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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就说:“他们能分的不叫忧,也就是差事,朕心里面的忧愁他们不知道,有些大臣就是知道了也装不知道,宫中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只为自己的富贵荣华着想,眼光长远的少之又少,唉!”

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曹寅思来想去,不知道康熙叹什么气。毕竟他不在京城,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康熙看着曹寅皱着眉头在思考,就笑了一声:“罢了罢了,咱们君臣好不容易见一面,说这些徒增烦恼,下棋吧。”

曹寅就跟着下棋,下棋的时候还在想皇上的烦恼大概来源于党争,毕竟索党和明党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换句话说,太子和大阿哥两人再斗下去必然会出祸事。

曹寅就想委婉的劝劝康熙去管管他的两个儿子,这种家族内讧真的会影响到朝廷。

然而这种话不太好说,说出来之后就算皇上不计较那两位爷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曹寅盯着棋盘在想这话怎么说,康熙也是满腹心事,现在他觉得太子总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他最大的烦恼就来源于这几个没出息的儿子。

他手里捏着几枚棋子把玩,把这几枚棋子当成几个儿子,捏一枚想一个人,太子就不说了,太子小的时候,康熙觉得自己养的儿子简直是最完美的太子,古往今来没有比太子更豪更完美,更符合要求的太子了。那个时候大哥还很勇武,三阿哥也称得上是文武双全,下面的几个儿子也颇为聪慧,以前对他们倒是挺满意的,现在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如果说上面那几个儿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想多教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下面的那几个儿子也没几个出挑拔尖儿的。

唉!

养了一群没出息的!连他们的姐妹都不如!

康熙在心里微微叹口气,就曹寅聊天。

“子清,你们家的孩子最近可好?”

曹寅听他起了这个话题,就意识到皇上也知道太子和大哥斗得不可开交了。连忙说:“奴才家中孩子调皮,或许是还没长大,不懂事儿,整日在家里面闹腾,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一块儿点心就能争起来,又都觉得对方的东西好想弄到手里,奴才实在是厌烦,不想管,然而又不得不管,毕竟孩子还是要教的,不教不成器。”

曹寅觉得自己已经暗示到位了,然而康熙听着却想到了自己那群没出息的儿子小的时候也是这些臭毛病。跟曹寅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孩子都是这样,长大了就好了,长大了就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惦记,长幼有序……”

说到这里康熙顿了一下。

曹寅当没发现,落下一枚棋子说:“是,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奴才家的孩子年纪都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康熙叹口气,心里更烦。

这千万里江山、几代人的基业、千万斤的重担太子挑的起来吗?

他立即跟梁九功说:“去把太子请来,就说朕要问问他礼部奏请为诸位皇子封爵的事儿他怎么看。”

梁九功出去了一会,康熙跟曹寅说:“这事儿一日没解决朝中就一直议论纷纷,儿子大了,树大分枝,该分家了。”

没一会太子来了,手里拿着折子。曹寅赶紧请安,太子看他们正在下棋,亲自扶起曹寅客气了几句。

康熙问:“你兄弟这事你怎么看?”

太子刚才就和一群人在讨论这件事儿,出门的时候这群人还拉着他讲皇上之所以把这事交给太子,就是要看看太子有没有容人之量。

其中有人暗示,前些日子对待勇宪王有些操之过急了。如今朝中和宗室都有非议之声,让他不妨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大度一些,向皇上和诸位大臣宗亲展示容人之量。

太子听了,就说:“这折子儿子刚才看了,这是根据兵部报上来的功绩大家合计的,算得上有理有据。大哥那里,两次征讨噶尔丹能累计封王,三弟那里,军功卓著,也能封王,自四弟以下,都有亮眼之处,封贝勒也是应该的。儿子觉得依照着折子上的奏请就行。”

康熙皱眉:“别人倒也罢了,你七弟呢?”

老四老五老六跟着大将们划水,老八在御帐来回传信,老七是真有斩获,就这一笔带过了?

太子一时语迟,随后就说:“儿子这是看了上面战功奏报,有什么样的功劳,该给什么样的爵位,难不成下面没有把七弟的功劳全给录上?儿子没有找兵部询问,要不等儿子核实后再发?”

康熙问:“你怎么核实?依据什么核实?”

“自然依据兵部记录核实。”

康熙没说话,这就是他觉得太子差点意思的原因。兵部的记录大部分是真的,然而牵扯到皇子,这些皇子的记录大部分是假的,就老三在战场上表现确实亮眼,功劳是有的,可是挤一挤,里面有多少水分大家是知道的。

太子不愿意触动最底层的东西!

换句话说:他没有掀桌子的勇气!