珠,薄薄一层光跟着流转。

而那双微阖的眼,像张暗金色的网捕捉了走进圈套的猎物。

陈窈全身僵硬,手失了力,雨伞掉在?地上。

他笑了,笑得美艳阴森。

绝不?是愉悦的笑容。

这笑容深刻进脑海,她下意识转身,快步跑向门口,刚推开门,数道强劲光束乍然穿透夜空,暗夜霎那间白?昼般明亮。

在?此之下一切无处遁形。

陈窈眯起眼,看到四周停满了硬派的全黑路虎,方中带圆的车灯像眼睛一样锁定她。

同时熟悉的气息无声无息缠上背后,她吓得失声,但江归一的手更快,掐住她下半张脸,恶劣地逼回口鼻的语声和呼吸。

耳廓一凉,是他冰凉的唇。

“Sur—prise—”

陈窈:“......”

Motherfuc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